高雪盈眼前的七彩霓虹像被什么划开,渐渐断裂出无数条不规则形状,伴随着耳机里传来的嚎啕哭声…她慢慢稳住心神,伴着咝咝的耳机声,说了句,“罗姐,我这就过去。”说完,她开着耳机,启动车,拐向中文学校方向,随着车子启动,车里的收音机自动开启到她常听的本地音乐台,临近老兵节,收音机里应景地间断播放着老歌,纪念那些埋骨异乡的人。11月初[
阅读全文]
高雪盈不敢再揉了,轻轻拍拍罗姐肩膀,“罗姐,你还是抽空去做做针灸按摩理疗,我认识几个熟人,技术都不错。”中文学校的家长们各行业都有,罗姐从不跟学生家长之间有多的纠葛,她才会这么说。
罗姐拍拍高雪盈放在肩膀上的手,“好,等我抽空去看看。”
高雪盈收回手,见罗姐双肩前后耸动,又劝着,“这马上就是暑假,最忙了,开了学又有[
阅读全文]
高雪盈上完课,简单整理下教室,背着包出来,见走廊尽头清洁工正在拖地,左一下右一下动作熟练,遇到边角,来来回回多拖几下。从背后看,清洁工个子不高,剪着短发,身材纤细,四肢匀称,穿条男款过膝运动裤,脚上是双洗得发白的运动鞋。她慢慢走到清洁工背后,一言不发地站住了。清洁工带着耳机听不见她脚步声,却很快觉察出背后有人,停下手里的拖布,站直[
阅读全文]
高雪盈把怀里的两大捧花费力地挪到左侧,腾出右手,按下密码锁,大门咔塔一声开了,门口的树枝型落地灯散发出柔和的暖色光。屋里静悄悄的,她脱下穿了整晚的高跟鞋,光脚来到走廊尽头,站在客房门口听了听,里面隐隐传来爷爷奶奶此起彼伏的鼾声,她忍住笑,拐弯来到厨房。白色厨房的米色大理石台面上反射着顶灯的冷色光,高雪盈放下手里的花束,把几个沉重的[
阅读全文]
从ICU出来住在病房开始,刘旭东一直给高雪盈买她最喜欢的橙色玫瑰,卧室里现在就有一束。
罗姐送来的这束花实在可爱,看着粉粉的,嫩嫩的,闻着甜丝丝的,像把看似遥远的春天一下子放在她眼前。她从厨柜里拿出个大玻璃花瓶,比划了下,花束太长,直接放进花瓶比例不对,她找了把剪刀,打开包装纸,一枝一枝地修剪后放进花瓶。玫瑰枝干坚硬,稍剪一段放在中[
阅读全文]
高雪盈跪在浴缸里,一手托着孩子滑溜溜的小屁股一手握住孩子肩膀,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在自己已经铺好浴巾的大腿上,嘴里轻轻念叨着,“宝宝真乖,洗澡舒服吧!”再轻轻裹好浴巾,抱着手脚不停舞动的孩子站起来,迈出浴缸,跟浴缸外的高妈妈说,“妈,你看,我说能自己弄吧,从前上课老师都教过的。”应该做晚饭的时间,孩子拉了屎,高妈妈觉得给他简[
阅读全文]
孩子醒了,他穿着淡蓝色连体睡衣躺在床正中,身上原本盖的小被子歪在一边,床周围三边都堆着被子,围得严严实实,防他滚到床下。高雪盈推门进来时,他正贪婪地含着左手大拇指,睁眼看着天花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高雪盈住在医院病房的两周里,家人和医生让她每天都见见孩子,身体原因,在医院里她没抱过孩子。回到家里,爸妈看她每天昏睡,除了偶尔抱着孩[
阅读全文]
高妈妈洗完锅,在海绵洗碗块上又倒了滴洗碗液,拿起奶瓶,正要伸手进去洗,猛然意识到奶瓶得用专用刷子,就放下洗碗块,拿起刷子,按小雪说的,只能倒一滴洗碗液,把奶瓶、奶嘴、盖子反反复复里里外外刷得干干静静,再用手背抬起水龙头开关,打开热水,按小雪说的,仔仔细细冲了一分钟。这是高妈妈能做的最大妥协了。若全按小雪说的,所有东西都要放进洗碗机[
阅读全文]
高雪盈翻了个身,床垫发出轻轻的咯吱声,旁边刘旭东弹簧似的从床上坐起来,低声问,“有事吗?”她继续闭着眼睛,过了会儿,轻轻嗯了声。刘旭东伸手摸了摸她额头,又是一头汗,他心里叹了口气,却假装没事地低声说,“我去给你倒杯水。”她又嗯了声。刘旭东轻手轻脚地下楼,倒了杯温水拿上来,放在她这边的床头柜上,转头看见窗下的婴儿床。台灯的[
阅读全文]
…窗外的蝉鸣声没有断续…高大的白杨树枝条探进阳台边的缝隙,伸手就能触到…风吹来,素白的纱帘被吹得如充气球,少年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双手规规矩矩放在膝头,头微微垂着,额前一缕头发遮住眼睛…半掩的书房门里传出声音,“…老高,你就给个面儿,见见孩子,下一局,不,半局也行,回去我也好跟他父母交待…”…她穿着新买[
阅读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