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太太不去劈柴院问卦还好,这一问却平白无故地添了一桩烦愁心事,她托人四处打听,连崂山的道观都去过了,竟无有一人知道桃花仙子何处可循,她心里堵得厉害,日久郁闷成疾,竟勾起了头痛的老毛病。
她思来想去,觉得南屋婶子闻多见广,兴许她知道何处能寻得到桃花仙子。待她跟南屋婶子这么一说,没想到南屋婶子竟抚掌哈哈大笑,道:“萧太太真是贵人多忘[
阅读全文]
萧艳婷十三岁在添香楼出道,懵懂不知人世险恶,开苞接客前,鸨母给她喝下“败毒汤”,好让其绝育。自从良后,萧艳婷盼子心切却久久未育,后经一位神医相助,终于怀上了胎,小心渡过十月孕期,顺利产下一子,取名连升以讨个“连生贵子、升官发财”的吉利口彩。可是,这连升毕竟先天不足,从小就是个病秧子,两岁才迈腿,三岁开金口,如今五岁了,急[
阅读全文]
想认这门干亲的竟是永泰里的房东太太萧艳婷,可元福嫂一听她的名号便泄了气,心里不免愈发愁闷。
萧太太约摸二十六、七岁的光景,做房东之前乃青岛港上一等妓院添香楼的头牌妓女,花名“霓裳”。
这添香楼坐落在街里(繁华市区)的黄岛路上,内有乐户十几家,妓女近百人。其时,港上的公娼有“南班”与“北班”之分,北班妓女多来自黄河以[
阅读全文]
玉婶子为元福家保住了大小三条女人的命,元福两口子视她为菩萨转世、再生父母一般。他两口子私下里一合计,打算让箱嫚认下玉婶子作干娘,以图个好养活,将来待二丫长大了,再由她去报答干娘的大恩大德。家里无有值钱的物什,钱财更不用提,一下子添了这俩“赔钱货”不说,又赶上街里骑“铁驴”(脚踏车)的越来越多了,拉车的营生就更不好干了。元[
阅读全文]
孩子们降生后的第三天,李嫂一早就跑过来帮忙,她将“洗三”要用的东西收拾好了,又把灶子生上了火,煮了些鸡蛋,然后将一部分染上了红色,备下了热水这才捞着坐下喘几口舒坦气。元福去玉婶子家将她请进家来,让她坐在火炕正中位置的边沿儿,玉婶子毫不客气,蹁腿儿就上了炕,她盘腿坐下,连鞋子也不脱。“婶子来了,吃了没?”元福嫂靠着炕头半躺[
阅读全文]
元福嫂乳名末儿,娘家姓刘,她18岁时入的丁家门儿,20虚岁时生下这一对双胞胎女儿。
末儿3岁那年死了娘,家里的日子本来就过得紧巴,再加上天灾人祸,末儿爹实在没有法子,狠了狠心,一根扁担前后挑了两只箩筐,每个筐里坐一个闺女。他背了一包袱煎饼当干粮,一路走了个数月,就这么着,他硬是把两个小丫从沂蒙山乡下挑到了青岛。
刘家的三闺女比四闺女末儿[
阅读全文]
二嫂闻听元福嫂杀猪般的嚎叫声又起,慌忙抽身回屋瞧去,只见玉婶子将那新生的女娃儿放在一旁,任她啼哭,而她自己正忙着指挥元福嫂:“使劲儿,再使把劲儿。”二嫂见了,先是一惊,随即又大喜,忙问:“噢?还有一个啊?是双生娃儿?”“嗯,我刚才忙得大意了,没注意里面还有一个呢,这个生得能快些,头已经露出来了,呃,你还得到她后面去抱着[
阅读全文]
玉婶子心里先是念道了一声不好,可她毕竟是熟手了,很快就定下神来,走去推开门,跟蹲在门外侯着的元福说:“侄媳妇就要生了,你赶紧去把二嫂请过来帮帮我。”元福连忙站起身来,“哎”地应了一声却并没挪地儿,只是急切地问:“婶子,咋样啊?”玉婶子低着眼,叹道:“唉!子奔生、娘奔死,两命都是阎王手里捏着的纸,侄媳妇怕是要难产了[
阅读全文]
永泰里丁元福家的橱子跟箱子实际上是一对双胞胎姐妹,她俩下生的那天,正赶上个多年不遇的大雪天。民国十七年(1928年)冬,从北方南侵的一场寒流将黄海之滨的青岛早早地带入了严冬,地面上似乎所有流动的东西都在那穿心透骨一样的寒气中凝结成了白色的固体,就连人哈出的气也立刻就在空中结成了雾一样的白霜。低矮的屋顶、路边阴暗的角落覆盖着积雪,街道两旁[
阅读全文]
杨家大少伯轩死得蹊跷,早起还好好的,过午就一命归了西。杨老爷翰文有一百个理由相信,伯轩这是死于非命:其一,伯轩尚未及而立之年,平素也身强力壮的,怎么说走就走了呢?其二,萧艳婷那个娼妇一向工于心计,连老谋深算的杨老爷都被她玩于股掌,更何况一个纨绔少爷呢;其三,伯轩这一死,永泰里不就顺理成章地落在了她萧氏手里么?其一百,俗话说,婊子无[
阅读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