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继续跟老陶聊天。他的白发马尾巴让我想起40多年前的他。
那是我到美国后的第一个暑假,很幸运在大学的中文暑校找到一份教职。彼时年轻,心怀梦想,尽管生活中只有不确定和不安定。我有信心能养活自己,却担忧读博时,万一拿不到足够的奖学金,如何交学费。从而,教书之外,还兼任了“中文语言宿舍”的辅导员,跟学生一起住在宿舍里,成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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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收到老陶的短信:抱歉,原先说好今天一天有空,早上突然有约,下午在家。
回言:好,下午两点见。
下午,步行下山,过三条街,到了他家花草茂密的小花园。迷迭香紫罗兰从木栅栏的缝隙中,争先恐后挤出身来;以往修剪得整整齐齐,乖乖躲在栅栏后,陪伴在花木丛中忙碌的她。微风吹来,带走了我的一声叹息。
熟门熟路拉开木门,走过花园小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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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阵,发小给我发微信:
我上周四去博物馆回家的路上崴了左脚,开始不疼,到家后越来越疼。我就打开Google,现在都连接AI。我写了脚疼的位置,它不断回答并问问题,最后叫我在各种疼上打勾,我点了刺痛,它叫我立刻去医院。结果是左侧小脚趾下面衍生下去的骨裂。医生说,不用开刀或上石膏固定,只需穿boot就好。所以这种非疑难病例在网络上都可以诊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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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硅谷的朋友五月中突然发烧,极度疲劳,全身疼痛,忙去就医。医生诊断不是感冒,朋友因曾多次患过肺炎,自觉症状跟肺炎相像,便问医生是否又得肺炎了。拍了片子,肺部确有局部阴影,于是开了一周的抗生素。
服药后,烧退了,但刚好了两天,又开始发烧。朋友以为由于抗生素服药期不够长,没控制住炎症,又去就医,医生又开了抗生素,但病情依旧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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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看完了伊丽莎白·斯特劳特(ElizabethStrout)的小说——《LucybytheSea》(《露西在海边》;中译本也已出版,题为《我知道这关乎失去》)。
这部小说是斯特劳特笔下的女主人公露西·巴顿(LucyBarton)五部曲中的第四部,2022年出版。书中的露西是一名作家,住在纽约。她跟第一任丈夫威廉离婚多年,两个女儿已成年;第二任丈夫大卫一年前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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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博文《收到一封很长的电邮》中提到,情感的两极是依恋和失落。
情感依恋是我们与人、地点、物品,甚至记忆之间的深层联系,这是人性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情感依恋可以是健康的,也可以是不健康的。有些依恋让我们感到安全、舒适、温暖;也有些使我们变得焦虑。在人生的起起伏伏、磕磕碰碰中,我们多少有了点感悟和进步,渐渐建立起健康的人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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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发来一封长长的电邮,这年头,写电邮的,不多了吧?他是藤校英国文学的博士,加之年轻时太沉迷于悲剧、悲观、悲壮、悲情。经年累月,百炼成钢,苦闷成了他人生的主题。于他而言,有苦闷才不那么苦闷,没有苦闷是极度苦闷。
这位“苦闷君”习惯了书写消沉抑郁的感受,又喜爱从心理学角度去解读各种情感,简单变成复杂,所以要么不写,一写就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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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去访问老友,泡壶茶,东扯西拉。
老友居住的街区比较有趣,新老居民混杂。这个街区曾经住了许多意大利裔移民,第一代移民基本是渔民和食品厂工人——男人出海打鱼,女人去罐头厂加工鱼品。他们存了点钱就买个房子,存款多了,不是再买一栋房子就是扩建房子。日积月累,不少普通的劳动人民都攒下房产,有些成了房东。当然,那是上世纪中叶,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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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白与我交往有40多年了,接触很随意,不太频繁,但40多年过去了,依旧保持联系。时而几年互不往来,时而心血来潮写封信,发个短信,打个电话,见个面,天南海北瞎聊一通。无论中间隔了多久,都没有生疏感,随时随地一拍即合,畅所欲言,嘻嘻哈哈。
前几个月,独自去西班牙旅游,每天发微信九宫格,记录那天的活动,老白时而来点个赞。一天,来了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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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去旧金山,办了一张公共图书馆的借书证。办证很方便,只要带上加州驾照,就可以去旧金山图书馆的任何分馆办理。我家附近有两个分馆,其中之一位于我爱去的广式点心店对面。
五分钟办完了卡,在馆里转了一圈,不太大,但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中文书刊居然占据了图书馆一整面的墙,不由欢喜。出于习惯,自然而然去看了适合老人阅读的大字版图书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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