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织梦幻的人·萨奇篇之一》
超现实主义运动自从1924年布列顿的《超现实主义宣言》正式开始,经过二十多年的鼎盛时期,到四五十年代才慢慢消退。它的影响延绵至今,渗透到各种艺术形式中。整个运动虽然是以男性为主,也有不少女性的参与,才让运动更完善更多彩。那是一个一战结束后抚慰心灵创伤的年代,一个召唤潜意识,追求个性解放的年代。莱欧娜·费尼,一个即爱男人又爱女人的女人。托恩,一个身为女人却自认为是男人的女人。在这个艺术圈子里,也有许多让人纠结的故事。利奥诺拉·卡林顿一度是恩斯特的情人,而多罗茜娅·坦宁才是恩斯特最终的归宿。茜拉·雷格曾经和超现实主义大叔马格里特发生婚外情。她天姿丽质,只可惜很快走完了三十七年的人生,这一篇写的是凯·萨奇(Kay Sage)。她的故事自然离不开唐吉。
1898年萨奇出生在美国纽约州的奥尔巴尼。家庭富有。父亲靠开发红杉林木起家,是一个成功的商人。萨奇曾描写她父亲正直,文雅。而她母亲性情冲动,有些神经质。萨奇就是生长在这样一个家庭。她受母亲的影响更多些。
萨奇两岁时父母亲分居。母亲带着她在新旧大陆游荡。1906年萨奇暂时居住在旧金山,正好经历旧金山的大地震。她随母亲游历伦敦,巴黎,卢塞恩等地。九岁时曾在埃及逗留三个多月。埃及的金字塔等宏伟而简明的建筑给她留下深刻的印象,影响她以后的绘画风格。1908年萨奇父母正式离婚。她和母亲在意大利的拉帕洛定居。父亲一直提供经济上的支持。萨奇受的教育是离散的。她从来没有在同一个学校呆够三年。一战爆发后萨奇回到美国进入住宿学校学习。因为从小喜爱绘画和诗歌,萨奇随后进了华盛顿的艺术学院。1920年萨奇回到罗马,继续她的艺术训练。她后来回忆,在罗马乡村的写生让她领悟到绘图透视和地中海独有的阳光和大海的景色。
1923年萨奇遇到意大利王子福斯蒂诺。两人几乎是一见缘定。萨奇从福斯蒂诺身上看到了自己。1925年结婚后萨奇却不快乐。虽然过着上流社会的悠闲生活,但萨奇要履行王妃的责任,遵守繁琐固定的仪式。像是笼中的鸟,没有自由。在拉帕洛的一个夏天,萨奇巧遇美国诗人庞德。沉睡在心底的艺术梦想被唤醒。萨奇毅然离开了福斯蒂诺,结束了十年的婚姻,开始她新的生活和追求。
1936年萨奇参观了伦敦的国际超现实主义艺术展。基里科的作品给了她强大的震撼,从此深刻地影响了她的绘画。萨奇也是第一次见到唐吉的绘画。她一直记得其中一幅叫着《我在等着你》。那是对她心灵的呼唤。也许那一眸之间已决定了她的一生。
而萨奇唐吉两人的会面要等到两年后。萨奇在1938年秋季的独立画家沙龙展赞出自己的作品。唐吉和布列顿看见都不相信这是出自女性之手。就这样唐吉认识了萨奇。两人很快地坠入情网。
萨奇的早期绘画偏向于抽象的几何构图。她的绘图纯粹,不留下丝毫笔触的痕迹。色泽生涩灰暗,是她一惯的画风。这些都已体现在这幅《巨石》里。
《巨石》的黑石也许类似基里科画里的方尖碑。但它的创作很可能在萨奇接受到基里科的影响之前。而《两道门的房间》有典型的基里科式的透视空间感。遥远的地平线,巨大的投影,延伸的阶梯,靠着墙边不相干不成比例不安稳的蛋构成基里科式的幻境。
萨奇惯用日常的几何形物件作主题素材,但很少有人物。《十四把匕首》虚设的空间里是有两个人形,却被布罩全身包裹起来,露不出面目。整幅画现示出一种迷幻般的孤独感。
《我看到三座城市》是萨奇独自风格趋于成熟的作品。荒原上散落着一片废墟。标志象征性的布帘,或是面旗帜或是个守卫,在风中飘扬,带给人苍凉和失落。蛋形在萨奇的画中逐渐消失,但布罩保留下来。
--写于2017年8月17日 (图片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