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利
我的笔友费特先生也来见我了,二十年后还能找到他真是一大奇迹。这种奇迹也只有在美国才可能发生。原来以为失去联系二十多年了,很难找回他了。事前我问过我老师,是否知道我笔友的近况,她也说不知道,可能费特只是佩思博士的朋友,她不熟悉也说不定,我猜。
但我保存有我笔友1989年的最后一封来信,这封信上有他的地址和姓名。
我抱着试试看的想法给我儿子说了一下。谁知他还真的当一回事帮我在网上查了起来。全国同名同姓的也很多,你怎么来判断那个人就是你所要找的人呢?
好在我还提供了详细的个人资料,比如说年龄、性别、原住址等一些信息。但已经够了,在信息业和市场经济十分发达的美国,已有许多私营专业公司收集个人资料,采取收费的办法提供给有需要的人。
我们付了两块美金,就得到了我们想要的关于我笔友的资料。这些资料包括姓名、性别、年龄、过去历年来所住过的主要地址以及电话号码。我儿子说如果付更多一点费用的话,还可查到此人的纳税状况和犯罪纪录。我说不必了,我们又不是开公司需要查人家的底细和信用纪录。
但遗憾的是,刚开始我们打那个留在资料里的唯一电话号码却没有人接。儿子教我分别给三个他原来住过的地址去一封信。
最后奇迹出现了。
就在我到达盐湖城的第二天,我老师告诉我,次日,Jon Felt将来她家与我会面。我真是大喜过望,原来一件看似不太可能的事竟然成了现实。
这是我那次盐湖城之行的重要收获之一。
正如奥巴马总统两年前在上海曾经对中国的年轻听众所说的,他并不认为网络管制是一件好事情,恰恰相反,网络开放是信息时代的需要。
在美国,网络的使用十分普及。人们随时随地使用网络的画面无处不在,我在机场候机、在图书馆阅读、在咖啡馆小坐……很多时候都可以看到很多人随地一坐,打开手提电脑就可上网,到处都有网络接口。
我儿子原来初一时有过一个美国老师,当时也是来中国大陆暑假义务教授中学生英语的,儿子听过她的课。到我儿子大学毕业,以后又到美国读书之后,通过无所不能的网络也找回了他过去的英语老师。而此前彼此之间没有任何联系。
网络生活真的是很神奇!
三
Jesten在他外祖母的委托下一直用E-mail与我联系相关事宜,有时候也打打电话。
到了盐湖城交谈起来我才知道,Jesten几年前曾作为一名年轻的传教士到过台湾传教两年,他一口比较流利的汉语就是在那里学的。
我问他不传教的时候,都干些什么工作。他回答说现在一个高尔夫球场做事,是球场里餐馆的服务人员兼球场的工作人员。
说到传教,盐湖城2005年新建成的摩门教会议中心可容纳二万一千人,空间十分宏大,富丽堂皇,音响效果极佳。每个星期天上午有一个固定的音乐节目并通过一个固定的电视频道同步向全世界直播传教。
音乐会公开演出,不收门票。我看见有很多志愿者在会场内外服务。音乐会结束后,有各种语言的导游教徒姐妹带领人们游览圣殿广场周围众多的教会建筑设施,向人们介绍教会的历史。
一位从香港来的年轻漂亮的传教士郭姐妹用普通话给我们当向导。
尽管前一天晚上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雪,天气仍还很冷,有零下十二度。我没有很好准备,穿得很少,被冻得受不了,膝盖生痛,但仍兴趣盎然。
Greig陪同我在导游的引导下游览了圣殿广场。晚上我意犹未尽,又央求他带我欣赏了圣殿广场美丽壮观的夜景。
观景的人们来自城市的各个角落和四面八方。许多小孩在玩雪仗,更小一些的小孩则躺在手推车里被父母亲推着也来赏玩。夜景在众多圣诞树灯光的装饰和影照下显得有几分神秘、可爱和亲切。
Greig耐心地向我讲解了圣殿广场的由来。这是一栋总共花了四十年时间才建成的雄伟建筑物,据旅游小册子介绍,这个圣殿与我国的长城齐名。
圣殿现在一般不对外开放,只用来作为结婚仪式和教徒洗礼的庄严场所。
Greig是一位六十五岁的退休律师。人很和善热情,性格与模样像及了他的父亲佩思博士。几天来,从到机场接机开始他就一直陪伴着我。尽了他的地主之谊,使我那几天在盐湖城拜师和观光的日子里过得十分愉快。佩思夫人不顾年老行动不便也亲自陪同我,跟随他的车子在大盐湖城地区绕了一大圈游览观光。到过奥林匹克冬运会的滑雪场、游览了杨百翰大学(Brigham Young University)校区、观赏了大盐湖、看到了美国农民的轻型飞机、凭吊了佩思博士的墓地……
在参观了佩思一家故居(已转售他人)和凭吊了佩思博士墓地之后,我们上了车,细心的Greig发现坐在后排的母亲轻轻地在啜泣。他一面开车一面安慰母亲。我也有些伤感,想到佩思博士当年精神充沛非常热心地远道而来教授我们英语,而如今他先离我们而去了。我无以回报,只有在有限的生命里,找机会多多看望仍健在的佩思夫人,打打电话与她老人家聊聊家常,延续我们的友谊……
我想我所做的这些就是人之常情吧!
更巧的是,Greig的儿子Brandon也是一名律师,子承父业,现在正在为美国英特尔(Intel)公司工作,在上海也有业务。几年前他们一家人在上海住了五个月,他四岁的儿子当时也进了当地的中文学校学了一段时间的汉语,现在八岁了,仍能记得一些中文单词。应该说他们一家跟中国也很有缘分。在与这一家子的聚餐上,我问那个曾经在上海住过的小朋友,面对餐桌上那一大盘食物,能不能吃得完?小朋友风趣地回答我,”I can finish it in a week.”(一个星期都吃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