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换作你我,怎么说?
我独不解中国人何以于旧状况那么心平气和,于较新的机运就这么疾首蹙额;于已成之局那么委曲求全;于初兴之事就这么求全责备?
议: 这话,换作你我,怎么说?
我们说不出这样的话。我们只会说那样的话。
有道,鲁迅时代人,都这么说话。是的。但,这仅是话的说法吗?
打开沈从文朱自清胡兰成,打开毛泽东书信,周恩来字迹,打开那时人的借条,告示,那质地!四九后,那个渣!
“你是我的唯一”“你是我最美的相遇”。满网的。舌尖上溜溜的,滑不到喉;抖机灵,不过心。
同样的事,鲁迅说,“就同居。任他说去。”“我寄你的信,总要送往邮局,不喜欢放在街边的绿色邮筒中,我总疑心那里会慢一点。”听到东西了!
“亲!”,快进被窝了。可划上网:“我的亲,想死你们啦”。这民族给整得,没个准话,没个实话。
“我一直在关注你”。陈丹青闻而道:“像温家宝说话。”;“我写了篇文章,与你分享”。读到恶心,怎么办?这时代,舌头出租了,话全是借来的。都成了经济体。
读鲁迅,洗耳,醒目。诗和远方,就不奢望了。会想,会说,当作理想。
二
议:
这些个,刘晓波,遇罗克,陈丹青,袁腾飞,六四的领袖们都说了。可,就是沒鲁迅说得好听。常常觉得,中国的异议人士,多是红二代军二代,只不过叛逆而已,也就是说的“反动”。
中国的革命者,往往不过是反动。拉远了距离,才见到,他们与所反对的,不过是相辅相成,像历代的起义造反。
重点来了。是因为和自己都过不去了,既而延及与其它过不去。鲁迅即是。他在呐喊前和呐喊后,无不自嘲自蔑。总之,先有了对自身的绝望,继而揭示自身之外的万家墨面。
所以,鲁迅并不“反动”,确是孤独。民国在,他孤独;活到解放后,仍是,还要坐监狱。
但,民国亡了,共和国亡了,鲁迅还在。专制了,民主了,又专制了….,鲁迅还在。
互联网一通,还有多少人订阅《北京之春》?王丹魏京生胡平,那么有名,读者群有多大呢?他们意义最大化的意义,不过是个反对组织吧,即所谓在朝在野。按德国人的说法,都是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