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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实文学翻译作品 致命地带 - 连载(三)

(2018-06-20 08:14:31) 下一个

诊断

 

大卫·西尔维尔斯坦住在内罗毕,但他在华盛顿特区附近也有一栋房子。最近夏季里的一天,他生意上有些事来美国,我就在离他家不远的商业中心的咖啡馆里和他见了一次面。他坐在一张小桌旁,对我谈起了莫奈和穆索克的案子。西尔维尔斯坦个子瘦小,四十多岁快五十岁的样子,戴眼镜,留一撇小胡子,目光锐利。尽管是个美国人,他说话却带着斯瓦西里语的口音。我们会面的那天,他穿了一件牛仔夹克,蓝色牛仔裤,肤色晒得微黑而恰到好处,看起来健康而放松。他会驾驶飞机,而且驾驶的是自己的飞机。在东非他拥有最大的私人医疗业务,这使他成为内罗毕的名人。他是肯尼亚总统丹尼尔·阿拉普·莫伊的私人医生。莫伊出国的时候他也是随从。他给东非很多重要的人物治病,这些人包括腐败的政治家,在旅行中生病的男女演员,以及已经势力衰微的有英国血统的非洲贵族。他还曾经作为私人医生,在戴安娜,也就是迪拉米尔夫人岁数渐增的时候随从过她,为她监测血压和心跳(尽管心脏有毛病,迪拉米尔夫人还是想继续她所喜爱的在肯尼亚海边的深海钓鱼活动)。他还是《乘夜向西》一书的作者贝丽尔·玛珂涵的医生。《乘夜向西》是玛珂涵在东非作飞行员那些年的回忆录。玛珂涵喜欢在内罗毕航空俱乐部消磨时间,在那里她的名声是喝酒鲁莽而豪爽(“我认识她时她是个醉醺醺的老太太。”)。西尔维尔斯坦的病人穆索克医生在疾病年鉴里也成了个名人。“我对穆索克医生采取了支持疗法。”西尔维尔斯坦对我说:“我只能做这些。我试着给他补充营养,他发烧时给他降低体温。我只是做一些基本护理,没有任何行动方案。”

 

一天夜里凌晨两点,西尔维尔斯坦在内罗毕家里的电话响起来了,是驻在肯尼亚的一个美国研究人员打来的,向他报告说南非的研究人员在穆索克的血液里发现了非常奇怪的东西:“他被确认带有马尔堡病毒,很严重。我们对这种病毒知之甚少。”

 

西尔维尔斯坦从来没有听说过马尔堡病毒。“接完电话我就再也睡不着了。”他对我说:“我好像半梦半醒地想着马尔堡病毒是什么样的。”他躺在床上,想着他的朋友兼同事穆索克医生正在煎熬中,害怕是什么生物体已经在医院的工作人员中蔓延开来。他不停地听到一个声音在说:“我们对马尔堡病毒知之甚少。”西尔维尔斯坦最终实在睡不着,还是起床穿好衣服,在黎明前来到了医院的办公室。他找到一本医学教科书,查起了马尔堡病毒。

 

对马尔堡病毒的记载很简单,它是一种源于非洲的生物体,但有个德国名字。病毒的名字是根据它被发现的地点来命名的。马尔堡是德国中部被森林和草地包围着的一个古老城市,许多工厂在绿色的山谷里半隐半现。1967年病毒在一家叫作白令工程的厂子里爆发了。这家工厂用非洲青猴的肾细胞制作疫苗,一般是从乌干达进口猴子。病毒是通过藏在空运的几批总共五、六百只的猴子中到的德国。病毒可能只潜伏在两到三只猴子的体内,这几只猴子可能都没怎么显示出来有病。不管怎么说,这些猴子到达白令工程后不久,病毒开始在它们中间传播,有几只崩溃了,流血而死。之后不久,马尔堡病毒转换了攻击的物种,突然出现在城市的人群里。这也是病毒扩增的例子。

 

已知的第一个被马尔堡病毒感染的是个叫克劳斯F.的男人,是白令工程疫苗厂的雇员,负责喂养猴子和打扫笼子。1967年8月8日,他身上的病毒发作,两周后死去。对这种病毒人们了解得非常少,只有一本关于这方面的书,是1970年在马尔堡大学召开的关于此病毒的专题讨论会论文合集。在这本书中我们了解到:

1967年8月13日猴子饲养员海因理查P.度假回来,8月14到23日他一直在做宰杀猴子的工作。症状首次出现是在8月21日。

1967年8月28日,实验室助理雷内特L.打破了一个本应消毒的试管,试管里装的是感染过的物质,9月4日他开始发病。

如此等等。受害者在受到感染七天后开始头疼,而后每况愈下,发高烧,爆发血凝块,直到晚期休克。马尔堡的医生们有几天甚至觉得世界末日到了。最后一共有三十一个人染上此病毒,七人死于血泊中。马尔堡病毒的死亡率最后大概是四分之一,使其成为一种非常致命的病毒:即使在现代最好的医院里,病人和支持生命的机器连在一起,这种病毒还是能够杀死四分之一的感染者。相对而言,另一种被认为非常致命的病毒,黄热病病毒,一旦病人到了医院,它就只能使其中二十分之一的人最终不治。

 

马尔堡病毒是丝状病毒科的一员,是丝状病毒中第一个被发现的。丝状病毒这个词是拉丁文,意思是“象线一样的病毒”。同科的丝状病毒看起来都很相似,好像姐妹,但它们和地球上任何其它的病毒都不同。大部分的病毒都是球形微粒,象胡椒粒,而丝状病毒则被比喻成纠缠在一起的绳子、头发、虫子、或者蛇。它们摧毁了受害者以后,经常会在血崩里出现,就象倒在地上的一桶意大利面。马尔堡病毒有时候会卷起来形成圈状,象Cheerios*,是已知的唯一一种圈状病毒。

 

在德国,马尔堡病毒对脑部的损害特别令人恐怖,类似于狂犬病:病毒由于某种原因摧毁了中枢神经系统,而且可以象狂犬病那样摧毁人脑。马尔堡病毒微粒和狂犬病病毒微粒看起来很相似。狂犬病病毒微粒形状象子弹。如果你把子弹拉长,它开始象一截绳子。如果你把绳子盘起来,它就变成了一个圈,象马尔堡病毒。人们觉得马尔堡病毒可能和狂犬病毒有联系,于是叫它“拉长的狂犬病毒”,后来才清楚马尔堡病毒其实自属一科。

 

莫奈死后不久,丝状病毒家族被确定是由马尔堡病毒和另两种被称为埃博拉的病毒组成的。这两种埃博拉病毒被命名为扎伊尔埃博拉和苏丹埃博拉。马尔堡病毒是丝状病毒三姐妹中最温和的,而最凶恶的是扎伊尔埃博拉。人类感染了扎伊尔埃博拉的死亡率是十分之九,百分之九十感染扎伊尔埃博拉病毒的人都会死于这种病毒,它是人类的灭绝者。

 

马尔堡病毒(那个温和的姐妹)对人类的影响有些象核辐射,它破坏几乎所有的人体组织器官,对人体内部器官、结缔组织、肠部和皮肤的破坏最厉害。德国所有的幸存者都会掉头发,变成秃顶或半秃顶。他们的头发从根部死掉,一丛丛地脱落,好像受到了射线灼伤。身体各个出口都会大出血。我曾经看过一个死于马尔堡病毒的人临死前几小时的照片。他躺在床上,上身没有任何衣物,他的脸没有任何表情,胸部、胳膊和脸上都点缀着斑点和青紫,乳头上有血珠。

 

在幸存者的恢复期,他们脸、手、脚及生殖器上的皮肤都会剥落。有些男性的睾丸会肿大、发炎、甚至有些溃烂。睾丸感染最厉害的一个案例发生在一个太平间的管理员身上,他处理过感染马尔堡病毒的尸体,也因此从尸身上传染了马尔堡病毒。病毒还会在一些病人的眼液里存在长达几个月的时间。没人知道为什么马尔堡病毒这么喜欢睾丸和眼睛。有个人是通过性交把马尔堡病毒传给妻子的。

 

医生们注意到马尔堡病毒对脑部有奇怪的影响。“大多数病人会表现出迟钝,略有攻击性,或者消极的行为,”书中写到:“两个病人感觉象躺在碎屑上。”一个病人因为脑损伤而患上了精神病。一个叫汉斯·OV.的病人,没有任何精神错乱的迹象,而且退烧了,病情看起来已经趋于稳定。但是突然没有任何预兆的,他的血压急剧下降,他崩溃了,继而死了。医生们给他做了尸体解剖。当他们打开他的头颅时,发现他的脑中心有大量致命的出血。他是因脑出血过多而死的。

 

国际卫生界的有关当局迫切地想要知道猴子的准确来源,以便确认马尔堡病毒在自然界的生存地点。好像比较清楚的一点是马尔堡病毒在自然状态下是不在猴子里传播的,因为病毒太快地杀死猴子,没有办法成功地把猴子当作寄主建立起它自己的生存地。所以,马尔堡病毒生活在其它寄主身上,但是是昆虫,老鼠,蜘蛛还是爬行动物?猴子到底是在哪里被设伏逮住的?那个地方就是病毒躲藏的地方。在德国马尔堡病毒爆发后不久,一队调查员在国际卫生组织的赞助下飞往乌干达,试图找出猴子是哪里来的。结果发现猴子是在乌干达中部的很多地方被逮住的,调查员无法发现病毒的确切来源。

 

这个秘密拖延了好几年,直到1982年,一个英国兽医站出来作为见证人讲了一些关于马尔堡猴子的新信息,我叫这个人琼斯先生(直到今天他也宁愿选择匿名)。1967年夏天,当马尔堡病毒在德国爆发时,琼斯先生正在恩特博(Entebbe)的出口厂里做着一份给猴子检疫的临时工作,因为当时的兽医检疫员正好休假,而感染了马尔堡病毒的猴子正是从这里被运走的。这个由富裕的猴商(据琼斯先生说“勉强称得上是可爱的流氓”)经营的猴屋每年要向欧洲出口一万三千只猴子。猴子数量很大,可以为猴商赚不少钱。这批感染了马尔堡病毒的货物被装上一班飞往伦敦的夜间航班,从那里又飞往德国。在德国,马尔堡病毒开始从猴群中爆发,并试图在人类身上建立它的领地。

 

我终于在打了几个电话后在英国的一个小镇找到了琼斯先生,他如今在那里做兽医咨询。他对我说:“那些动物在被运走前的唯一检查就是病毒检查。”

 

“谁做的?” 我问。

 

“我,”他说。“我检查它们是否看起来正常。有时候,一批动物中会有一两只是受伤的,或者有皮肤损伤。”琼斯先生的方法是从那批货物中找出看起来象在生病的猴子,把它们挑出去,可能在剩下的那些看起来健康的猴子还没有被装上飞机的时候这些病猴子就被杀掉了。几个星期以后猴子开始引起马尔堡病毒在德国的爆发,琼斯先生觉得害怕极了。“我被吓坏了,因为是我签的出口证,”他对我说。“我觉得是我害死了这些人。这种感觉好像是说我本来可以做些什么来制止这一切的发生,实际上我根本不可能知道。”他是对的:那时科学界对马尔堡病毒一无所知,而且只有两、三只看起来并没怎么生病的猴子就可能引起后来病毒的爆发。有人总结说琼斯先生不应该为此事负任何责任。

 

故事变得让人越来越不安。他接着说:“病猴子应该是被杀死的,或者说我是这么以为的。” 但后来他发现那些病猴子并没有被杀死。公司的老板让人把病猴子装箱,运到维多利亚湖的一个小岛上放了。小岛上有这么多病猴子,可能已经成了猴病毒的集中地。这个岛可能是个高致病性之岛,一个瘟疫之岛。“然后如果这个人没有足够的猴子了,就会到那个岛上逮几只,对这件事我不太清楚。然后这些已经感染或者刚刚感染的猴子就会被运到欧洲去。”琼斯先生认为马尔堡病毒可能在高致病性的岛上已经建立了生存地,也在猴子中传播,后来到德国的猴子可能有从这个岛上出去的。但是后来当国际卫生组织的调查组去调查时,“我老板让我除非被问到,否则什么也不要说。”实际上没人问琼斯先生任何问题,他说他根本没见到国际卫生组织的调查组。调查组从来没有和他,猴子检疫员,谈任何话。这件事是“很差的流行病学研究,但是是很好的政治策略,”他对我说。如果猴商从一个可疑的岛上收集可疑猴子运走的事实暴露出来,他很可能被迫停业,而乌干达则会失去一笔珍贵的外汇。

 

马尔堡病毒在德国爆发后不久,琼斯先生想起来一件事,可能很重要。马尔堡病毒好像在乌干达农村离基特姆洞不远的地方流行过。1962年到1965年间,琼斯先生曾经在乌干达东部埃尔贡山的山麓常驻,给大牲畜作检疫。那几年间的某段时间,当地的酋长告诉他,住在沿格里克河的火山北侧的人群患上了一种病,这种病可以引起流血、死亡、和奇怪的皮肤红斑,而且那儿也有猴子死于同种疾病。琼斯先生没有去追究传言的真相,也没能确认到底是何种疾病,但是看来马尔堡病毒在德国爆发前就曾经在埃尔贡山的山麓上秘密爆发过了。

 

琼斯先生对马尔堡病毒爆发的个人看法使我想起了用手电照下一个黑洞的感觉,它使人看到了热带病毒起源和传播的更广大的现象中令人不安的一小部分。琼斯先生告诉我,一些感染了马尔堡病毒的猴子是在维多利亚湖上叫作塞西的群岛上被逮到的。塞西是座落在维多利亚湖西北部被植被覆盖的低海拔群岛,离恩特博船程不远。瘟疫之岛可能就是塞西群岛里的一个岛,或者离群岛不远。琼斯先生想不起来那个岛的名字了,他说那里离恩特博很近。不管怎么样,琼斯先生那时的老板,恩特博的猴商,和塞西群岛的村民有个协议,从他们手里买猴子。村民们把猴子当成害虫,巴不得除掉它们,尤其还有钱可赚。这样猴商从塞西群岛取得野猴子,如果猴子被证实患病,他又把这些病猴子放回到接近恩特博的另一个岛上。一些瘟疫之岛的猴子可能就这样到了欧洲。

 

在维多利亚湖西岸对着塞西岛的纸莎草丛和荒凉的平地中,有一个叫凯森塞罗的小渔村,从渔村里可以看到塞西岛。凯森塞罗是世界上艾滋病最早出现的地方之一。传染病学家从此发现维多利亚湖的西北岸是艾滋病的集中地。人们普遍认为艾滋病是从非洲的灵长类动物起源的,比如猴子和猿类,然后不知怎么就从这些动物身上跳到人类身上了。人们认为病毒在从灵长类动物跳到人类的过程中经历了一系列的突变,使它得以成功地把人类当作寄主。从艾滋病毒出现到现在,凯森塞罗已经荒芜了,病毒杀死了大部分的村民。听说维多利亚湖沿岸的村庄基本上已经因为艾滋病而从地图上消失了。

 

凯森塞罗的村民一直都以走私出名,他们用木船或带发动机的独木舟运一些违禁的东西在湖上往返,塞西群岛是他们的隐藏地。人们可以想象,如果一个猴商想在维多利亚湖周围运输猴子,他很可能会叫上凯森塞罗的居民或他们的邻居。

 

一个普遍的对艾滋病起源的推测是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后期,非洲出现了一种新的利润颇丰的生意,就是出口灵长类动物到发达国家用于医疗研究。乌干达是这类动物最大的来源地。随着猴子交易在中非地区的确立,猴子的捕猎者和处理者接触到大量的野猴,其中一些猴子带有不寻常的病毒。而这些动物挤在笼子里,互相接触,病毒也被传来传去。而且不同种类的猴子也被放在一起,为那些能从一类动物跳到另一类动物的病毒的爆发建立了绝好的环境。这个环境也是病毒进化的天然实验室,可能就是这个环境导致了HIV的产生。HIV进入人类是猴子交易的结果吗?艾滋病是来源于维多利亚湖中的一个小岛吗?一个高致病性的岛屿?谁知道呢。当人们开始探索艾滋病和马尔堡病毒时,会觉得好像灯灭了,眼前一片黑暗,但可以感觉到它们之间的联系。这两种病毒好像是同一图样中的不同部分。

 

大卫·西尔维尔斯坦医生了解了马尔堡病毒对人体的影响后,说服肯尼亚卫生机构的负责人关闭了内罗毕医院。有一个星期的时间,所有来医院的人都不能进入,而医院内隔离了67个人,大部分是医护人员,包括给莫奈做解剖的医生,看护过莫奈或穆索克医生的护士,给穆索克做手术的医生,以及处理过莫奈或穆索克分泌物的助理和技术员。结果是医院里大部分人员都直接接触过莫奈或穆索克或他们的血样和体液。给穆索克做手术的医生在隔离中恐惧了两个星期,害怕自己得上马尔堡病,因为他们记得太清楚,手术中他们“胳膊肘都泡到了穆索克的血液里”。一个人体病毒炸弹走进医院的候诊室,并在此爆炸,整个事件使医院不得不停业。查尔斯·莫奈就象飞鱼导弹从水下击中了内罗毕医院。

 

谢姆·穆索克医生在和热病毒接触后幸免于难。在他病倒10天后,医生们注意到他有所好转。穆索克医生变得迷惑,易怒,拒绝服药,而不只是死气沉沉地躺着了。一天,护士帮他在床上翻身时,他挥舞着拳头冲护士嚷:“如果我有棍子,我就要打你了!”就是差不多那以后,他就开始好转了。很多天过去后,他烧退了,眼睛不红了,记忆和个性也回来了,他恢复得缓慢但彻底。现在他是内罗毕医院出类拔萃的医生之一,在大卫·西尔维尔斯坦医生领导的小组里工作。一天我采访了他,他告诉我他对染上马尔堡病毒的那几个星期几乎没有任何记忆。“我只记得一点点。”他说:“我记得我脑子很糊涂;我记得在手术前,我挂着吊针走出了我的房间;我记得护士总在不停地给我翻身;我不太记得疼痛了,唯一记得的是肌肉和后背下部的疼痛;我还记得他吐了我一身。”医院里没有其他人被证实染上马尔堡病毒引起的病。

 

可以这么说,当一个病毒试图闯入人类世界,预警信号就是在不同的时间和地点有零星的疾病爆发。这些是小型爆发。在内罗毕医院发生的事是个例,是雨林病毒的小型爆发,这种雨林病毒在人类中引发一连串致命变化的潜力是未知的。

 

穆索克医生的试管血样被送到世界各地的实验室,这样这些实验室会在他们对生物的收集里多一样马尔堡病毒。穆索克医生血液里的马尔堡病毒来自于查尔斯·莫奈的黑色呕吐物,而最初可能是来自于基特姆洞。今天,这种马尔堡病毒被称为穆索克菌株,其中一小部分最后到了美国陆军冷冻室的玻璃小瓶里。在这个热病毒的动物园里,穆索克菌株被永久地保存了下来。

 

* 一种美国早餐谷类食品的品牌,象小饼干,每个都是个小圆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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