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树和身体的奥秘
星期一,总是美好的。这个星期一,尤其的美好。
山里的路,在早晨是最美好的。在星期一的早晨会尤其显的美好。大卡车的高高的车箱把覆盖在公路上的树枝,裁剪成方方正正的。 驱车在里边,好像开在树做的隧道里边。这个隧道,连接着深山和城市。每个周一,我会从深山走向城市。周一的美好,是因为周末的放松,吸够了氧气,就像乡下的小孩,好不容易,可以进城看花花的世界,活蹦乱跳,看什么都新鲜,什么都想问个为什么?
林中的空气,在早晨是极其新鲜的,鸟儿在早晨也总是欢快而忙碌的。打开车窗,清凉的晨风,拂过我的脸颊,挟裹着音乐,飘散在林中。给人一种幻觉,这音乐不是音箱里边出来的,而是属于这个森林,自然的融合在一起。我想起了一部黑白的老电影《翠堤春晓》。不知道多少同学看过这部电影,如果没有,一定要看的,尤其是爱好音乐的人。
《翠堤春晓》是“圆舞曲之王”约翰·施特劳斯的音乐传记片,由米高梅电影公司于1938年出品,获得1939年第11届奥斯卡金像奖。青年时代的斯特劳斯酷爱音乐,却因上班写曲被开除。在女友波蒂的鼓励下,他尝试在咖啡馆演奏自己创作的作品。后来他结识了誉满维也纳的女歌星卡拉,并在卡拉爱的影响下,写出了著名的《维也纳森林》和《只有你》。波蒂出于妒忌,持枪来到剧院,但却被卡拉的歌声和斯特劳斯的音乐所感动,她才猛然醒悟到卡拉才是斯特劳斯的知音,于是主动找到卡拉,表示愿意成全他们。卡拉被波蒂的品德所感动,毅然告别斯特劳斯,孤独地乘船沿多瑙河而去。
这是大致的简介。记得第一次看这部电影是上大学的时候。这可能是我有生以来,看过的最感染我的电影。 直到今天,电影中的很多镜头,在我脑海里还是那样的清晰。尤其是在维也纳郊外的森林里边的那一段。那是音乐的人生,人生的音乐。
在这美好的星期一的早晨,开车在这青翠的森林隧道里,沐浴在清凉的晨风里,耳边是美丽的音乐。我想起了这部电影,想起了那个维也纳郊外的森林,在那个森林里的音乐和舞蹈。
每当我想起《翠堤春晓》,往往是一些身体和心情都很好的时候。好到我想一起唱,一起跳的时候。那么,是什么造就这个星期一的特别呢?
邻居是一对70多岁的老夫妇。老头还非常健朗。那天,我说边界上的一颗大Oak树死了,好像得了一种病,有人叫它树癌,这种病可以传染,同一类的Oak会感染,整棵树变黄,快速死去。一般,我会把那些死掉的树砍了。邻居说, 这就是生命,就像我们人一样,会走向生命的尽头。我说,这是得病了,不是正常死亡。邻居说, 我们人也会得病死去的。我看了看他说,至少你不会。因为他非常健朗,活90多应该是不难的。不过,不管怎样,当老人听到自己可以无疾而终,总是感到开心的,这是对自己的健康的莫大的肯定。想想,自己也发愿要活到121岁,那么,70多岁的时候,应该还年轻,砍树这种活,应该不在话下的。
周六,我开始动手砍其中一颗死掉的Oak树,大约30-40米高,直径大约50厘米。第一次砍这样大的树。不是很有经验。小树和倒下的树,我砍过一些。但这种还立着,还新鲜,并且长在林子里的树,还是第一次砍。
我原本的计划是把树从顶一点一点的往下砍,最后砍主树干,一截一截。这也是专业砍树的流程。不过砍大树,很贵,像这样一棵树,2000美元起,搞不好要4000美元。前一段时间,一个朋友家砍一颗redwood, 花了7000多。其实,想想,也是不贵的,因为动用不少机器,不少人力。如果自己砍树的话,尤其是大树,是挺危险的。上次直升机急救的那个人,就是在家砍树,被树压了,卡在树上。当我们抬他的时候,他疼的嗷嗷直叫,后来听说,是脊椎受伤了,也不知道能不能不残废。其实这样的砍树故事挺多的。
我到了树林,先砍倒一棵小树,并砍成一段一段,拉回近处。 然后,站在那棵大树下,上下打量了半天。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先把它放倒。其实,如果周围没树,这也是一个方法。但是,这是长在树中间的树。我没有专业用的那种长锯,只有一把16寸的电锯。当我快要锯断那棵树的时候,它倒在了另一棵树上,大约45度横在半空。这个时候,我的锯条被夹在树干里,这是很常见的问题,也是不专业,缺乏经验的表现。其实,现在看来,是可以更好的定向砍这棵树的。但是因为树巨大,而且是倾斜的,定向也不容易,需要巨大的力才能改变倒下的方向。所以,最自然的方向只有一个,就是它倾斜的方向。
不管怎样,现在我唯一的锯被一棵几千斤,上万斤的树压着,我一点办法也没有。我架上一个3吨的汽车起重机,试图把锯拿出来,可是,每当我动一点点树,锯条就压的更深。
努力了1-2个小时,我终于把锯条拿出来了。但是,发现锯条已经被压坏。怎么办呢?这样一棵横在空中的大树,是非常危险的,今天是必须要处理好的。于是,给在城里的妻子打电话,让她买一个新锯回来。她在电话里埋怨我,不是说好等她回家再锯那棵大树的吗?这是我的问题,极端乐观主义的我,总是把什么问题都看的太小。而且,砍树,其实至少是两个人的。比如,你万一被压着,急救怎么办?就像爬山,也是至少两个人的,就是为了意外的时候,有个照应。可是,世界上,每一天,总有那么多人,不采纳这个建议,独自冒险,也有不少人死去。
除了两个人,至少要两个锯。因为,你很可能树砍到一半,锯坏了,就傻眼了。在等待妻子买的新锯的时候,我试图修好那个旧锯,而且我的起重机也因为不正当的使用坏了。起重机是修不回来了。但是,在妻子回来的时候,我已经把旧锯修好了。
于是,休息了一会,妻子加入了砍树的行列。她的工作就是站在远处,帮我看着,因为,身在树上,很多地方可能看不见。我先爬到10多米的高处,拴上保险绳。 然后拴上自己,这样才能开始干活。 其实,这样也不能保证你安全,因为你可能会被砍断的树压着,刮着,捎着。 因为你无法预测树干的运动轨迹,做到万无一失。
每当这个时候,我就得意我爬树的能力,还有在树上像猴子一样乱串,其实,爬山,尤其是爬壁,类似攀岩,这种能力是相通的。那次在Mt.Shasta爬冰壁,虽然是第一次,其实我是有一定的其他类似的经验的,比如爬树。所以,很快学会也不是特别的无中生有。只是,显然那不是推荐的,但人生总有这样那样的意外情况,需要我们处理。
记得有一次,孩子的聚会,在一个山里的公园。我表演了爬树,在几分钟内,串到10-20米高,下面的小孩兴奋的狂喊,等我下来,一个个都要学习爬树,有个小女孩特别起劲。旁边的妈妈说,自己年轻的时候,就像在树上生活一样,超级爱爬树。这就是基因的力量。于是,我就成了孩子们的“英雄”,我儿子每当这时候,就特别自豪,也就自然喜欢上了爬树。另一次,孩子的学校(学前班)组织郊游,大家玩球,结果有个家长一脚把球踢到一棵大树上,卡在那儿,大家扔各种东西,试图把它撞下来。可是,怎么也不可以。于是,这时候,我就开始炫耀我的爬树能力了。 当我可以够到球的时候,下面一群围观的孩子大人就欢呼起来。这种感觉是不是挺不错的?
说远了,又吹牛了。有了安全带,我就可以在树上随便走动,攀爬。优化先锯那儿,后锯那儿。基本的原则是,先高后低,现容易,后复杂,每次少锯,不要一次锯太多,因为大树干,破坏力很大,可能连锁导致一些无法控制,无法预料的破坏。 如果那样,你在树上,有时候想逃也逃不了。
因为我的电锯很重,单手操作几乎不可能,所以,大部分的时候,我需要在10几米的高处的树干上站稳,而且锯有后坐力,所以,其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个时候,平衡就是一件很具体的事情。而且,对身体的每一处的把握,都需要精准。这是很好的训练,也是一种“练功”。不管是瑜伽,还是slackline, 还是攀岩,还是滑板,都需要类似的能力。
于是,我一层一层的把树往下砍,同时,保险带慢慢的往下拴,这挺重要,因为最后你不太可能再上到那么高的地方去解保险带。
在树倒地的最后,其实有一个挺危险的时刻。因为树是45度倒在另一颗树上的,所以,踩上去挺稳当的,所以,我很多时候直接踩在这棵“悬在空中”的树上面。但是,当树的分叉不断的被砍去,树失去了平衡。一阵风吹过,我脚下踩的大树干开始转动。可是我就站在上面啊?妻子在下面大喊。我在上面笑着说,那怎么办?妻子说,笑什么笑,该咋办咋办。有惊无险,树转动了大约30度,停下了。我安然在哪儿,我笑着说,哈哈,好的心理素质还是非常重要的。
但最危险的是我锯掉一个大约腿那么粗的树杈,那是一个保持树平衡的树杈,看上去,四周都不着力了,我想,可以安全锯下来。于是,贪婪的我,从它的根部锯,也就是一个很大的叉,将一次锯下来。这就背离了我上面说的原则。但是,我们人类就是这样,在我们认为安全的时候,偷懒,铤而走险。往往还自鸣得意。
可是,那个大树叉在掉下来的时候,在另一棵树上反弹,反弹回来的力量很大,结果刚好弹在我要砍的那棵树上,这是最后一击, 那棵树从依附的树上离开,轰然倒下。幸好的是,我站在另一棵树上,而不是这棵看着还很稳的树上,不然,后果就不知道是什么了。也许被砸坏,也许是被保险绳悬着,在空中荡秋千,浑身刮伤。
于是,妻子和我都松了一口气。就像每次坐飞机回家,在空中,总是有那么一些不安定因素,而当飞机触地的那个瞬间,大家都会潜意识里觉得安全了。
于是,妻子加入锯树的行列,我们一人一个锯,开始肢解这棵树。这个工作很快。我大部分时间是拉走肢解下来的树枝树干,妻子基本负责肢解。
很快只剩下主树干了,刚好有一段很直,大小合适的2米左右长树干悬在那儿。我们在下面放一个手拉车,然后锯,这样,就直接装车了。然后两人一路把这一截树干拉回家,小孩们可以坐,可以走,各种玩法,也可以做家具。
但是,到了下面的主树干,太粗了,不可能拉走,所以,只能锯成小段。 最后大约6米长的最粗(大约50厘米直径)的树干,失去平衡后,一路沿着山坡滑到邻居家的小路上。
为了把那个大树段从坡下运回来,必须锯成一小截一小截,其实,一个20-30厘米的树段,就很重。 因为我的锯不大,新买的只有14寸,也就是35厘米。把那个树段截成20段左右,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那个16寸的电锯,锯条最后坏了。这也是因为经验不足,锯条因为连续工作,非常热,导致把树的汁液煮熟了,凝固在锯条上,所以阻力非常大。最后,就卡死了。
所以,当我用14寸的那个锯的时候,非常小心,一旦锯条发热,就停下来。做一会其他的工作,然后继续。这样,换了好几块电池,终于把这大约2000斤左右的树干肢解成小块。 最大的大约100斤左右。
剩下的问题是,怎样把这些树段运上山坡,手拉车是不可能的,只能是我一个人抱着,一块一块往上搬。 但是,山坡全是流动的砂石,而且挺陡。怎么办呢?
我把锯下来的木块一块接一块的铺在山坡上,这样,我就可以走在木块上,只有最后那一段,太陡没法铺。
就这样,在黄昏,在一天的疲惫后,我开始最累的工作,一块一块往上搬。我现在分享一下这个工作的一些技巧,也许对大家有启发,有帮助。
前提是,现在我已经很累,但是,同时意味着什么呢?就是我的身体非常开。 这什么意思呢?也就是说,我能非常清晰准确的感知我身体的几乎每一个关节,每一块肌肉。
那么,抱一块100斤的木头,上山坡,怎么做呢?首先,你要把木块从地上抱起来。这个动作很要劲, 一般人,会把腰累坏。那么,如何不累腰呢?说完全不累是不可能的,那么如何优化呢?
首先,你要会“亚洲蹲”, 也就是你能够深蹲,屁股可以贴到小腿肚,而且不是勉强的。为什么不能是勉强的?因为,在那个动作的时候,你还要有余地调整你的身体发力,如果你是勉强蹲下,很紧张,你就发不了力。
“亚洲蹲”是检查一个人膝盖,腰胯的很有名的姿势。这也是亚洲人比较擅长的。这是健康的一个重要标志。 很多看上去很强壮的西方人,做不了“亚洲蹲”。这些人,往往膝盖,胯,腰,甚至整个脊椎都不是很健康。
说远了,深蹲下后,抱着大木块,木块要贴近身体越近越好。我又要岔开话题了。这时候,你如果有个大肚子,这活你最好不要干。你很可能就会伤到腰。所以,最好肚子除了肌肉,没有一点肥肉。当然,我是没问题的,除了肌肉,浑身脂肪含量在专业运动员里边都是偏低的。又吹牛了。反正一句话,要贴近身体。这个时候,要让木头的重心和身体的重心几乎在一条线上,练举重的人,肯定知道这里边的秘诀。然后,慢慢起来,始终让木头和身体的重心几乎在脊椎,胯,膝盖这一条线上。这就是为什么要足够柔软,你可以有空间调整自己的身形。
就在最低的地方,在开始要发力的时候,你就可以决定,你能不能抱起来这块木头。如果你身体的任何地方告诉你,你不可以,你就不能勉强,不然,你就会受伤。最关键的地方在尾椎附近,然后是下腰,然后是膝盖。所以,尾椎不好的人,或者腰不好,或者膝盖不好的人,最好不要干这个活。
尾椎有问题的人很普遍,因为现代人坐的很多。可是,偏偏那个地方又是人体的运动中枢,是管运动的那几节最重要的脊椎。所以,这儿的健康非常非常重要。我曾经有一次撞伤过尾椎。大约用了整整半年内时间却疗愈,当然,对我这样的人来说,这是难得的机会,因为我可以研究尾椎疗愈的方法,以及过程,和其中的一些秘密。但是,对大多数人来说,那儿的问题,几乎不可能用中西医的任何方法痊愈。手术,吃药,都是不可能根治的。唯有练功,才可能从物理上完全恢复那儿的健康。这儿说的练功,和大家心目中的练功可能不太一样。这是用类似导引,瑜伽等等方法,让身体自动恢复到正常的状态。
抱起木头以后,很多人习惯佝着腰背,因为挺不起来,这是一个很不好的姿势。因为你想,这样,木头的重心离身体的中心线很远,你需要很大的力量才能平衡住它。所以,如果你挺不起来腰,这个活你也不能干,要干,也就干那么一次两次。有效的姿势是把身体挺起来,不要很直,但是,整个木头的重心要在身体的重力线上,而身体的重力线要在脊椎稍靠前方,要在微曲的腿的骨头上。
会攀岩的同学一定知道,你想用脚趾或脚掌悬着支撑自己,会很容易疲惫。但是,如果你用腿的中心去支撑整个身体,你就几乎不会累。我那次在Mt.Shasta的冰壁上爬13个小时,彻底检验了这个理论。
所以,当你抱着一块100斤重的不规则的木头,还要走很滑的山坡的时候,是一个综合的挑战。你要把身体的重力线保持的非常好,几乎和腿的中心在一条线上,而且要处理踩下去的每一步,都不能滑,不能失去平衡。任何一个闪失,你都可能把自己扭坏,伤着。所以,即使有意外,你也要知道如何把木头扔掉,而保全自己。这是一个负重动态平衡的训练,而且是在野外的不规则条件下。
搬一块是一个问题,搬20-30块,是一个不同的问题。你会累,而且出问题的几率会增加。而且,在一天的最后,已经在树上树下忙活了一天的傍晚,你要干这一件事。所以,很有趣对不对,是一个很好的训练对不对?所以,我是从来不去健身房的。
搬了几块以后,我就发现,我的呼吸非常大声。这让我想起了登山的时候,在最后登顶的时候,往往会因为高山缺氧,加上缺水,加上一路的疲惫,会大口大口的呼吸。那些专业登山运动员分享经验的时候,也说到类似的现象,其实,这是一种呼吸法。也就是在身体缺水,缺氧,疲惫到极点的时候的一种呼吸法。
妻子在旁边听着都好奇。因为声音太大,我是个睡觉听不见呼吸的人,比我妻子还安静,所以如果晚上睡觉打呼噜,甚至用呼吸机的人,应该向我学习的。又忙着吹牛了。我想说的是,呼吸非常非常重要,是生命的根本,不要不把它当一回事。
我和妻子说,这几乎是模拟我登山时候的状态。我让她把水递给我。我喝了很小的一口。呼吸立马松下来,就像奇迹。在登山的书里,处理高山反应,除了把海拔降下来,就是多喝水。我能很清晰的感受这一个作用。当然,我的理论里边,根本的方法是把身体的功能降下来,从根本上消除高山反应。其中我用的就是静坐,如果换成现在,我有更好的方法,但那个年代,我只会静坐。
但是,我不可以搬一块木头,歇5分钟,这样,就会搬到半夜的。我必须抓紧时间,因为天黑了。当然,你必须把握自己的身体,不能越过界限。
很顺利,我在天刚好黑的时候,搬完了所有的木头。也就是把2000斤左右的木块,沿着山坡,搬回来。
回到家,孩子们都在盼着,妻子忙着做饭。 我洗了一个热水澡。但是,因为很累,没有任何的胃口。大家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因为在你努力干活的时候,身体处在一种战斗的状态,阳气主宰一切。这时候,消化系统,这个在休息的时候工作的最好的系统,就会被舍弃,也就是说,脾胃等消化系统的东西,都处在停滞状态。这时候,是吃不下东西的。 加上身体大量出汗,处于缺水状态。这时候,怎么办呢?
这就是我吹牛的时候到了。站到阳台上,头顶是灿烂的星空,脚下是没有涂层的redwood地板,夏日清凉的晚风吹过。随风起舞,打开身体的各个部位,让身体变得通畅,平衡。这样,占主导地位的战斗系统,渐渐的放松下来,而负责休息的消化系统,渐渐的苏醒。这样,身体重新恢复了平衡。也就会感到神清气爽,胃口大开。
有同学问过我这样的问题,能不能告诉他,我到底练了什么。我说可以,但是,为什么我不能说具体我做了什么?因为每一个身体,在不同的时间,都是不同的,我做的每一个功法,都是为了解决那个时刻的身体的问题,是一个随时变动,甚至不夸张的说,每一秒钟都在变化的。因为你的手,身体,腿的每一个动作的细微调整,都是要顺应那个瞬间的变化的。
所以,如果有同学想学习我的方法,就必须练好基本功。我的方法本身没有什么神秘,我都无条件教给学生们,没有一点保留。但是,每个人为什么学的都不一样呢?区别不在方法,而是在人。你必须能够把握功法里边的每一个细节,并且能够准确清晰的感应你自己的身体的当前状态,而且能够把你学到的功法,非常灵活的无缝的应用到这个随时变化的状态。大家应该听出来了,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也不是一个月两个月就能学好的事情。是几年,十几年的事情,也许一辈子都学不好的事情。
所以,我几乎不可能用文字写出来具体我是怎么练的。不是保留,而是不可能。最有意义的事情,是让大家看到,其实,我们的身体的很多问题,都可以通过“练功”来解决。这样,大家有兴趣了,才可以发愿去学习。就像曾经的我一样,因为偶然的机会,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同学问我,8年没有一天中断的练功,是多大的一种毅力啊。其实,我实话告诉你,我从来没有坚持过,为什么?因为就像吃饭睡觉,你不需要坚持一样。当一样东西成为你的一部分,你就不用坚持了。
回到话题。放松,恢复身体平衡后,我就有很好的胃口吃饭了。妻子做了三文鱼土豆西红柿,还有两个水波鸡蛋,这是自己家的“野鸡蛋”。 吃加红糖的水煮鸡蛋,是我的”秘方“。在身体极其需要补给的时候,我会用这个方法。我不是很清楚这里边的原理。但大概齐,和“补土学派”的理论比较靠近。“补土学派”认为,人在极其虚弱的时候,第一件事情就是扶脾胃,然后才是其他。那么红糖加鸡蛋,做的就是这件事。当然,红糖要好红糖,鸡蛋要好鸡蛋。 关键的关键,是你吃了,是觉得舒服的。任何秘方都需要适合你当前的身体。对我来说,这个方法很管用。
每次吃甜鸡蛋,就会想起小时候。我妻子在认识我之前,从来不知道鸡蛋还可以这么吃。我是南方人,小时候,妈妈一年大约给我进补两次。有的时候,方法就是煮10个甜鸡蛋,我一顿吃完。那时候,鸡蛋是自己家的,质量非常好,没有任何饲料。 按现在的说法,这种吃法是不怎么正确的,但是,现实是,那个时候鸡蛋好,人也比较缺营养,所以,不会造成不好的结果。
于是,到了星期天早上,我例行的练功,因为身体在昨天已经基本被清空,所以练功的效果非常好。白天,和孩子们玩,采葡萄,黑莓,桑葚等,玩一玩clay, 晚上吃用柴火熬的小米粥。 总的来说,很放松。
今天早上醒来,略有一点疲惫。大家可能有这样的经验,高强度的运动后,最累的往往不是第二天,可能是第三天。我发现,我的手是鼓鼓的,硬硬的。很有力量的感觉。但是,大家一定要记住,虽然这是有力量的,但是背后是一种不通畅。所以,我要练习一些功法,把手变得柔软。也就是说,当你使劲张开十个手指的时候,手掌没有什么紧绷。
说到这一个,我想起几年前。我妈妈大手术那次,我舅舅家的大表哥来看我妈妈。因为他和我妈妈非常亲,像自己的妈妈,所以,那天晚上坚持要值夜。 我也陪同。可是,他刚好感冒,咳嗽的厉害,到了半夜,尤其厉害。我说实在话,有点担心我妈妈被传染。可是现在想想,这种可能性不大,因为妈妈那时候身体已经不敏感,而且身体里边全是药。不管怎么说,我想解决他的咳嗽问题。于是,我让他把手给我,我试图用按摩治疗他的咳嗽。
他是做车床的,所以动手非常多。当我拿到那只手的时候,我惊讶,这是一只像石头般坚硬的手。大拇指下的那块大肌肉,坚硬无比。我想,也许我把这一块肌肉按摩开,他的咳嗽就会好转。因为那儿有呼吸道和肺的反应区。这个假设是对的,他很快就不咳嗽了。然后,我再补充按摩其他的经络和反应区。以保证整体改善他的通畅。就这样,他直到天亮都没有咳嗽。 他就问我,怎么能这么神奇呢?其实他身体很好,略加干涉就没问题了。不过,其中最高兴的是我妈妈,因为这个侄子,她最用心。现在自己的儿子能够帮上忙,她最开心了。
我想说的是,其实,身体上的任何很硬的肌肉,都是不健康的。这和健身的人的观念是背离的。健康的肌肉,是平时软软的,但是用力的时候特别硬。我年轻的时候,也很疯狂锻炼身体,比如连着100个俯卧撑,在一个下午,加做1000个仰卧起坐,每天快速跑3000-10000米。所以,直到现在,我一用力,腹肌一块块都是很明显的。但是,不同的是,以前一掀开衣服,就是肌肉块,现在一掀衣服,看不见肌肉块,但一用力,可以。
回到话题,当早上醒来,身体有点硬的时候,就要把它放松下来。但是,这种硬,并不是很坏的事情,其实,如过你想做个肌肉男,这是绝好的机会。不过,我已经老了,我不需要做肌肉男,我需要做健康男,所以,我要把硬肌肉变软。
说到这儿,我也基本解释了为什么今天早上,对我来说,这么美好,开车在森林里的时候, 想起了《翠堤春晓》。 因为,这种掏空自己,又放松修养回来的身体,是非常开的,非常干净活跃的,从细胞的层面说,每一个细胞都更自由,都更容易随着音乐起舞。这也正是年轻的时候的一个特点。不妨,我就这样结束这篇文章,用《翠堤春晓》的主题曲
《当我们年轻时》
当我们正年轻 五月风光令人迷醉
你许愿你爱我 当我们年轻时
唱吧 春天之歌 那欢乐歌声迂回
你许愿你爱我 当我们年轻时
你许愿你爱我 我们两相依偎
我们欢笑 我们忍泪,
告别难分难离。
当春之歌重唱,那五月清晨常回忆。
别忘记旧情谊,当我们年轻时。
你许愿你爱我 我们两相依偎
我们欢笑 我们忍泪,
告别难分难离。
当春之歌重唱,那五月清晨常回忆。
别忘记旧情谊,当我们年轻时。
你许愿你爱我 我们两相依偎
我们欢笑 我们忍泪,
告别难分难离。
当春之歌重唱,那五月清晨常回忆。
别忘记旧情谊,当我们年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