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 Smith夫妇又去中国了,我一个人在家感到非常的轻松自在。Veronica毕业了,回了法国,我这一次就没有像以前那么痴情,我已经为了爱跨越了太平洋,更不想再办十一次法国签证,跨越大西洋。我根本不想当签证专业户,也没想刷新基斯尼被拒签的记录。
她回国后,她很快就给我写了信,寄来了卡片。我现在对这种书信往来,有些害怕。我写给我前女友的情书,她都退还给我,我把他们都当垃圾处理掉了。
我快一个月没割草,也没有按时浇水,Dr. Smith要回来了,我赶紧把庭院打扫干净。
他们这次又交到许都新朋友,他们和我分享他们的照片。我二姐和姐夫还有专程探望他们。
他们回来没有多久,前院的草坪上,立起了“For Sale”的看板。Dr. Smith退休了,他们想卖掉房子搬到敬老院去。
敬老院可能是我来美国让我感到最压抑的地方,Dr. Smith夫妇曾经带我去看他们的妈妈,两个不同的敬老院,有着同样的压抑感,走道里非常安静,没有一点活跃的气息,有一两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面壁而坐,无人理睬。我姥姥虽然没有这么好的环境和医疗设备,经常和儿媳妇生气,可她永远是我们生活的一部分,没有被遗忘抛弃的感觉。
为了能安排好我的住处,Mrs. Smith开始四处询问,看教会里哪家人会收留我。她带着我来到了一对老夫妻家,我这个美国老妈在他们的面前努力的夸奖我的优点,那个太太非常喜欢我,可先生却不喜欢。我看到Mrs. Smith非常尴尬为难的样子,我决定要独立出去。在美国,很多父母亲把十八岁的孩子赶出家门,让他们独立。像Dr. Smith夫妇这样宠我的,还是少见。
Norio是一个日本华侨,虽然他父母亲很有钱,但他还是非常勤奋。西雅图有一家最大的银行叫SeaFirst, 银行的老板Mr. Howard是单身,需要有人帮他看房子做些简单的家务,他提供免费吃住,额外还有一百美元的薪水。Norio就是这个小管家。后来因为他父母亲为他买了房子,所以他不想再继续帮Mr. Howard. 我的好朋友建平本想接这个肥缺,可他已经转学到Oregon读书,他临走前和我说:“一定要不这个肥缺给我看住,我回来时,你必须还给我。” 我答应了他。
Norio把我载到了一个社区,社区的周围是高尔夫球场,门卫把我们拦下,他和Norio交谈后,给我们开门放行。 这个社区叫BroadMore,住的都是西雅图的富人。我们来到了一间大房子前,走过有美女雕塑的前院,Norio开门前门,来到了一间小小的图书室,Mr. Howard刚吃过Norio给他做的饭,坐在红色的古董沙发上,他右手拿杯红酒,左手拿着电视机遥控器,双脚交叉,直直的放在前面的矮凳上。 Norio有些紧张。
“Hi Mr. Howard, this is my friend Li that I have mentioned to you.”
“Hello, Li. Do you drink?” Mr. Howard用很低沉的声音问我。
“No Sir, I hate drinking.”
他微笑了一下。
“Do you know how to drive?”
“No, but I am currently trying to get my license. I can bike.”
“That can be a problem.”
我心里一沉,看来我真的要成流浪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