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跳龙门
早餐后出门,先去邮局寄一本我的书给梅公主,她是我小学五年级时就相识的朋友,人长得美,声音娇滴滴的,直到现在一提起来男同学们眼睛里的神往还都难以掩饰,所以我怀抱着醋坛子深深地爱着她。
邮局已经开门了,里面灯光昏暗有人在排队等候,但是不见工作人员。过了差不多十分钟,听见脚步踢踏的声音,一位身材过于饱满的中年女士一步三摇地把自己晃了出来。她手里端着好大的一杯咖啡,拉开椅子唉声叹气地坐下,把手里的咖啡和丰满的前胸都放在桌子上,不慌不忙地喝着咖啡,视我们这几个排队的人如无物。我想这位女士如果坐飞机应该不需要小桌板的,把餐盘直接放在胸脯上就行了。她对我的态度和对待前面几个人一样的傲慢无礼,至少说明她没有种族歧视的倾向。
在联合广场(Union Square )与太阳不期而遇,整个世界松弛下来。游客和住民都从外套里解脱出来,在阳光下驻足。连续的阴天让大家的眼睛一下子适应不了其实并不强烈的光线,可人们依然眯起眼睛仰望天空,享受这一刻阳光在脸颊上的爱抚,似母亲的手,柔软温暖。而流浪汉们就趁着明亮的光线脱光了脊梁认真地寻找虱子,嘴里还吹着口哨。
旧金山唐人街的龙门(Dragon’s gate)就在Bush街和Grant大道的十字路口上,我一直想当然地认定龙门那里有一尊龙的雕像,至少应该有一个和龙图腾相关的标志,到了那里才发现龙门是一座牌楼,典型的三间四柱式牌楼,楼顶上嵌着二龙戏珠,牌楼的中庭有鎏金的四个大字,是孙中山先生的“天下为公”,两侧的匾额上分别雕刻着“忠孝仁爱”和“信义和平”。
唐人街高低起伏的街道两旁有很多名字古香古色的店铺,参茸行、中药店里的大柜子都有几十个抽屉,像模像样的,不知道里面藏了什么样的灵丹仙药。海产干货店的腥气味在经过他们的店门口时就闻到了,货柜上有包装精美的海参、散装或成袋的虾仁,瞪着大眼睛的鱿鱼片,还有许多我叫不上名字的海货。每一间小型超市里都有新鲜的绿色蔬菜,油麦菜、豆苗、空心菜和茼蒿都被我看见了,当我又看见大捆的韭菜时不由得红了眼睛,心里狠狠地嫉恨了五秒钟。这些菜在欧洲是不容易买到的,即便在亚洲超市里也不是都有的。在欧洲,最让人想念的是亚洲的绿叶蔬菜。进进出出这些店铺的大多是年长的华侨,说年长,兴许他们不过和我自己是同龄,或者稍微大一些罢了,只因为在这里我是游客,没有居家过日子的感觉,仿佛是隔着窗纱照镜子,错觉里以为自己很年轻。店家和主顾仿佛都是熟人,他们彼此招呼着,非常地亲切。
在一间果蔬店门见,有一位个子矮小,穿着舒服得体的老妇人看见我在那里发呆,她以为我有什么问题,其实我不过是又在那里羡慕一堆堆的绿叶菜,她很轻声地和我说话,可是她说的方言我听不懂,彼此笑笑,她便走开了。虽然我们不能交谈,可是我差点掉下泪来,就因为她轻柔的声音和看我的眼神。“如果你来旧金山,一定要头上戴着鲜花”的旋律又在我的耳边响起。
沿着Grand Ave.向前,走走停停,在圣玛利亚教堂前有年轻人向我们传递福音。Clay str. 街上的餐馆飘出诱人的香味,餐馆的门前都拍着长队,里面坐着的人,还有从里面出来的人全是心满意足的样子。 我们一路上咽着口水走到Sansome St,折回到Bush str., 再穿过昨天走过的Markt str. ,这样差不多就把中国城走了一个没有封口的回字形。
在Stevenson St, 49号找到朋友推荐的羊城茶室(Yank Sing),店面不是很大,里里外外坐满了人。因为我们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午餐高峰的时间,很快就有了座位。餐厅创建于1958年,墙壁上有创办人Alice Chan 女士的画像,笑眉笑眼喜气盈盈的。广式茶点按照广东茶餐厅的方式放在加热的小车上,服务人员在座位之间穿过,按照客人的需求递送到餐桌上。如果客人需要的点心不在小车上,他们会通知后厨。虾饺、烧卖、豆苗、叉烧,各样小菜都是正宗的味道,旧金山的华人是幸运的,他们的胃是没有乡愁的!
谢谢王妃!
柳溪郎说的对,我的美国同事有个女的,大概有250-300斤吧,可是脸上基本上可以说是不胖的,而且很好看的。
以前我一直以为只有我们中国人的胃有乡愁,后来发现法国人和意大利人的胃也有乡愁。
谢谢小溪姐姐,不是我写的好,是她长的好,那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美国餐馆的食物给的太多了,那个量是两个人吃一份都绰绰有余的。
我们生活在北美的人,虽能吃到绿绿的蔬菜,但这个胃还是容易患乡愁。
我们这儿太胖的人可太多了。我上班时,不得不为个400磅小伙子打报告给后勤秘书特别订购他坐的椅子,一般椅子他坐不进。我待的这德洲大都市,是全美胖子最多的城市,因为食品特便宜,去餐馆吃饭,量都大得吓人。
喜欢欧洲,澳洲,新西兰。。不计欧元对美元的差价,美国的物价相比之下真是太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