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的第一天,起的晚,海边走了一圈,没什么胃口,大概这些天吃的太多,弄不好要长米其林轮胎了。愁!
普吉岛的夜色远好于白天,白天能看见街角的垃圾,失修的店铺房舍,还有即使不穿衣服也看不见身体的那些人,因为他们从头到脚都有刺青,图案可不仅仅是一朵玫瑰,中文的爱字,或者恋人的名字,这些刺青都是大手笔。有的人大腿到腿肚子上盘龙卧虎,胸口到肩头匍伏着妖魔鬼怪,有的脖颈子到脸颊都刺着看不懂的文字,洋洋洒洒上万言的感觉。昨天看见一个人把头发剃得精光,连耳朵上面也刺了很多图案,没敢仔细看,不知道都有什么高见刺在上面,看着怪吓人的。前两天还看见有一位老兄两个肩膀上分别刺着圣母玛利亚和耶稣,信上帝是这么个信法吗?估计没什么人敢问他。想起来一个心理学家的访谈,他说很多刺青的人是为了让别人觉得他很有威严,而实际上这些人的内心很脆弱,有些人甚至很胆小,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水浒传》里说卢俊义因为见燕青长得英俊而且皮肤白就找一个“高手艺人”给他浑身刺青,可惜多才多艺而又侠肝义胆的燕青就这么被卢俊义当成物件给毁了身体!卢俊义可是忘了问问燕青自己是否乐意,再说满身刺青那得多疼啊,万一感染了怎么办?真也恨不能把卢俊义从书里揪出来理论一番。尽管书里说的天花乱坠,我还是不能相信燕青喜欢自己“满身花绣”的样子,所以他就玩世不恭成了“浪子燕青”,不知道金圣叹是否同意我的“兰丫批三国”。倒是他的“百伶百俐”令人羡慕,不过这样的词句形容一个大小伙子似乎太过女性化,也许宋朝时的词句表达和当代的汉语有差异,希望卢俊义不是一个取向有争议的人,这个施耐庵没说,金圣叹也没提。燕青不仅“无有不能,无有不会”,而且眼光犀利,事事都看得透彻。他一劝卢俊义不要出门避祸,料定那个算命的是梁山派来的骗子,不过是为了不择手段地逼迫卢俊义入伙,如果出门避祸路上必有凶险;二劝卢俊义大功告成后激流勇退。卢俊义再三不听,最后燕青只好独自离开,走的时候挑了一担子珠宝,一去再无消息。也许李师师和燕青一起逃了,从此神仙眷侣快乐一生,我愿意这么想。
上次说到泰国没有变化时忘了一件大事,现在普吉岛上处处都在卖大麻,从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开始大麻在泰国合法化了,所以大麻店就成了雨后春笋。荷兰也有卖大麻的地方,号称是“coffee shop”,根本不卖咖啡只卖大麻。虽然在荷兰销售大麻早就合法了,但是从业者并不多,只有几个大城市的个别地区可以买到,不像这里大麻店几乎与按摩店、刺青店一样多,而且还在街上向游客兜售,这在荷兰是不允许的。在我小时侯的想象里吸食大麻的应该是些身上有刺青,出门骑摩托,歪脖横朗张嘴就骂人的混混儿,而事实并非如此,很多文质彬彬的人也是大麻爱好者。所以人不可貌相,吸大麻者亦是如此。
普吉岛上有很多中国式的庙宇,其实也算不上是庙宇,就在街角有那么一处小房子,酒店附近有这样一个所在,里面供着关二爷,房脊上有雕龙刻凤,红瓦屋顶上三清道祖并肩而立。每天早上有一位出家人,不知道是和尚还是道士,看着像和尚,因为他敲着钵盂,可是三清道祖不是道家妈?弄不明白。总之这位出家人是个急脾气,可能还没有修炼好,他站在关老爷像前,很急地敲着钵盂,一连气儿不停歇,听得人喘不过气来。他一边急急忙忙地敲,一边非常快地振振有词,说的什么听不出个个来,当然就是能听出个个来也听不懂。
在老城的市中心还有个很特别的庙,里面烟雾缭绕供着一个女神——水尾圣娘,我猜这尊神跟中国北方娘娘宫里的娘娘,台湾妈祖庙里的妈祖是同一位神,都是保佑出海的人平安的。希望她能保佑多有的人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