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婚后十一年詹妮弗的忌日,三毛擦着泪凝视着孩子们的照片一遍又一遍后,最后终于坚定地端起了生命的“永别”之杯,双手紧抱着含有詹妮弗的全家福,在睡梦中为自己追求爱情,珍惜爱情,忠于爱情的一生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本来三毛只遗愿奥利瓦将骨灰撒向那片湖里。但做了一辈子老哥俩的俩毛岂肯善罢甘休?在一声声“依老卖老” ,“为老不尊”,“胡搅蛮缠”的抱怨声中,终于在各方妥协的前提下,还是决定按类似于詹妮弗去世时的葬礼仪式办。三日后,俩毛先托着三毛的骨灰盒移到他们钓鱼的码头,再由珍妮和奥利瓦用银白色镶有詹妮弗照片的连衣裙接过并裹上骨灰盒,最后由奥利瓦沿着抛洒詹妮弗骨灰的轨迹将三毛的骨灰也从houseboat上抛洒到湖里。
从houseboat上下来后,俩毛便径直走到他们钓鱼的码头,把三毛的照片绑到一个cooler上,给“三毛”上好鱼竿后,说到:“兄弟,咱老哥俩都老了!这辈子恐怕是最后一次到这里了!就让老哥俩最后陪你钓次鱼吧!”说完,自己竟也地颤颤巍巍地上起鱼竿,在寒风懔厉,气温约华氏30度的码头上不要命地钓起鱼来。家人无奈,只好在旁边开上电热炉,重新回到houseboat 上远远地看着两“死老头”似疯似颠地甩起杆来。
然而,
毕竟俩毛年事已高,反应和体力已大不如前。与其说这俩老家伙是在码头钓鱼,不如说这两老顽童是在码头上被鱼尽情地调戏;一晚上不是鱼不咬钩,就是只把饵咬走,就算偶尔能钩上一两条也总是在快出水时吱溜一下又重回到大自然的环抱。最具讽刺的是:没人管的“三毛”鱼竿反而倒还挂上了一条鱼。俩毛又是换钩又是换饵,又是抱怨月亏又是抱怨风大,唯独没有抱怨的而恰恰是最该抱怨的事实是---俩毛,“人太老了,水平已经不行了!”。这晚,俩毛在又是焦急又是上火的状态中终于将抱怨声,骂声和彼此的呼噜声装满了三个cooler 后,便又迎来了一片围罩在湖边那久违的鲜艳艳的彩红色朝霞。
已到“养神”时刻,两倔老头只好拿着仅装着冰块的和一条鱼的cooler又回车上去“养神”,等到十点钟再回到码头与三毛告别时。二毛一边烧着纸钱一边对着三毛骨灰撒下的地方暗祝道:“三毛,我感觉你的灵魂已经归到湖底,从此跟詹妮弗的魂灵永永远远地在一起。如果我猜对了,请你让我一下子看见九条鱼。”二毛焦急地望着被微风轻轻吹皱的湖面,等了一阵后,并无期望的情景出现。二毛刚失望地又无奈地准备离开时,“爷爷,你看,鱼!” 俩毛朝着小孩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九条鲤鱼齐刷刷地排成三排从湖面摇头摆尾地游过…。
为回归当年的场景,俩毛坚持坐同一辆车,三毛的司机位置由三毛的大儿子大卫顶上。车发动后,回想当年的场景是欢快的,两个老家伙便先是搜肠刮肚地,且没有底线地说起网上的或自己听到的笑话来,见无啥效果,只好又拚命地想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来,但遗憾的是,俩毛除了只挤出更多的皱纹和“奇假无比”的假笑外,竟多出两眶眼泪来。随着眼泪越来越多,两老家伙索性破罐子破摔,一多边哭一边大骂起来。大毛:“三毛,我说你这个小王八蛋,不是说好咱们走的时候论字排辈,按顺序来吗?你小王八蛋怎么他妈的就插队呢?一插还插到最前面。”二毛:“三毛,你个混蛋小王八蛋,当初老子就算到你今年有一大劫,你小子他妈不听,也不想办法度劫。你个疯子,笨蛋,王八蛋,早知这样,就该把你个小王八蛋扔到精神病院去。”三毛的儿子看俩毛如此放肆地骂自己的父亲,心里也暗暗地回骂着,最后竟不禁发出声来回敬道:“你们两老王八…!”话已出口,赶紧惊惶失措往老人方向一看,见两老家伙已流着“哈喇子”靠在座椅上睡觉时,悬着的心才又松驰下了。见如此,大卫索性轻轻往下说道:“谁要您们说我爸爸是王八蛋的,我就说,我就说,两个老王八蛋。”说完,见两老人无力回击时,心中的不平竟释然开来。转念又想到比自己爸大的俩毛还在,而自己爸爸却在能享福的时候离开时,不觉眼睛湿润,又可怜起自己的爸爸来。想着想着,顺便放起了“三毛”的碟,当听到“世上只有妈妈好,没妈的孩子像根草!”时,往日的委屈和辛酸瞬间击中自己内心最脆弱的部分,大卫竟像个受欺负的孩子似的低声抽泣起来。他只好放慢车速,尽量压低声音哭喊道:“爸,妈!您们俩怎么那么狠心!扔下你们的孩子就走了呢?”
转眼一年过去,三毛的儿子四瓜却迷上了海钓。一天正下竿之时,三位婀娜多姿的穿着银白衣连衣裙的少女随着一阵香风飘然而至。“哈哎,我叫玛丽”,“我叫克里斯”,“我叫奥利维亚”。边说话,边从腰间缓缓弹出那柔若无骨白白嫩嫩的小手来。四瓜扔下鱼竿,双手在腰间的衣服上擦了擦,紧紧地抓住了克里斯那莲藕般的小手,与她们高兴的交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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