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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雪
不曾有异,初春三月,英国又回到了冰雪世界。
无声无息,大雪覆盖了河谷的一切。接近上午十点,我拿着相机走进院落的时候,雪还在下着。
丝黛拉很喜欢下雪。每到此时,她便会奔跑着撒欢,在雪地打滚。看着她高兴地跑来跑去,我也是开心的。人间的世界也是万物的世界。分享,便是快乐。
覆雪的院落是寂静的。这份寂静也融在鸽河河谷的风景。河谷的一切都成了水墨。
风很小,很多雪落在树上,院落的大树也成了雪树。一些尚未整理的地方被雪遮掩着,也加入了眼前的景色。
我随意记录着雪景,在想着,未来我或许会用这些照片,理出一篇《鸽溪的四季》。
想到此,我不由想笑。我不是文人,也没有什么才情去缤纷眼前的世界。文字于我只是淡淡地述心,没啥厘头,也算是天马行空。而所摄的图片都是真实的,或许,在很多时刻,也是更好的表达。
我一直挺佩服那些可以引经据典,文采飞扬的人。只是感叹之余,自己却无可望其项背。
其实,对如我这般的粗人,世界上本不需要什么璀璨烂漫,也无需什么雪夜风花。我根本不知道这些华丽的辞藻出自何处,更不知道从何而来。或许,当年古人面对自然或人文之美,却又一筹莫展,无以表达,最后才脸红脖子粗,憋出这些词汇吧。
天很沉,细细的雪在积累,也在缓缓融化着。地面没有冻结,雪下的草坪和土地都很软。我随意记录着雪景,也在想着融雪之后该做的事情。
一日三变的英国气候,雪是无法久存的。
眼前的一切都被积雪覆盖,失去色彩的院落仿佛也只是黑白世界。我走在雪中,看着朦胧的山坡,在想,如果此时走上山去,那里的森林,肯定会是另一番景色。
但我只是想了想,并没有走去山上。
当河谷成为雪的世界,鸽溪的小湖仍是平静的水面。雪落进湖里,只是点点微痕。一对近岸的绿头鸭看到我和丝黛拉走进,便游开了。
猎季结束后,这对野鸭便时时出现在鸽溪,但异常警觉。每次看到我,便远远飞走。
世间生灵却又是如此聪慧。我仅仅喂了它们几次,这对野鸭便对我有些信任了。看到我走近,也只是缓缓游开。我估计野鸭也在嘀咕着:“这个爱打猎的,咋脚着不像是坏银涅。”
如今,每当看到我坐在露台,野鸭便会从远处扭来,然后跳进露台下的水塘,等待从天而降的狗粮。
好可爱的生灵。我希望今年,能在鸽溪看到它们的后代。
白雪皑皑的世界让人难以报春,但雪树银花的院落并不多见,我于是跟妈打了个视频电话,让妈也看看下雪。妈看到雪景,却说,今天北京的气温25-6度了。我听了有些哭笑不得。
妈说北航西门外与清华园老铁路之间,新建了个公园。她每天都去遛遛弯儿。
“公园西边种的小树都开花了。是一种粉红的花,挺好看,不知道叫什么。很多人在那儿照相。”
北京的榆叶梅花期四月。我想不出这是什么植物。
我在想着遥远的风景,想着那里的山景和春色。我无感都市,城市中的时节之幻是不属于我的。但我知道每年的此时,山坡上的白头翁在露出花序,漫山遍野的山桃花也要开了。
那时的自己会走去山野,让封冻了一冬的心,去感受真正的春景和春天。
春花静开,春雪荼蘼。这洁白的雪色也犹如昙花一现,不经意间便悄然消融了。很厚的雪融掉,有时仅仅需要几个小时,再次回望时,这水墨般的世界,便仿佛不曾存在过。
此时的我,也仅仅是记录了这些有些虚幻的院落之景。无论雨雪,落在自然的世界都是真实的。
当我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河谷的雪早已消失了。我回望,去试图回味那些雪中的寂静和美丽。
自然都是真实的。人们对自然的感知,其实并不在乎对风景怎样描述。需要的,仅仅是一份同样自然的情怀,和走进自然的脚步。
感谢!
音乐:And the Light is Forever, Kevin Kern
做花园其实是一种全方位的修行,需要足够的体力时间和耐心。其实最享受的,是做花园的过程。
在北京的时候,好像雪不多了...那个时候,春天沙尘暴,还是看到很多人戴着纱巾捂住整个脑袋...那个时候,是石尘暴,小石头打得脸疼...
我今年也花了几个月,自己在花园里动了很多,移栽了4棵玫瑰,一棵无花果,一棵石榴树。。重做了一个小花园,移栽了10几棵mini rose...
喜欢在土地里劳作, 沉甸甸的喜悦和满足
但愿未来能有些弥补吧。
种株红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