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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园
每年秋季,总会有几天,鸽溪的水面轻烟弥漫,仿佛成了温泉。
看似神秘,却是很简单的物理现象。当气温明显低于水温,这十几度的湖水便是“热水”了。
十月的草木,让秋渐渐浓郁起来。鸽溪的上空每天都有很多大雁飞过,河谷再次显得空远。
草坪满是露水,走过,便留下清晰的痕迹。我端着茶杯,走上山坡。
山坡上的长椅满是露水。我并无理会,只是坐下。晨光中,我喝着热热的奶茶,看着鸽溪的花园。
低阳斜影,世界安静。到处都有林鸽在飞舞。
奶茶温暖的烟气中,我看着花园,也在想着拥有和离别。
我的丝黛拉还在身边,她永远都是十一岁,不再老去。她玩过的球和木棍仍在碑前,半掩在青草中。碑旁粉红的玫瑰早已凋谢,金光菊也仅仅剩花一朵。
我还在这里陪着她。
无论人们怎样天誓山盟,情感都是相伴而来的。在我看来,人生最大的失去,都是那些曾经相伴的生命。我也在想着,在未来,自己的情感所能依附的会是什么?
生命来去,总会充满挽留与不舍。人生有太多的不定,只是面对的都是一个归宿。
我喝着奶茶,看着院落,看着花园里的生灵。与这些生灵相伴,自有一番懂得。
鸽溪今年有两对黑水鸡安家。上池的黑水鸡只孵化一窝,四只幼雏,有两只基本长成,但最终还是被猫捕杀。小湖的这对黑水鸡孵化了两窝,共十一只幼雏。大部幼雏也被猫伤害,只有四只存活了下来。
每到秋季,黑水鸡父母便要把长大的孩子赶出家门,让它们闯荡江湖,独立生活。
每次看到黑水鸡父母狠下心来驱逐孩子,我都很难过。一些被赶出家门的娃儿不愿远离,一冬天都会在鸽溪附近徘徊。
近期鸽溪飞来几只野鸭。伤雁喜欢与野鸭作伴。我也希望这些野鸭能留在鸽溪。尽管我为野鸭提供了食物,野鸭每天黄昏仍会飞走。
隔山就是个商业狩猎场。猎场有个水塘,管理人员会在水塘岸边撒下很多食物用以引诱野鸭。傍晚十分,我常会听到猎人猎鸭的枪声。
这些枪声让我不安,但也无可奈何。
今年橡树结果很多,大量的橡实落在地上。这些橡实给很多动物提供了食物。雉鸡、松鼠都会跑来觅食。我没想到,这些野鸭也会在橡树下取食橡实。只是相对其它食物,野鸭还是喜欢谷物。
连续两年春季,我都看到有鸳鸯飞来鸽溪。鸳鸯是林鸭,树洞营巢。我打算做个巢箱,安置在湖边的橡树上。或许这个巢箱,会让鸳鸯在鸽溪安家。
一只大斑啄木鸟鸣叫着飞来,落在花园的橡树,边鸣叫边在树干上觅食。这大概是鸽溪附近唯一一只啄木鸟,孤独地飞来飞去。
灰松鼠会偷窃鸟蛋吃雏鸟,树洞营巢的啄木鸟深受其害。英国的啄木鸟很少。我每次在山上遛弯儿,都会留心山上有无啄木鸟的叫声。很遗憾,我只能偶尔听到绿啄木鸟,数量也是一只。
啄木鸟不多,但今年温暖的夏季,林鸽却有些“丰收”了。河谷的林鸽数量明显增多。此时已是十月,我看到草坪上,有一枚被亲鸟丢下的,刚孵出雏鸟的林鸽蛋壳。本该停止育雏的时节,林鸽仍在繁育。
林鸽增多,必然会让农人更为头疼。但对猎人,或许是好消息吧。
今年不仅是橡树结实,适宜的春夏气候,也让鸽溪的果树丰产。鸽溪满树的水果,我根本无法全部享用,送给邻居一些,自己留下一点,余下的只能任其掉落。
诊所前台的丫头建议我把苹果榨汁,做成苹果酒。我一个懒汉,现成的酒都懒得喝,更别说让我鼓捣苹果醪糟,去酿酒了。
现在的四五棵结果的果树已经如此,鸽溪种下了二十多棵各种果树,如果未来都结果,想想便头大!
感谢!
音乐:Sacred Path,Robert Haig Coxon
鸽溪的果树从来没有打过药施过肥。今年气候好,是盛果年,明年就难说了。如果家里人口多,多种几棵果树无妨。但鸽溪就我一人,种这些果树,大概也就是为满足视觉了。
猫的数量太多了,远远超过自然界野猫的自然分布和数量。养猫人多不以为然,说这是自然。这帮人不去想想,如果把宠物猫都换成宠物虎豹,也让这些虎豹随意到处溜达,人类居民会有怎样的感觉,自然?
疫情期间还想着要不要弄一个hobby farm, 现在知道完完全全不需要,消耗不了,反倒是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