刍议“政治正确“

作者－瞎猫

政治正确是指 expressions that carry progressive moral connotation. 在美国，政治正确现象始于民权运动勃兴的1960年代，1990年代以来成为越来越瞩目的现象。政治正确有三个要素：1 progressive in nature; 2 empowerment effect; 3 silent dissidents.

典型的政治正确表述如，男人能做的，女人也能（男女差别是一种social construct, 并无biological bassis）；文化只有不同，没有优劣差别；人种间没有（智力上的）优劣差别，等等。

Progressive 世界观强调人与社会的 correctable 性质，是一种 can do mentality，倾向于批评者所谓的 social engineering 政策。Progressive activists 多为 liberal democrats and youth population. 特别是年轻人。他们不仅多倾向反 establishment 的社会变革，而且因为政治正确的 empowerment effect 而特别倾向政治正确的说法，做法和政策。

政治正确不同于久为公众接受的政治理念（ 如individual liberty, patriotism），尚缺乏广泛的认同。但由于政治正确言辞的高道德内涵，在得到行政和其它权力机构的直接或间接支持后，能够 silent dissidents，因而具有压制不同意见表达，甚至窒息思想的作用。

由于政治正确的上述性质，使它在被用来推进社会进步的同时，也会被用作 power struggle 的工具。弱势群体和个人会借用其政治正确舆论气氛来谋求私利（如升学工作机会和晋升）。政客会用来赢得选票甚至 political revenge. 在利用 progressive principles谋取私利一点上，政治正确有点类似 insurance policy which might encourage moral hazard behavior. 而当 moral hazard behaviors 成为普遍做法的时候，政治正确就难以为继，为公众厌弃。

特别值得注意的是，当很多人看到并反对政治正确的时候，有人会利用这种正当的反感情绪来阻挠 progressive policies 和压制改革呼声。目前的“政治正确”说法本身就是一种labelling, which has a very negative connotation. 一旦一种意见被冠之以“政治正确”，那种意见和意见表达者就被看作是伪善，从而丧失了credibility。

在政治气氛和环境恶劣的今天，政治讨论日益变成 power game play，而不是建设性对话。结果就是指责对方玩政治正确的，也多是用“你伪善”的潜台词，来 silent 反对者和反对意见。

理解政治正确在美国近年有“太过”的趋势时，必须考虑到自上世纪60年代以来的另外两个方面的变化。第一，行政的大官僚机构化；第二，愈演愈烈的经济大众消费化。拿美国高校来说，行政权力相对专业人士（如教授权力权威）的膨胀。由于政治正确在高校（和科研机构）表现为政治因素考虑凌驾于专业要求之上，教师不能按学术标准要求学生。（在中国高校，这种趋势更严重。因为极权国家泛政治化更为长期和严重）。而美国学校行政机构庞大化的原因，除了官僚机构自身规律以外，还有学校的市场化赢利化倾向。大众消费经济使得名人不能“乱说”，否则有失去广告赞助或续约的利益损失。

政治对话与政治制度一样，其成功与否跟公民素质有非常大的关系。目前我们应当做的是表述（即政治正确表述）必须慎用。比如，racism 的标签不能乱用。政治讨论的用语须准确，恰当和多样，而不是抛弃 progressive ideals 以及社会改革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