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读了胡升华同学的一篇文章“从钱临照院士的五次选择看中国科学家精神”(原载于中华读书报,5.5.2021)。文章介绍了五次选择的小故事:师从钱氏穆厚植国学根基;追逐理想还是追逐高薪;民族尊严和科学真理重于博士学位;成就个人还是报效祖国;安度余生还是艰苦创业。
今天又在网上找来几篇与钱临照先生相关的文字看了一看,感觉那一辈科学家生涯坎坷悲壮。钱氏的经历也颇具戏剧色彩,既有古典元素也有现代印记。
至古稀之年方等到科教复兴。领导科大建制回归反正,钱氏方得以施展腾挪,教书育人有声有色,学术创业老树新芽桃李满天下。固体所的葛庭燧先生也是如此。说到对中国科学史的研究,钱氏的英国导师Andrade也曾是一位极端热忱的英国物理学史和科普学者。
钱先生的国外求学经历也含有几分悲壮色彩。德国作曲家奥尔夫著名的布兰诗歌(Carmina Burana)首演于柏林1937年。这台组歌是以举世闻名的"啊,命运女神"开始并结尾。1937是一个多事之年,七七事变、德军顾问回国、德奥合併和水晶之夜的前夜。奥人施氏已经离校任柏林厂长,钱氏赴德投奔亦无学位可得,如入厂打工则既无出路也无法向庚款官方交待。七七事变时期应严召回国,亦不失为无奈上策。
从这几个故事看出去,钱氏的一生亦可以称是一个经典的科学家的一生。跟定老师从一而终,这是高尚的忠诚精神(Loyalty)。学术上有继承发扬创新,这是对科学的责任精神(Responsibility)。一生研究教学教书育人,这是对社会的献身精神(Devotion)。
这五次选择体现出的科学家精神也可以用几句俗语归纳一下
这几个小故事的正能量内涵也自然给人一个很现成的正面的启迪:有一个严济慈那样的好老师很重要,有一个胡升华这样的好门生也很重要。
说到老先生们,想起当年在合肥读书有幸接触到冯端王业宁徐祖耀等几位先生。冯端先生心宽体胖修养极好,徐祖耀先生素食独身钻研一生。冯徐两先生的本色科学精神令人敬佩。可谓“外国学位算个屁、京城户口算个屁”。
回过头来看一看。其实就是“老师一句话…”前行几步,再回过头来看一看。其实就是“父亲一句话…”。在我看来,钱氏科学家精神就是儒学精神: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
2021年5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