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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十年代,几乎每家都有一辆自行车,差别就是新与旧、名牌与无名之间。我们家的自行车属于妈妈。她每天早晚要靠自行车上下班,十几里路呢,风雨无阻几十年,真不是易事。
我有许多清晰的记忆,都是坐在妈妈的车前梁上,有朗朗晴天,也有风风雨雨。风大的时候她骑不动,就推着车子,冰冻的黄河上,她也小心翼翼推着车,而我始终都稳稳坐在车子上。
小学三年级,我动了学自行车的念头。妈妈答应了,条件只有一个,不能把车子摔坏了,影响她上班。于是我每天傍晚就在营房大门口等妈妈下班回来,接过自行车去大操场。
一般小孩子学自行车,先学遛车,就是左脚用力蹬车,然后抬右脚,靠车轮的惯性向前滑,努力保持车子平稳不倒。我这方面很笨,好几天了,怎么也不能向前滑行很长一段路。接下来,我干脆不按照程序学了,左脚蹬了几下,凭着傻大胆,一蹁腿,就骑到了车座上!很意外,本能地两脚就蹬了起来,居然也没有摔倒,刚刚感到有些兴奋,发现路到头了,可是不会下来啦,一头撞进了路边榆树墙!
爬起来第一件事,不是摸自己的痛处,而是急忙检查妈妈的“宝马”,还好没有大碍。
我一身伤痕回到家里,爸爸妈妈心疼了。第二天,爸爸正式出手帮我学车。我个子高,没有象一般孩子学“掏档”骑车,开始就上座。就这样,靠自己三个晚上苦学,一个晚上伤痕,爸爸三个晚上的教练,一周时间,我基本可以摇摇晃晃“单飞”了。
别看学骑车时小心翼翼,几乎没有摔倒过,可是学会以后,倒是摔倒了很多回。以至于妈妈终于下了“禁车令”,除了周日一小时,不许再摸车。
上中学以后,骑自行车成了每日功课,最多还带过三个同学,前边两个后边一个,压得车梁嘎吱作响,挺威风的。但是,比起当年骑术一流的同学,我带人技术根本摆不上台面。比我小一岁的堂妹就可以双手大撒把,还有男同学像玩杂技一般会“倒骑驴”。
1977年,我们结婚时,大姑姐还送了一辆锰钢的“永久”自行车给我们——这在当时可是拿着票也买不着的啊。第二年有了孩子,等他稍大,我也像妈妈当年一样带着他上幼儿园。再后来,市场繁荣了,各类票证渐渐取消时,我也买了一辆凤凰女车。
1989年,妈妈患病后在上海华山医院住院,化疗后呕吐吃不下东西,婆婆都是精心烹调,给她调换口味。婆婆家住在虹口四川路底。每天我都骑着自行车,斜穿上海市区,把婆婆做好的饭菜送到医院。后车座捆一个锅,两个车把还各吊着一个锅,早去晚归。婆婆都惊讶:这个独生女的北方儿媳妇还挺能干,她三个女儿都没这么卖力过。
自行车,已经淡出我的生活,可是伴随我的大半生,自行车沉淀的美好记忆比如今的汽车要珍贵。
(博客的文章同时贴在了几曾回首里,感谢坛子里的弟兄姊妹分享我的回忆。我转贴在此,也是为了留存珍贵的一刻。)
大撒把,我幹過! -隨便聊- ♂ (0 bytes) (2 reads) 09/10/2014 postreply 04:52:12
也是,我爸爸说他一骑上就跑开了。我骑车练了1星期。
等70年代上了高中,水平大有长进。班级出去春游,一个同学车胎扎了,我可以骑辆自行车,后座上带着那位同学,另一只手还要推着同学扎胎的车。和班级同学一起,骑车回家。
人小车大,就“掏”着骑: 右脚从三角架空间伸到右蹬来半圈半圈地蹬着骑。
嘿!这种学车法,半下午时间保您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