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山红从来没有见过干爹还会跟一个女人一样哭泣,心里觉得又惊又怕——为什么他上肖主任家一趟,人的精神好像彻底垮了。只有紧紧地让干爹搂着自己的腰身,用女儿的柔软身段,化解他心中伤痛。
在万山红的心目中,好像没有任何问题能够难倒干爹,难道肖主任给干爹什么小鞋穿吗?他们一直维持肉体关系,难道还会互相为难吗?除非他们解除了肉体关系,才会出现这样的局面。难倒肖主任不想跟干爹继续勾搭成奸吗?
女人什么时候才不跟一个男人来往呢?万山红也不清楚,因为她在上医学院时,也没有谈恋爱。工作后,在仙台生产队,没有合适的人陪她谈恋爱。到了新一院,虽然干爹安排她跟葛优秀谈对象,但是两个人在一起的机会,也没有超过两次。
当初自己觉得有些高攀,现在好像不想谈恋爱了,只想做好手术,赶紧入党,然后按照干爹的人生设计,跟姐姐郝秀丽上外科二部上任,帮干爹管好外科二部,心里从来也没有想过葛优秀,因为现在心中都是自己的事业和干爹对自己的关照和溺爱。
万山红想不到, 在自己胡思乱想的时候,干爹已经自己收拾好了,好像刚才哭哭啼啼的人不是他,而是他的干女儿。
“爸爸,为什么这么压女儿的胸和下面嘛,色鬼爸爸!刚才为什么这么伤心,现在又恢复了色心,嘻嘻嘻!坏蛋爸爸,每时每刻都在吃人家的豆腐,女儿就这么好么?都比干娘还好,还是干爹喜新厌旧,始乱终弃?”万山红被干爹再度搂进怀里一点也不感到意外,也很享受被干爹那种气吞万里如虎的气势,笼罩得千娇百媚、柔情万丈,尤其发现干爹的下身,对她的行为刺激反应越来越明显,时不时被它杵得心惊肉跳、小鹿乱撞,知道干爹已经对她心生邪念,既吃惊又好奇,害怕姐姐郝秀丽嘴中说的干爹,跟肖主任在双人床上的肉搏战,会落到自己身上,那就是一个干女儿的失败,因为认干爹,不是失身,而是让干爹成为自己的靠山,助自己的人生比身边其他人更有优势。
董九被女儿说得不好意思,松开怀抱中的万山红,在回家之前,来到住院部,检查了今天做完手术的病人,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就对女儿祝芙说:“宝贝,交代值夜班的护士,出现任何异常,除了找坐班大夫,也要通知爸爸知道吗?”
“又上里弄小楼吗,爸爸?抱女儿去好不好?今天是哪个女儿陪爸爸过夜啊?”祝芙一边听着干爹的交代,一边撒着娇,知道干爹就好这一口,平时不敢掉以轻心,否则在干女儿队伍中,就会落伍。
祝芙也不知道干爹帮助她入党、当上护士长,马上可以分一套住房之外,还会给她什么好处,但是时刻跟干爹保持暧昧关系,才不会让干爹“忘记”她,在有好处的时候,她才能分到一杯羹,譬如干爹给她的礼物。
“宝贝,你不怕男朋友吃醋吗?”董九见周围无人,搂着女儿的腰身戏谑道,“男方订好了结婚日子吗?”董九发现女儿在怀里摇摇头没有说话,感到很吃惊,接着问道:“为什么?”
祝芙落落寡欢地说道:“说要等住进新房子后,才考虑结婚一事!爸爸,新房分配不会出现意外吧?”虽然祝芙对干爹的许诺没有怀疑过,但是决定大权握在干娘手中,所以特意提醒一下干爹,希望他不要大意失荆州。见女儿双手勾住他的肩膀,董九俯身抱起女儿,搂进怀里说:“爸爸不会让女儿失望的,宝贝记得礼拜天的13号聚会!”
“谢谢爸爸——”祝芙说完,吻了一下董九,见有护士进来,就离开了董九的怀抱,立刻交代这位值班护士的工作。见女儿万山红等在病房外的过道上,知道她不愿意见到妹妹祝芙跟他撒娇和亲热。
“宝贝,我们可以回家了!”董九想不到时间已过了十一点,因为他把新旧病人的查房记录,跟女儿万山红一一查阅了一遍,把女儿不懂的地方、不注意的地方,理解不对的地方,都做了解释和更正,并让女儿及时记录下来,以便以后查阅,所谓好记忆不如烂笔头,这是董九在工作上一直采用的方法。
见女儿好像没听见,又说了一遍,女儿还是一动不动,董九拉着女儿的手接着说:“宝贝,我们得赶紧动身,否则黄浦江市所有的饭店都关了门,什么都买不到!只能到病人食堂去碰碰运气了!”
“您不能那样惯着祝芙妹妹,哼——”万山红受不了妹妹跟干爹那样地嗲里嗲气,而更可气的是,干爹特别享受跟她的互动,见他们在一起,万山红就避开,却又无法不生气,几次都想一个人回13号,又怕干爹找不到她着急,只好一个人生着闷气。
董九没有回答女儿的问题,拉着她从后门出去,在熟食店关上夜班小门前最后几分钟,董九父女急匆匆赶到,买了熟食店剩下的各种酒菜,回到里弄小楼。好在平时小楼入住频率不低,有些蔬菜和水果。
父女俩忙活了一阵,做好了两个时兴蔬菜、一道汤、做了一小锅米饭,七八个熟菜,一瓶红酒。董九一边帮女儿擦拭香汗,一边问道:“饿了吧,爸爸的心肝儿?”
“爸爸,您到底最喜欢哪个女儿嘛?天天说一视同仁,其实根本不是这样的,嘻嘻嘻——”万山红每次被干爹搂着,心思就集中在下身干爹的生理反应,发现现在那里只是软软的一团,没有主次,更无骨干,知道干爹的心思放在宠爱女儿身上,故娇嗔道。
董九抱着女儿,让她坐在腿上。
倒好酒,父女俩慢慢喝着酒、吃着菜,直到女儿要吃油炸小黄花鱼,才把女儿抱回椅子上。“我不坐椅子!”万山红双臂搂着干爹的脖子,不肯离开他的怀抱,不悦地说道,“爸爸,女儿吃饱了,又不想吃鱼了!”
万山红发现自己越来越不满足干爹对自己的溺爱和娇惯,觉得自己在朝堕落的路上越走越远,因为这种不满足,跟恋爱中的男女心情是一样的。
刚开始手碰在一起都害怕得芳心怦怦乱跳,当牵手成为一种习惯后,慢慢就觉得百无聊奈,直到被对方搂在怀里,芳心再度怦怦乱跳。然后要经历很长一段时间,才过渡到亲吻。大部分恋爱中的男女,到了亲吻的地步,离结婚就不远了。除非恋爱史丰富的男女,才会越过亲嘴,走到抚摸身体敏感部位,甚至提前偷吃苹果。然而在过渡期间,男女双方都无法满足现状,尽管现状无限好,只是无法填满永不知足的人心。
“宝贝,你搂住爸爸!”董九吩咐道,很快见女儿像一个小情人一样吊着双臂,揽着他的脖子,立刻着手帮女儿拆骨头、除鱼刺,一口一口地喂到女儿酒也不喝、菜也不想吃,才让女儿坐在椅子上,喝完一小碗鲜汤。董九抽空来到厨房烧水,准备沏茶。
董九还是让女儿拿着酒杯,跟女儿碰了一下杯才说道:“宝贝,爸爸再次恭喜女儿顺利通过外科专家组考核,荣升为新一院独立外科医师!”董九说完,一饮而尽杯中酒,才发现女儿没喝手中酒杯里的酒,而是伸到他的嘴边,慢慢喂完最后一滴酒后,就扑进他的怀里,一声不吭。
董九一手搂着女儿的腰身,一边把剩菜剩饭剩汤一扫而光。
董九抱着女儿,简单收拾了一下桌子,并取来开水沏了一壶新茶。董九吹凉了热茶,喂怀里的女儿喝了几口才问道:“宝贝,你怎么知道爸爸跟肖主任的关系?是你姐姐郝秀丽亲口跟你说的吗?”
万山红被干爹的问题问住了,因为记不起来,姐姐郝秀丽说过没说过,记得很久以前跟她讨论过干爹的为人,谈到他跟女儿们亲近过头一事,好像没有涉及到干爹与肖主任的奸情,因为那时还不知道他们有这层关系。
“到底是谁这么说干爹的呢?”万山红一下子想不起来,因为干爹的女儿从来不在新一院说干爹任何的好与不好,只是坚定不移地维护干爹的名誉,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嚼干爹的舌根。好象是其他科室的人在食堂吃饭时,偶尔议论干爹的隐私,被自己听到的。虽然当时很生气,但是真的揪住她们,反而彰显干爹的不是。何况自己只是一个来进修的乡下卫生员,人微言轻,只会招来她们倒打一耙,所以只好生闷气,恶狠狠瞪她们几眼,气呼呼地离开食堂。
“为什么说是姐姐郝秀丽说的呢?”万山红觉得自己这个借口有点不地道,好像自己在下意识污蔑姐姐,谁要她平时对她这个妹妹一直摆着姐姐的臭架子嘛!
“爸爸,不是姐姐说的!是女儿一句口头禅,爸爸,是女儿不对,您打女儿一下吧!都是其他科室,譬如妇产科和护理中心那些小骚货和半老徐娘们。他们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说的有鼻子有眼,好像她们就在窗子外偷看一样。一定有人故意散布谣言,会是谁呢?”万山红不解地说道。
“宝贝,爸爸估计是邹够够副主任的老公李青岛在捣鬼,因为他一直怀疑爸爸跟邹副主任关系不正常,所以一直没有停止陷害爸爸!”董九分析道。
“您强奸过邹副主任吗?”万山红一听就火冒三丈,不敢相信干爹说的事情,因为一个男人,之所以一直不放弃对干爹的陷害,绝对不是无缘无故的,一定拿到证据显示他的老婆被干爹上过,所以情不自禁地责问道。
“宝贝,只发生过一次,还是被她诱惑,当然也怪爸爸意志不坚定,才有今天被李青岛不断迫害的下场!”董九见女儿正气凛然的模样,吓得不敢说谎,把真实情况全盘托出。
万山红觉得自己作为女儿有点反常,扎进干爹的怀里,不再愿意听他的破事。“李青岛?”万山红突然想起上次见他鬼鬼祟祟从焦大爷的房间出来的一幕,忍不住又胡思乱想起来。
“爸爸,女儿上次见他从焦大爷的传达室出来,形迹可疑,一看就没干啥好事。他们难倒狼狈为奸,一直在散布爸爸的谣言吗?”万山红不愿意再听到别人议论干爹的是非,情不自禁地说出内心的猜疑。
“是吗?”董九下意识地答道,想不到这个看上去唯唯诺诺的焦大爷,原来成了李青岛安插在新一院的内线,“宝贝,谢谢你提供这么重要的线索。原来谣言的源头是焦大爷,因为他已经被李青岛收买了!爸爸得想办法让这个老头提前退休!”
万山红认为可以让焦大爷戴罪立功,告发李青岛,让他受党纪处分,失去老革命的光环,不敢再胡作非为。“爸爸,除了散布您的谣言,他还有什么问题吗?我们要让他一蹶不振,否则不痛打落水狗,我们反受其害!”万山红建议道,让董九第一次察觉女儿万山红心挺狠,不是优柔寡断的人。
“他还逼王丹丹跟他发生关系!”董九答道,想听听女儿有什么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