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去辽中县的长途客车,隋馨见干爹无精打采,靠在车窗上,似睡非睡,怕他一不小心,撞在前座横杆上,就抱着他,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压得隋馨呼吸很困难。
“爸爸,别睡了!”隋馨摇了摇越睡越沉的董九,不知道昨晚他跟母亲折腾到几点才睡的。想起母亲对爸爸的渴望,让隋馨很惭愧。父母费尽心机、洒遍汗水、耗费心血才把儿女养育长大、学有所成、成家立业之后,带着遍体鳞伤,独自在一个角落孤独地舔舐着伤口,生活在回忆里,打发着残余的人生。
如果父母之中,有一方悄然离逝,独留一人在红尘。儿女不在身边,多么热闹,也传不到未亡人的耳轮里。如果他们还有病痛,让剩余的日子,在难眠的夜晚,充满滴滴答答的闹钟声息。
隋馨见母亲进了爸爸的房间,心里很不踏实。因为母亲很多年,都没有沾男人的身子。隋馨发现董九的身躯比父亲大一轮,无论哪里都很伟大。虽然母亲身坯子也不小,但是心脏病的驻扎,让隋馨暗暗地为母亲捏了一把汗。不知道爸爸的凶器,会不会把母亲干涸了多少个日日夜夜的心田,扎得粉碎,再也生长不出一片前途无限的风景。
隋馨甚至披上父亲的皮大衣,悄悄靠在客房的门外偷听。
爸爸的怜香惜玉、妈妈的娇憨卖萌,拉出的柔软,像发春的母狗阴户,渗出的长丝,明晃晃地围绕隋馨的耳鼓,麻酥酥地燥热着人心。隋馨很欣慰,母亲找对了人,吻合了心坎那一处凹陷。自从父亲去世,没有人关心母亲对性的需要,以为她都是绝经的女人、患有心脏病的老人,哪里还会有这方面的需求。
隋馨见董九睡得很沉,心里为母亲昨晚吃得饱饱的感到很欣慰。隋馨努力让董九的头坐落在乳房间,而不是自己丰满的乳峰上,好像害怕被爸爸傻愣愣的劲压塌了。
董九一上长途客车,就忍不住昏昏沉沉地想趴在哪里眯一小觉。昨晚时时小心处处留意,唯恐一不小心,引起嘉丽旧病复发,所以一场性事下来,好像连续跟十个女人搞事,累得受不了。后来又激动不已地趴在嘉丽的牡丹花下,像蜂鸟一样,吸吮花蜜,玩得把最后一丝力气和精神,消耗得无影无踪,留给身体一夜长眠也恢复不过来的疲惫。
然而隋馨做好早饭,拉起妹妹隋懿,帮她收拾利索,催促她吃完饭,赶紧上班。
“姐,爸爸和妈妈呢?他们睡一块了?”隋懿边吃边问,觉得母亲自从身边出现这个老男人,双眼就一直粘在他身上,一心一意要跟他发生故事。隋懿也是女人和过来人,知道母亲需要一个男人,而一个女人,在做寡妇的日子人,又没有什么社交活动,会很难受的。
隋懿觉得,母亲一是想治好病,二则是找个男人。隋懿很想陪母亲上黄浦江治病,也对董九这个老男人很好奇,想了解母亲怎么会带他到隋家,难道他身上有什么魔力,专门吸引老女人?
为什么姐姐对他也豁得出去,居然真的帮他洗浴。以前父亲要她帮忙洗浴,费了多少口舌,直到走不动了,她才下了决心,帮助父亲擦洗。在几个姊妹中,就数她隋馨力气大,不怕脏不怕累。
想不到,她为了搞定董九匍匐在母亲石榴裙下,这么快就做了只能跟亲父亲才会做的事,真是厉害啊!隋懿觉得自己做不到,她还恬不知耻地扒光自己的衣物,泡进董九用过的脏水,真是贱啊!
隋懿也为自己偷偷看姐姐怎么帮董九,感到惭愧和内疚,还以为这个老男人会对她姐姐乱来,想不到他还挺柳下惠的。
“快吃,想迟到吗?以后再说妈妈和爸爸的事!”隋馨不愿意在时间紧迫的早上,闲聊母亲的八卦。隋馨只要母亲每天早上安全地从卧室出来,就是一天最好的开始。至于母亲怎么度过她的夜晚,她觉得怎么开心怎么来。
长途客车突然刹车,让隋馨抱着董九的硕大身躯,也无法控制地朝前冲去,才拉回隋馨的思绪,也摇醒了董九的瞌睡,发觉自己的上身挤压在女儿的胸前,软软的,非常舒适。
董九坐起身来,拉着女儿起身,取下随身行李,走下客车。
“爸爸,我饿了!”隋馨一下车,才发现一路上,一直承受干爹的体重,消耗了早餐储存的可怜的一顿饭的能量,肚子开始集体抗议,打出的旗帜非常醒目——反饥饿,反走路!
董九虽然一直瞌睡,但是扭着身子,下了车,才觉得腰酸腿疼,也想尽快找到一个地方,坐下来,让身体舒适起来。顺便吃顿午饭,再去刘二堡公社找人,也是不错的下一步。
隋馨以前来过辽中县,不过是很多年前的事了。记得来过几次,都是学校组织的活动。后来参加工作了,再也没有来过。
辽中县的长途汽车站显得更陈旧了,乘客也不多。想想现在已经进入年底下旬,快到元旦了,不知道今年元旦国家有什么新花样。眼前天寒地冻,不是有急事、大事和伤心事,谁愿意在外挨冻受饿,骚里骚气地得瑟。
隋馨知道,辽中地区的米饭好吃,还有在辽河和蒲河里捕捞到的辽中鲫鱼。其体长、厚、高,头短、小,背灰、黑,腹灰;肉嫩、蒜瓣状,味美,是产妇的最爱——发奶和帮助产后恢复。隋馨记得,产后吃的鲫鱼汤,就是用辽中鲫鱼炖的,当时老公托人在辽中县买了十斤鲫鱼。
隋馨不愿意在车站外的饭店吃饭,因为这里的饭菜贵不说,菜量和味道都不好。
“馨馨,辽中县有什么饭店,饭菜好吃?”董九见女儿舍近求远,忍不住问道。“爸爸,我们到县城的街上去看看。那里有第二饭店、第二百货商店、虹桥大厦、虹桥食品店、第二副食商店等地方。我们上国营的第二饭店去吃饭,离这儿不远,我们搭个马车,很快就到!” 隋馨说完,见身边一辆马车,好像是给车站拉货的,一问是跑私活的。
隋馨知道,一旦被抓,连罚款带批斗,肯定让人受不了。这辆马车的主人,跟车站的某人一定有关系,否则不可能在车站拉私活。一问去饭店多少钱,两人五毛,还挺贵。
坐上马车,一眨眼就到了。
隋馨要了两碗羊汤、两碗米饭、一盘红烧辽中鲫鱼、一盘猪肉炖粉条、一盘大葱炒冻豆腐、一碗蛋汤。想不到羊汤很快就上来了,董九虽然不惧吃羊肉,但是羊汤里面的羊杂,羊膻气很浓烈,有点不敢吃。
隋馨夹起一块羊心嘴就塞进董九的嘴里,不满道:“爸爸,别哆哆嗦嗦,快吃!吃完了,还得上商场买点东西,不能空着双手去,是吧!”董九吃了吃,觉得味道不错,也就不介意膻气味了。
打着饱嗝出了没几个人吃饭的第二饭店,两人很快来到百货商店。店大、人少,里面倒不冷,通着暖气,让董九很喜欢呆在里面。
买了不少吃的玩的用的和穿戴的衣服鞋帽,把隋馨带来的旅行袋塞得满满的。在百货商店门外,隋馨眼尖,看见一辆运粮车是从杨士岗公社来的,一打听,他们马上要回去。隋馨的搭车请求,在她给他们三人塞了几个富寒苹果后,爽快地答应了。
杨士岗公社送粮队三个人都坐在驾驶室,而隋馨和董九坐在车斗里。里面有很多麻袋,还有几把马扎,两边是加高的侧挡板,虽然没有顶棚,但是不觉得很冷。
“爸爸,委屈你了!坐不惯吧?”隋馨被董九搂进怀里,包团取暖,因为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冬天的东北,因为纬度高,天黑得早,气温骤然降了下来。
隋馨穿了羊皮大衣,董九被隋馨披上她父亲生前穿的皮大衣。两人都戴着遮耳皮棉帽,厚棉手套,但是在行驶的运粮车上,还是越来越冷。
“爸爸,我眯一觉。到了刘二堡公社再叫醒我!”隋馨未听到董九说什么,就睡着了。在长途汽车上,隋馨不敢睡。吃完饭,采购完,也一直没时间歇息一下。现在卷缩在董九怀里,虽然天气很冷,但是在这个小小的两人世界里,隋馨觉得很舒适,真是好好睡一觉的时候,因为拉粮车,没有两个小时,到不了他们的目的地。
董九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端详女儿的容貌。虽然天色擦黑,还是看得清清楚楚。女儿的肤色随她娘佟嘉丽,也是一色得白,白得像一级面粉一样白,像刚出锅的白面馒头,又白又软又蓬松,让董九很想吃一口。
隋馨突然睁开双眼,见干爹一双眼睛里流淌着来路不明的光,有点害怕,气呼呼地说:“你想干什么?”董九噗哧小声笑了起来,戏谑道:“爸爸想吃你一口!”
“你吃了我妈妈,还想吃您女儿,爸爸的胃口也忒大了吧,嘻嘻嘻!”隋馨知道这个老男人,只是喜欢她长得俊俏,在擦拭哈喇子的时候,不敢来真的。隋馨才不怕他呢,刚想接着睡,想不到司机说要进路边一家农机修配厂,加一些柴油,买一些配件,让他们准备下车,因为加油时不让人留在车上的。
“爸爸,他们不会是黑道的吧?”隋馨有点害怕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