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 (110)
唐姗姗站在门口,想知道这两只无头苍蝇,飞到哪里去了,为啥偏偏不飞回家。虽然五月的白天长了不少,但天已经擦黑了,心里隐隐有点担心。
远远看见有人一手推着车,还背着一个人。经过岗哨时,好像只是停顿了不到一分钟,接着朝家里而来。唐姗姗猜,一定是女儿和儿子回来了。
“雅娜,你为啥让你哥哥背着,快下来!”唐姗姗接过儿子手上的自行车,一边走,一边不悦地命令道。雅娜勉强地离开了光辉的后背,立刻帮母亲把车存放在前院的储藏间里。
“累吧,辉儿?”唐姗姗见儿子满头大汗,心里对女儿这样折腾她哥哥非常不满,“别惯着你妹妹。她有手有脚,还不会走路?你越惯着她,她越过分。她是你的未婚妻,不是你的妹妹。你要把她当作女人,不光是亲人,知道吧辉儿?”唐姗姗预感,儿子还分不清女友和妹妹,拿捏不好怎么照顾妹妹和如何跟女友谈恋爱。虽然恋情里,有一丢丢亲情,但是最大的区别是,亲情是可以分享,恋情只有独占。
“好的,妈妈,谢谢妈妈提醒!”看着干娘帮他擦拭满脸的汗水,欣喜地说道。光辉一直感受到干娘对他的喜爱,但是以前都是干爹对他的照顾。
见女儿和儿子都回家了,廉洁立刻召集大家赶紧吃晚饭。
见女儿好像没有胃口,廉洁问道:“辉儿,你们在城隍庙吃了啥啊?不光是茶点吧?”廉洁把儿子打包带回来的茶点收拾了一下,见几样好像都没动过,譬如茶叶蛋、落花生和萨其马,只有酥饼和绿豆糕吃了几块。廉洁对湖心茶楼的所有茶点都熟悉,见女儿一双筷子一直夹弄着小蝶里的蔬菜,就是不往嘴里放。
光辉低头笑了笑,没有吭声。光辉一直背着不愿坐在自行车后座的妹妹,把在城隍庙吃的喝的,生成水、二氧化碳和热量,以及把妹妹带回家时一路上所作的功,而妹妹却留在肚子里和身体里,当然不会有胃口。
“笑什么笑?”雅娜见哥哥胃口那么好,不但滋滋地跟爸妈喝着红酒,更是把爸爸做的清蒸鲈鱼吃得满口生香,而自己一点胃口都没有,好无奈哦!
“放心妹妹,哥哥已经为你留了一条清蒸鲈鱼,明天只有你吃鱼,知道吧?”光辉放下酒杯,非常同情地看着妹妹无法融入大家胃口非常好地吃着晚餐的气氛,小心地安慰道。
“我回楼上去了,不想吃了!”雅娜见大家那么投入地吃着满桌的美味,一点都不乐意地起身,离开餐厅,噔噔噔地上楼去了。
“爸爸、妈妈,我去看看妹妹!”光辉觉得妹妹好像有心事,未等他们回答,跟着妹妹脚步的余音也上楼去了。唐姗姗见老公想说什么,示意不要说。唐姗姗知道女儿今天玩得不开心,肯定是对她哥哥的表现不满意。她现在需要一个男人对她的爱,而不是一个哥哥对她的照顾。
“昨天还好好的,今天玩了一天,回家反而不高兴。娜娜她怎么了?”廉洁不能理解女儿今晚反常的表现。“他们年轻人之间的事情,我们看不懂,让他们自己解决。他们还能生啥气?这时看上去愁眉苦脸,下一分钟,就变得兴高采烈。你还不了解女儿的臭毛病?”唐姗姗解释道,消除老公的疑惑。
光辉进了家门,听到干娘的提示,意识到自己的做法,还是处于以前跟妹妹在一起时的状态。必须改变过来,否则妹妹一直认为是一个哥哥跟她在一起,而不是一个充满占有欲的白马王子,在跟她谈恋爱。这是一个新课题,对于金光辉来说,没有现成的操作流程。光辉提醒自己,必须改变跟妹妹的互动行为。
雅娜睁开眼,吓了一跳。哥哥何时蹲在床头,死死地盯着她,而自己丝毫没有觉察到,难道哥哥是一个武功高手——神出鬼没吗?
雅娜见哥哥眼中好像有两堆篝火,突然心里一热,好像有一种想哭的感觉。立刻闭上双眼,头一歪,朝床里转去,不想让哥哥知道此时她的内心在想什么。
光辉仿佛听到妈妈在说:“辉儿,你妹妹需要你的爱抚,而不是爱护,知道吗?要你的甜言蜜语,而不是鞠躬尽瘁,明白吗?要你的霸占,而不是宠溺,懂了吗?”
“娜娜,我要吃你的舌头好不好?”光辉鼓足勇气,提出听起来让自己都感到恶心的要求。“好啊,自己来取!”雅娜觉得哥哥一下子顿悟了,是不是被爱神点化了?“感谢你,我的维纳斯!”雅娜双手合十地奉献满腔的感激。
廉洁觉得酒刚刚喝了一半,自己的酒友加儿子,一去不返,起身想上楼去看看。“别去管他们。你有老婆陪你喝酒,还不满意?他们年轻人在一起亲亲热热,你进去当啥电灯泡,煞啥风景?也不怕辣你的视线?”唐姗姗立刻劝阻老公不要去干扰他们,因为唐姗姗明显感觉出女儿神情低落的原因,是辉儿不知道如何撩妹。
“辣我视线?老婆才是我的辣妹呢!”廉洁见晚辈不在身边,顺手捏了一把老婆依然坚挺突耸的奶子。“老不正经——”唐姗姗微微喘息地骂道。自从被人强暴后,唐姗姗一直借故不让老公上,怕性病通过她而传染到老公。倒是没有被人强暴的妇女一般有的心理阴影——害怕正常性交。
“晚上我们犁田吧?”廉洁见老婆兴奋的红晕,爬上了脸颊,悄悄地耳语。“找你的傅梨花骚货去!你每年都去看她,老实交代,你上了这个狐狸精多少回?”唐姗姗一直坚信他送女儿上昆明跟她哥哥过暑假只是障眼法,而目的却是跟那个臭婊子交媾,满足他没有娶她却放不下的滥欲之心。当然,这是唐姗姗每次跟老公梨田时的打骂,虽然她没有铁证,廉洁爬上傅梨花的床。
最后一次唐姗姗交代女儿雅娜,代她监视,她父亲有没有拉她干娘的手、亲她的脸啊、嘴啊,以及晚上睡在一起,是女儿读完初一那年暑假。结果跟以前一样,是否定的。女儿说,爸爸在昆明的时候,一直跟她、她哥哥和她干娘在一起,从来不单独跟干娘在一起。唐姗姗觉得女儿太小,根本无法完成监督一个有十几年跟国民党斗智斗勇经历的老男人的艰巨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