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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花下 7-根正苗红

(2024-05-08 10:32:11) 下一个

肖新妍是一位根正苗红的革命接班人:她的父母肖汉和张楚楚是黄浦江市的地下革命工作者,从1945年到1949年年初,一直担任中共黄浦江市地下市委书记和组织部长。

由于叛徒出卖,他们被国民党反动派残忍地杀害了。肖新妍当时正在北平读女子中学,组织上考虑肖新妍的人身安全,立刻把她转移到解放区,完成她的中学学业。后来黄浦江市解放了,肖新妍按照父母生前的心愿,到北平读医科大学。学完基础课和专业课,进入一院实习,最后留在一院妇科工作。

肖新妍不但喜欢舞枪弄棒,还喜欢文学创作,心思不在医院和病房。肖新妍经常夸赞董九:“院长,你怎么这么专注你的手术啊,工作起来不要命。你比一院所有的无产阶级革命队伍中的大夫,都更有觉悟和革命性——对疑难杂症,永不言败的革命斗志、对待工作兢兢业业的革命热情、对待病人一视同仁的阶级友情,都让本姑娘佩服得五股投地啊!”

董九只是给肖新妍做过一次急性阑尾炎手术。这种入门级的手术,按理说外科任何一个大夫都能干净利索顺利完成,但是肖新妍跟廉书记说:“廉伯伯,您妍儿的手术还是让董刀做吧?”

廉洁跟肖新妍父母是韦广镇最倚重的三位秀才,他们在血与火、生与死的革命战争中,凝结成的友情,是任何情感都无法超越的。在廉洁眼中,肖新妍比他自己的亲生女儿还要亲。

新妍的要求,立刻得到同意,让董九纳闷半天。除了一个助理只管递手术器械和一个麻醉师之外,所有的活都让董九完成,包括备皮、消毒、伤口缝合。新妍暴露自己的私处在董九的眼中和记忆里,让董九百思不得其解。

董九对新妍是敬而远之,心里对她的各种主动表示、言语暗示,从来以沉默回答。董九知道,肖新妍喜欢他,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董九还知道肖新妍是老姑娘,听说她选老公的标准——宁缺勿滥。

换成年轻的时候,董九还真的会被新妍身上的冲劲吸引。在千篇一律的白大褂下,新妍有健康的体魄、诱人的身材和姣好的面容,尤其是有非常好的文学素养,是董九愿意交谈的对象。不过因为阶级身份的不同,董九一直小心翼翼地与肖新妍周旋。

今天为了冰细思的术后康复,董九担心肖新妍粗枝大叶,会耽误冰细思的伤口愈合、身体恢复。董九想在伙食和用药上,暗示肖新妍对其多关心一下。

自从冰细思在手术后清醒过来,便问了值班护士她的男人吴大浪在哪。护士告诉她,她的男人回渔村了,因为今年的捕鱼任务还没完成,加上她的任务也要他帮着完成,所以不能耽误。

吴大浪在渔村是一个孤儿。父母被日本鬼子杀死时,才11岁。在族亲的帮助下,勉强活下来。最后还能娶媳妇,让渔村的其他光棍羡慕得要疯掉。虽然嘴上这么说,其实冰细思在农村,身体不好,很少有男人会娶进家门,除非是孤儿,譬如吴大浪。

吴大浪从小在海水里搏击,跟土匪在刀口上谋生,没有太大的区别。粗糙的情感和麻木的心灵,使得大浪跟冰细思结了婚,除了晚上发泄一下过剩的精力,跟妻子在精神世界,没有沟通和交流。

冰细思听完,感到很孤独和担心。

每天,冰细思都担心一院把她赶出去,让她立刻出院。但冰细思从特护病房转到普通病房,心里的担忧减少了很多。今天肖大夫来查房,告诉她,抗菌素点滴只打三天,并告诉她,让她家属送饭,明天一院病人食堂没有她的伙食安排。

冰细思听完,心酸不已。冰细思不敢当着肖大夫伤心,等到看着她出病房的背影,才忍不住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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