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 (110)
姚钏在一院住院部是护士长，护士组有45个人。无论是安排工作、监督工作进度、解决问题，还是跟人打交道，姚钏都有较好的经验和能力。
吃完饭，姚钏让孙红梅通知一下胡秘书，让他来参加今晚的碰头会。
孙红梅非常敬重姚钏，因为受她的知遇之恩，所以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姚护士长，感觉胡秘书对这件事不热心。你们到时，露了一面，就不见人影。按理说，县医院要求公社接待，胡秘书也没有通知我们中院接待，所以公社的态度是消极的。”
姚钏听完，转头问李青岛：“李处长，您怎么看这件事？”
李青岛就事论事地说：“公社不缺医少药，所以不热心很正常。他们担心我们的到来，影响他们的现状，所以采取回避的态度。看来我们的目标，不能放在已经有卫生员的的地方。鱼米公社的态度，跟其他公社的态度，应该大致相同。”
姚钏接着问辛珍姮。姚钏认为，辛珍姮对社会三教九流各色人等，有比较全面的了解，更有一套整治男人的手段，对社会的适应能力和在社会上的生存能力，都比较突出。
“姚护士长，胡秘书不露面，估计不是他想这样，而是有人让他这样。谁是这个‘有人’，我们都心知肚明。既然情况是这样，先释放一下我们的善意——这次招聘对象的所在地，不是在公社所在的乡镇，而是缺医少药现象严重的生产队。他们不就是担心我们会拐走翠娟、茶花、红梅和细思嘛！”辛珍姮觉得江湖上都是这样，断我财路如同杀我父母，抢我人马如同杀我全家，所以触类旁通地分析道。
姚钏最后问了冰细思。冰细思从干娘的眼中，觉察出她对她冰细思的重视，希望她能发表独到的见解，提出具有可操作性的办法。
冰细思想，如果让干娘这次北上之行成功，对她冰细思有什么好处。
先看看有什么坏处:
1. 她成功了，学员学成归来，充实基层的医疗单位，解决农村就医难的问题，那她冰细思中院的生意就受到影响，可以捞到的好处和油水就少了。
2. 她成功了，升官了，她有能力处理她冰细思与干爹的奸情。干爹的职位可能不受影响，但是她冰细思必定被打成反动派和坏蛋，永远不能行医，只能回渔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那她冰细思一生的前途堪忧。
再估计可能的好处：
1. 改善跟干娘的关系，增进母女之间的亲情。这种变化只是短暂的，如果她冰细思不愿意放弃跟干爹的肉体关系。她冰细思暂时不想放弃，所以这个好处没有太大的现实意义。
2. 有可能通过干娘的帮助，回到一院。也可能是她冰细思的一厢情愿，因为肖新妍这个女魔头和干娘，都希望她冰细思远离董九。
冰细思在姚钏抵达鱼米镇之前，就想好了自己的角色和应该采取的措施：让这次下乡招聘活动变成走形式的行为——费时费力，最后不了了之。
“干娘，我基本赞成辛护士的意见，但是在形式上可以委婉一些。譬如，写一份正式函，并内部转交县医院党委，让鱼米公社办公室提供没有卫生院的生产队。我们可以从这些生产队着手，收集有文化的社员名单，然后召集他们开会，当场择优录用。”冰细思发表自己的见解，希望不要暴露自己的意图。
姚钏听完，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红梅、细思和珍姮三人先去忙别的事情，她跟李青岛再商量一下，确定下一步怎么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