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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谈战争谈音乐——普罗科菲耶夫(5)

(2023-01-12 14:30:58) 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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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年普罗科菲耶夫的音乐更加追求简单。

苏联音乐家德米特里·卡巴列夫斯基曾回忆,普罗科菲耶夫在晚年对自己的作品是怎样的充满希望。那时,他刚刚完成了声C小调第七交响曲,因为重病在修养。一天,卡巴列夫斯基见到了他:

“第二天我……动身去尼科利那高拉。谢尔盖·谢尔盖维奇·普罗科菲耶夫感觉身体非常不舒服,一直躺在床上。他急切地问我对他的这首交响曲印象如何,同时愉快的微笑着,立刻又精神起来,似乎他听到了这首交响曲取得圆满成功。可这些都是我们的愿望,但不断给他力量和鼓舞。他的实际情况的确令人担忧。与此同时,他还不断提出一些新的问题,他突然想知道:‘音乐是否写的还不够简单质朴?’”

在追求简单性方面,普罗科菲耶夫让我们想起毕加索和马蒂斯。马蒂斯从年轻时代的野兽派印象主义开始,一生坚持不懈的追求简单。到人生的最后,他只用一把剪刀,坐在轮椅里剪纸,剪出各种形状颜色的人物、花卉,还有巨大的叶子。这时,他终于达到中国道家文化中大道至简的至高境界,而他的生命也结束了。毕加索相反,一生不断的开创流派,不断变化,引领绘画的发展。两人代表了两种极致。俄罗斯音乐中的斯特拉文斯基和普罗科菲耶夫又像是他们在音乐中的镜像。斯特拉文斯基经常被誉为音乐界的毕加索,他的音乐风格也是不断变化。有趣的是,在巴黎的年代,马蒂斯在为佳吉列夫芭蕾舞团画背景时,曾给普罗科菲耶夫画过一张素描肖像。但是,他从来没有给斯特拉文斯基画过肖像像。毕加索从来没有给同在巴黎的普罗科菲耶夫画过肖像,但给斯特拉文斯基画过许多幅肖像。其中一幅还曾给斯特拉文斯基带来麻烦。在入境英国时,海关的人员不相信那幅毕加索给斯特拉文斯基画的肖像是一幅肖像,而疑心可能是一张情报地图,因此将它没收了。毕加索和斯特拉文斯基是好友,马蒂斯与普罗科菲耶夫则从来没有成为过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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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罗科菲耶夫的钢琴奏鸣曲的创作是俄罗斯钢琴奏鸣曲的巅峰。然而,今天人们只知道拉赫玛尼是超技的钢琴大师,很少有人知道普罗科菲耶夫才是开宗立派的钢琴大神。是他最早以砸键盘方式演奏,奠定了现代年轻钢琴家们的演奏方式。早年的普罗科菲耶夫没有受到良好的钢琴教育,后来有幸到苏联杰出的钢琴家、教育家安娜·叶西波娃的班上学习。然而,年轻的普罗科菲在音乐学院充满了反叛性,他嘲笑他的同学和他的老师,那些在圣彼得堡音乐学院里的俄罗斯的伟大音乐家们,经常与他们争论。在叶西波娃的钢琴班上,他依然不驯服。据说有一次叶西波娃盛怒之下骂他:“要么按照规矩弹,要么从我的班上滚出去。”

钢琴大师里赫特曾谈到普罗科菲耶夫的最后一首钢琴奏鸣曲,献给他的《第九钢琴奏鸣曲》。普罗科菲耶夫完成奏鸣曲后,把草稿给里赫特,告诉他:“我写了一些有趣的东西给你,这将是为你创作的奏鸣曲……只是别太期望它会产生什么影响……”。

里赫特回忆:

“说真的,乍看之下感觉蛮简洁的,我甚至有点失望。后来在60岁生日时,普罗科菲耶夫又病了。就在生日的前两天,作曲家联盟安排了一场音乐会,他是在电话里听的。我第一次演奏《第九钢琴奏鸣曲》,就感到这首简单的奏鸣曲光彩照人,甚至让人感到亲切。我认为在某些方面,它是一手需要‘驯化’的奏鸣曲。你听得越多,就会越发爱它。感受到它的魅力。它看起来也就越完美。我非常喜欢它。”

这是这位俄罗斯著名的钢琴奏鸣曲的巅峰大师的最后一首奏鸣曲,历来也被演奏得极少。和贝多芬最后的奏鸣曲的复杂深邃不同,这时的普罗科菲耶夫最终回归到奥林匹亚山峰般的平静。

当年,普罗科菲耶夫第一次在美国弹奏他的钢琴作品后,引发起尖锐的分歧。“钢琴巨人”;“在音乐中表现出来的俄罗斯的一片混乱”;“钢琴上的火山爆发”;“五音不全的狂欢节”;“不信神的俄罗斯艺术中的布尔什维克主义”。有的评论家甚至粗暴的侮辱她,有的又把他捧上天。“我真搞不清楚一位精神正常的音乐家怎么能写出这样毫无定规的迅速即逝的东西来”;“应该把他看作勇于打破一切清规戒律的音乐革新家和才能非凡的钢琴家”。一位著名的评论家在谈到他的第二钢琴奏鸣曲的终曲时写道:“只有等到恐龙的女儿读完音乐学院的时候,她的节目单里才会出现普罗科菲耶夫的名字。”

音乐会后一天,普罗科菲耶夫走进电梯,黑人电梯司机有礼貌但好奇的触碰他的的肌肉,口中一边念叨着:“钢铁的手指,钢铁的手腕,钢铁的肱二头肌,钢铁的肱三头肌。……”只是一个音乐评论家对普罗科菲耶夫的钢琴演奏的评论,而那位电梯司机还以为普罗科菲耶夫是著名的拳击运动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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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普罗科菲耶夫在美国并不能说不成功,但他远没有拉赫玛尼诺夫那样流行时尚名利双收。他不太走运,经济上的确处于相当大的压力下,他还患了白喉和猩红热——就是他在日记中说的“喉咙里的脓肿瘟疫”。离开美国时,普罗科菲耶夫可以说是相当的窘困和失落。

直到来到巴黎,普罗科菲耶夫才开始获得世界范围的声誉,成为最重要的现代音乐家。然而,在巴黎的岁月,他一直生活在婚姻的紧张关系中,他逐渐成为了那个时代最重要的现代作曲家,但与同事疏远,也不喜欢俄罗斯的侨民,(这些侨民都是革命后逃离俄罗斯的逢苏比反,)更喜欢自己在巴黎安静的居所独自创作。他始终处于斯特拉文斯基的压力之下。他的钢琴奏鸣曲创作达到继斯克里亚宾开拓,经过梅特纳的发展的俄罗斯钢琴奏鸣曲的高峰。然而,相比巴黎沙龙的香槟酒会,普罗科菲耶夫更喜欢国际象棋。普罗科菲耶夫精通国际象棋,经常和苏联的专业棋手对弈。1914年在一场表演赛上他曾击败了国际象棋世界冠军何塞卡帕布兰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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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尔盖·谢尔盖耶维奇·普罗科菲耶夫1891年出生于俄罗斯帝国叶卡捷琳诺斯拉夫省的巴赫穆茨基县,就是今天因俄乌战争而闻名世界的乌克兰顿涅茨克州顿巴斯地区的一个小村庄松卓夫卡村。这些年里,白云苍狗,当年苏联境内的那些城市、村庄、街道、建筑物的名字变来变去。松佐夫卡传闻在苏联时期曾一度消失,既没有相关报道,也在地图上找不到。后来又被更名为卡拉斯诺伊,现在则叫鲍里西夫卡。转眼间俄乌大战已经快一年,令人疲惫,又难以结束,顿巴斯却公投已经成为了乌克兰永远不会放弃的俄罗斯的永远不会放弃的领土。而普罗科菲耶夫一生经历过沙皇尼古拉二世,列宁,斯大林三个风云奇诡变幻激荡的时代。

普罗科菲耶夫的父亲出生于莫斯科。虽然没有受过什么教育,但还算是生在了有钱的商人家庭。后来上了莫斯科商业学校,成为一名农业工程师。1878年,带领着年轻的妻子来到乌克兰省。谢尔盖的母亲玛丽亚出生于一个农奴家庭,但从小受到主人家的良好教育。她热爱音乐,是一位业余钢琴家。普罗科菲耶夫乐观的性格或许就是遗传自他的母亲。据他回忆,母亲热情活泼,从来没有沮丧过,总是勇敢向上。她从事过各种工作,还组建过一所乡村学校,并亲自任教。正是玛丽亚激发起普罗科菲耶夫对音乐的兴趣。

“每晚上床后,我从来不想睡觉。我躺在床上聆听贝多芬的奏鸣曲的钢琴声隔着几个房间飘来。母亲最常演奏奏鸣曲全集的第一卷。肖邦的前奏曲、马祖卡和华尔兹也是母亲所爱。有时候,她会弹李斯特的简单乐曲。”

三岁时,普罗科菲耶夫就听着母亲的钢琴,开始了自发的作曲创作。

五岁的一天,普罗科菲耶夫交给母亲一张写满凌乱音符的纸片,傲然宣布:“我创作了李斯特的狂想曲。”母亲则向他解释,说这不是你创作的李斯特的狂想曲,而是李斯特创作的狂想曲。然后,普罗科菲耶夫开始了新的创作:

“我又拼凑出一首相当不错的新曲子,演奏了许多次后,母亲决定把它写下来。当然,她从未记过谱,这对她来说绝非易事。我给这首作品取了荒诞至极的名字——《印度风格的加洛普》。当时印度正在发生饥荒,新闻上了报纸,我听到大人们谈论它。”

等到13岁去圣彼得堡国立音乐学院面试时,普罗科菲耶夫已经带了整整两箱子自己创作的作品。

“我的入学考试大获成功。排在我前面的考生留着胡子,他只向考官展示了一首无伴奏的浪漫曲。接着轮到我了。我背着两个厚重的文件夹,几乎直不起身,拿出四部歌剧,两首奏鸣曲,一部交响曲和许多钢琴作品。考试委员会主席里姆斯基——科萨科夫说:‘这个学生我要了。’”

从此,普罗科菲耶夫正式开始了他的音乐的一生。不过,在求学期间,普罗科菲耶夫对几乎所有的教他的大师们都评价不高。塔涅耶夫是一个例外。12岁时初次见面,那时普罗科菲耶夫刚完成歌剧《瘟疫时期的盛宴》,(这倒令人想起很多年以后马尔克斯的《霍乱中的爱情》,)普罗科菲耶夫后来回忆:

“他马上从桌子上拿来一条巧克力给我,所以我对他的印象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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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9年,在纽约的一次音乐会上,普罗科菲耶夫认识了一位叫卡罗丽娜·柯迪娜,艺名丽娜·鲁贝拉的女歌手。丽娜出生于西班牙马德里,父亲是西班牙人,母亲是俄罗斯人。她在波兰长大会多国语言,从小讲俄语。普罗科菲耶夫的日记中记录了他们的恋爱。当丽娜向普罗科菲耶夫求爱时,普罗科菲耶夫明确表示,他还有其他的浪漫的兴趣。丽娜对普罗科菲耶夫对于艺术的承诺表示理解,然而等到1921年她用俄语、英语两种文字写给普罗科菲耶夫的信中说:“我真诚的理解和喜爱你的音乐,但我爱S.P.这个男人,而不是S.P.作曲家。”革命胜利后,普罗科菲耶夫的母亲因为“反革命事件”逃到康斯坦丁。1920年春天,普罗科菲耶夫赴加拿大、欧洲旅行。在这次旅行中,他找到母亲,并带着她一同到了巴黎。而丽娜一直在那些年里苦苦追求着他。1922年,普罗科菲耶夫离开美国。后来,在德国的埃塔尔,丽娜又找到普罗科菲耶夫,并且在这里怀孕了。两人随即结婚。在普罗科菲耶夫的日记中,丽娜是一个反复无常,易于冲动,并奢侈的自我放纵的女人。不过,博纳科夫也目睹了丽娜爱上普罗科菲耶夫的代价,在他和普罗科菲耶夫一家的某次共同旅行中:

普罗科菲耶夫通知我们早晨9点30分准时离开这栋雷米,“你晚一分钟也不行。”但是,我和丽娜想去看看这栋雷米博物馆和大教堂,我们8点30分出发,那时他还在刮胡子,我们从圣女贞德一个纪念碑开始,画面惨不忍睹,接着一个一个的看,最后来到了贞德封圣之后建成的巨型大教堂……我们离开教堂时已经9点35分了。我们跑回酒店,心想他要大发雷霆了。普罗科菲耶夫站在酒店门口,脸上因怒火而青筋暴起。他先朝着妻子愤怒地咆哮,惹得丽娜掉泪。看到妻子的泪水,他愈发疯狂,更加用力嘶吼,一顿狂轰乱炸。然后他把攻击目标转向了我。“你们是什么意思?”他吼叫道,“你觉得我是谁?我不是随时等你的侍从。你现在拿着包滚蛋,坐火车回去。”他发泄了至少一刻钟,与此同时,门童平静地将行李搬上车。”

1941年,普罗科菲耶夫与年轻的米拉一同工作,将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改》编成歌剧,两人成为恋人。但直到1948年,虽然已经长期分居,丽娜仍然不同意和普罗科菲耶夫离婚。在1948年的苏联与西方的敌对氛围中,丽娜处境堪忧。她虽然持有苏联护照,但仍然是一个外国女人。而斯大林时代的社会对于平民道德有着严格要求,普罗科菲耶夫也难以长期保持和米拉的特殊关系。所以,1947年,普罗科菲耶夫提出与分居妻子的离婚诉讼,依据1944年新婚姻法,他与丽娜在国外的婚姻没有得到苏联官方认可,法院不予承认。所以,他可以不用离婚而与米拉结婚了。这些年来,丽娜在苏联一直还与在欧洲和美国的亲朋保持联系,她是美国使馆的常客,经常提出出国旅行的申请。1948年2月20日,因为试图给在西班牙的母亲汇款,卡罗丽·娜普罗科菲耶夫娃遭到逮捕。那天,她接到陌生人电话,让她出来到街上拿朋友给她捎来的包裹。丽娜正等待包裹,那个人说他是海军,没有时间送过去了。于是,丽娜就到街上去取。结果,被塞进一辆轿车。九个月后,她以外国人收集、传递情报定罪,判处徒刑20年,被押送西伯利亚。8年后,1956年的赫鲁晓夫时期,丽娜被释放。1974年,离开苏联。她的小儿子已在1972年叛逃到西方。她的大儿子在苏联解体10年后,2000年获得了法国公民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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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罗科菲耶夫。在去世前六个月突然开始恢复写作。1953年3月1日,也就是他去世前四天的最后一篇文章中他说,他还有更多的音乐要创作。

1953年3月5日,他与斯大林几乎在相差几个小时的时间几乎同时去世。由于他住在红场附近,当时的红场已经封闭,里面挤满了前来悼念斯大林的人群。所以,普罗科菲耶夫的尸体无法由灵车运出。最后,为他办丧事的人只好抬着装着他的棺材,徒步沿着与悼念斯大林的人流相反的方向离开红场。葬礼那天下了雪,有大约30人参加。大卫·奥伊斯特拉赫演奏了普罗科菲耶夫第一小提琴奏鸣曲的第一、第三乐章。肖斯塔科维奇也参加了葬礼。日丹诺夫事件后,他们一同受到批判。普罗科菲耶夫去世后,米拉继续整理丈夫的论文,撰写回忆录。她与普罗科菲耶夫共同生活了12年,但是在普罗科菲耶夫去世15年之后,她的回忆录仍然没有能够写完。那时她死于心脏病,钱包里有一封写于普罗科菲耶夫去世前三年,1950年二月的由两人共同签名的遗嘱:我们希望被埋在彼此身旁。所以,他们的遗体被共同埋葬在莫斯科新圣女公墓。丽娜一直活到91岁,离开苏联后,她先后在巴黎、纽约、伦敦生活,1989年才在伦敦去世。1986年,88岁的她用她的口音奇异的英语录制了普罗科菲耶夫的《彼得和狼》。直到生命最后,丽娜才得到了她与普罗科菲耶夫婚姻的有效证件。她仍然是普洛克菲耶夫的合法妻子。她说:他的生命也是我的生命,之后是什么并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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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个冷酷的人,对除自身和音乐之外的任何事物都不感兴趣。我讨厌别人拍我的头,普罗科菲耶夫也不喜欢,但是他纵容自己在他人面前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他最常将两句话挂在嘴边:第一句是真有意思,用于评价身边的一切事物,从人物、事件到音乐,无一幸免。在他看来,《沃采克》从头到尾都是真有意思。第二句话是听懂了吗,他用这句话来确认自己的表达是清楚的。而我却被他的两句口头禅惹得生气……”

他的音乐是永恒,但关于他,众说纷纭,似乎早就意识到这样的局面,所以,他在21岁就计划要写自传,但他依然不得不在关于他的众说纷纭的评说中存在着,消失着,消失着,存在着,消失于存在中,存在于消失中。而对于我写的这些,如果普罗科菲耶夫看到,我想他的评论也依然是:“真有意思。”

 

普罗科菲耶夫弹奏的作品

1. Serge Prokofiev - Archive Recordings - Toccata

2. Serge Prokofiev - Archive Recordings Mussorgsky - Byldo; Ballet des pousins dans leur coques, from 'Pictures at an...

3. Serge Prokofiev - Archive Recordings - March, from 'The love of three oranges' Op.33

4. Serge Prokofiev - Archive Recordings Prokofiev after Rimsky-Korsakov - Fantasia (improvisation) on themes from the...

5. Serge Prokofiev - Archive Recordings - Scriabin - Prelude Op. 45 No. 3 - Winged poem Op.51 No.3

 

里赫特弹奏普罗科菲耶夫的第九钢琴协奏曲

6. Sviatoslav Richter - Sonata No. 9 in C major, Op. 103. - I. Allegretto

7. Sviatoslav Richter - Sonata No. 9 in C major, Op. 103. - II. Allegro strepitozo

8. Sviatoslav Richter - Sonata No. 9 in C major, Op. 103. - III. Andante tranqillo

9. Sviatoslav Richter - Sonata No. 9 in C major, Op. 103. - IV. Allegro con brio ma non troppo pres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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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岚 回复 悄悄话 普罗科菲耶夫和塔涅耶夫的关系很有趣。他是塔涅耶夫的私人学生,选音乐学院时却没有去塔涅耶夫执教的莫斯科音乐学院。1902年,十岁的普罗科菲耶夫给塔涅耶夫演奏自己写的交响曲。塔涅耶夫和他一起四手联弹,之后评论道,对位还不错,合声太差了,就是些1,4,5。这个评语深深刺痛了普罗科菲耶夫,记了一辈子。八年后普罗科菲耶夫又去拜访塔涅耶夫,当时在彼得堡音乐学院学习的他已经初有名气,举办了演奏会。他给塔涅耶夫演奏了自己的奏鸣曲和练习曲。塔涅耶夫听到后来听不下去,说错音太多,太太多了!普罗科菲耶夫争辩说,我这不就是试着改进合声吗?当年你说我就是些1,4,5。塔涅耶夫转转眼珠,想起旧事,手拍额头道,啊哈,这么说是我把你推到这条不归之路的?师生俩大笑。笑归笑,当塔涅耶夫知道普罗科菲耶夫在叶西波娃班上的问题后,他告诉普罗科菲耶夫你还是个学生,要学的东西很多。回去试试揣摩一下Buxtehude (十七世纪北欧作曲家) 的A大调赋格,改编成钢琴曲看看。这次普罗科菲耶夫积极照办,在期末考试演奏了改编自A大调赋格的钢琴曲。叶西波娃大为赞赏,普罗科菲耶夫获得了第一名。赞赏之余,叶西波娃还跑到格拉祖诺夫那里借来全套的Buxtehude作品作为以后的钢琴教学之用。这些老师们真是太好了!

普罗科菲耶夫的两位太太其实都很出色,丽娜参加了普罗科菲耶夫的第二,第三次美国巡演。她的独唱非常受欢迎,风头不输普罗科菲耶夫,郎才女貌+才,在美国社交界很红。米拉更是完美的出奇。两位太太又都对他一往情深。普罗科菲耶夫真是不枉此生。

普罗科菲耶夫和柴可夫斯基一样,都是在最成熟,创造力处于高峰时遭遇命运打击。令人惋惜。
影云 回复 悄悄话 这一篇写得真好。让我想起了Louise Gluck 的诗歌Lament.

Clearly the know, they know. He is dying again,
and the world also. Dying the rest of my life,
so I belie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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