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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国七十年——记亦泣亦歌的人生旅途(71)

(2025-02-20 11:33:55) 下一个

第三节 织造车间(2)

找到曲书记,说去他家商议一个问题,他的家就在厂部办公楼旁边的宿舍里。到了他家,我说了处理宋元三和刘长龙的情况,请他考虑任命什么人担任台车工段长职务。我说在任命刘长龙的时候,我都没和你商议,是因为我知道这个任命只是临时举措,宋元三的问题不解决,台车一日就不得安生,台车工序一日不安生,整个车间就不得安宁。现在宋元三的问题解决了,刘长龙想为他师傅出气,也顺便一道解决了,这样一来,长期干扰车间生产计划不得完成的绊脚石给搬开了。曲书记哈哈大笑说:徐凯,你真的有两刷子。从王春梅到朱志芳,再到祝德伦,都奈何不了宋元三,你这下子彻底根治了。他又说:我看熊宗祥可以担任工段长职务。我马上说好啊!就这样定了吧。你马上就找他谈话,今天就开台车会议宣布他上任。我之所以这样快的表态,是因为熊宗祥是台车唯一合格的人选,这个曾经的小学教师,1958年从幼师毕业不到一年时间,就被打成右派送去劳教,说明他身上还是有些正气。曲书记说还是我们一道谈吧!我说就你谈吧,台车交给熊宗祥管理,我们也就轻松了。我接着又说:曲书记,办公室的问题也该解决了。他们天天关起门来谈心,是不是应当把他们撵出去各干各的事?曲书记说我早都看不下去了,看你在车间一忙就忙得一身汗,不忍心打扰。他问我有什么打算。我说把那个老的(恕我不讲名字吧)调到仓库去和杨满荣打调换,那个年轻的(叫刘学文)调到司磅处,和杨玉敏打调换。这两个人进办公室,那三个(朱志芳、祝德伦、王志强)也就待不住了,肯定得下车间找事做。曲书记又是一阵大笑,事情就这么定了。我说调整车间办公室人员得厂部批准,我找书记厂长汇报一下,征得他们同意再写报告递上去。

从曲书记家出来,我立刻去厂长办公室(厂长书记在一块儿办公),杨书记不在,我向赵厂长汇报情况。赵厂长听了,问我:你去织造也就三个月吧?我点头。赵厂长眼睛明亮起来,对我说:你小徐窝在这儿可惜了,如果在部队,你前途大大的。我说当年我想当兵呐!因为家庭社会关系复杂,部队不要我呀!再说部队也不是真空,你赵厂长不也是憋着气从部队出来了吗?赵厂长说也是,哪儿都有矛盾和斗争。他摆摆手说,不说这个了,现在谈工作,同意你和老曲的意见,朱志芳因为和那个老的黏糊,惹得一身骚气,把她关到仓库里非常正确。现在的问题是那三个副主任如何处置,我想听听你的意见。我说祝德伦适合去生产技术科分管统计;朱志芳去机修车间分管棉毛机三角改1·5路;王志强就留在我哪儿吧,这是个废人,到哪儿都不务正业。就当他是年三十的那只兔子(歇后语:下句是有它过年,没它也过年)。赵厂长哈哈大笑,连说:服你了。事后,这三个人都去了我向赵厂长建议的地方,可见我的推荐是出于公心,没参杂一点私心。如果按照我进入织造车间他们三个月冷眼相看的态度,真应当把他们留在车间听候差遣一阵子。因为是领导征求意见,我必须秉公说话,否则对不起领导的信任。

处理好台车问题后,织造车间的生产步入正轨,整个车间的精神面目也随之发生很大的变化,散漫松懈的的状态被紧密奋进的精神取代。这是一个很有希望的集体,因为在1981年经劳动局批准,厂里通过考试的方法招收了一批应届高中毕业生,充实到台车和棉毛工序,使原本劳力队出身的人占绝对多数的不良状况有很大改变。可惜的是,她们来厂三年时间,看到的是一盘散沙般的组织,没人丁点工人阶级的气氛和素质,觉得很失望,有的人想方设法调走了。现在通过整顿,车间焕发了生机,我又通过各种宣传手段,彰显了一两名优秀青年,乐善向上的新风气在车间逐步形成。

织造车间打开局面后,我名声大噪,也随之成为众矢之的。远在童装车间创建成功之后,有些人就已经把矛头指向我。当时是两股力量合流,一股是杨隆尧的力量,另一股是政工科张干事的力量,杨隆尧的力量是打击赵振武(防止被赵取代),张干事的力量是诋毁我,使我不得升迁。张干事是省纺织中专的工农兵学员,颇有野心,他曾公开叫分管工业的副市长王原苓为老干爷,自称为干儿子,可见此人庸俗且有心机。我第一次听说他叫王原苓为老干爷,心儿着实一惊,身为政工干事,公然把旧社会江湖的那一套带进共产党内,这么说共产党内的部分人早已腐烂了。另一方面,身为政工干事,他能听到市委和市政府领导的心声。赵振武锋芒毕露,杨隆尧老谋深算,但他们都是工农干部,没有任何文凭,在讲究文凭学历的1980年代,处境堪忧,时时处于被更替的状态。如果他们能精诚团结,在任的时间会被延长,如果勾心斗角,则随时有被更替的可能。张干事因为有中转文凭,在当时算是知识分子,升任厂领导的可能性很大。所以他就处心积虑地计算我,把我视为他的潜在对手。这个曾经的农村孤儿,一旦处于有利地位,立刻就暴露了浅薄的本质。

现在看来,当时张干事的基本力量是供销科的副科长张传理、陆鼎昌(即前文所说的大宝子)和王永新。这三个人都是所谓的能人,除张传理稍微有些正直外,另外两个心术都不正。张干事之所以借重这三人,是看中这三人的心术不正和能力,利用他们无德的特点,为他上台扫清障碍。这些,都是现在以理分析出来的,在当时,对人际关系一窍不通的我,只知道如何处理工作中的棘手问题,沾到勾心斗角的事,就如同是傻子一般。在这些人看来,由于童装车间的创办成功,展示了我的工作能力,在工人中树立了一定的威信,是他们上台的最大潜在威胁,在必须扫除之列。张干事错误地认为赵振武厂长是我的后台,这错误判断可能源于赵振武厂长经常表扬我。在这一错误的判断下,他们写了一封人民来信给地委领导,检举了赵厂长的21条罪状,给赵厂长制造困难,然后通过通过黑皮王永新到赵振武面前造谣,说这21条罪状的检举信是我写的,而且信誓旦旦的说他的二哥见到过这封信,署名是徐凯。这低劣的造谣方式,给我带来一定的伤害,因为基层群众听风就是雨。即便不相信,也会用这当石头砸我。

他们说这封信是我在童装车间时写的,我知道后一笑置之,我一个新提拔的中层干部,怎知道赵厂长许多事?从后来事情的发展看,赵厂长不相信,如果相信了,就没有我调到织造车间的事。但是,赵厂长在这件事上犯了一个常识性的错误,这就是他没把黑皮到他家造谣的事及时告诉我,使得他和我被伤害了却没能反击。黑皮公然造谣,就应当及时打击黑皮,把他打回原形,安排他去干最脏最累的活,让群众看看造谣是什么结果,一个蹲了七年牢被放出来的人,又因缺德落得这个下场,差不多生不如死吧。如果此事牵扯到杨隆尧,相信杨也不会公开保护黑皮,因为写人民来信抹黑他人,触犯做人的底线。相信他杨隆尧不会傻到那份上。如果是其他人所为,那么这个后台肯定会惶惶不安,也许会由此露出尾巴。即便不露尾巴,他害他的追随者受惩处,心情肯定不会好过。另一方面,黑皮就此事去造谣,说明他知道此信的来历,本身或是当事人。当初,童装车间成立时,出于同情心,我找杨隆尧要王永新当车间文书,说明我涉世不深,铸成大错。记得当时,不知为什么?杨隆尧非常高兴,我后来想通了,在文革之中他们都是坐派,心心相通的。说不定这封信也可能是在杨隆尧授意下写的,或者是王永新不知道是我提名要的他,以为是杨隆尧把他安插在我身边,监督我。为感杨隆尧的恩,他自作多情地写下这封信,以期取得一石二鸟的效果。我到织造车间后打开局面后,一次我去赵厂长家,问及什么人在你面前说那封人民来信是我写的?赵厂长不愿说,我说我只是想知道什么人如此低劣,玩这种没人信的把戏,赵才说是王永新,我大吃一惊,问赵厂长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赵说没必要说呀!因为这是明显的造谣。我说怎能说没必要呢?我说你如果说了,我肯定让王永新扫地。让人们都看看造谣会有什么结果。赵厂长说办事员的任命得许厂党委研究批准,你能怎么办?我说你太不了解徐凯了,我让他下去扫地,在童装车间他绝对翻不了盘,连反击的力量都没有。难不能成他杨隆尧来找我麻烦?难不成他把我的车间副主任免了?难不成他会把王永新调到其他车间当文书?有人要吗?赵厂长说这我真没想过。我接着说地委派人来逐条落实你所谓的罪状,有一条成立吗?没有!但这件事情对你和杨隆尧都非常不利,表明你们不团结,领导班子不团结,总得有人的付出代价。如果我知道后进行反击,有理、有利、有节,今后哪个还敢造谣生事?现在好,写了你赵振武的罪状,屁事没有,看着吧!这事日后也许还会发生。

杨隆尧太阴险了!他的阴险在于他使用没有道德底线的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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