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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男李延祚——青城记事 第一章 钮氏家庭 第一节红颜祸水

(2018-07-05 05:46:40) 下一个

                                                    前言

     自上世纪九十年代初,至本世纪第一个十年,我因公因私经常到杭州小住。每次去杭州,都会到西湖边以及附近的山岭上走走看看,欣赏秀美的湖光山色;有时也会漫步古城,感受那儿的历史凝固的人文气氛。可以说,我热爱杭州超出热爱任何一个城市,觉得它是世界上最适合人类居住的城市,一度曾把杭州定为养老之地。只是因为孩子在浙大毕业后,仅在杭州工作一年就选择上海,这愿望没能实现。

      2010年前后,是我创作精力最旺盛的时期。在写出《香涧湖》、《柳凤仙》、《静静的白桦林》和《梅雨》后,为不负我对杭州的爱恋,也不负拙著《柳凤仙》中柳凤仙对子女的寄望,我开始写一部以杭州的自然环境为背景的小说,《好男李延祚——青城轶事》就这样诞生了。此书是《柳凤仙》的合理延续。

      自认此书一改朴质文风,写得华丽,唯此才能与杭州天堂般的胜景相匹配,才能与李延祚和钮美莲的优美爱情相匹配。

 

 

 

                                           正文

 

 

      东南之隅,有一形胜之地,名曰青城。说来也怪,这青城恰如名城杭州,地形相似,四周青山为障,城畔也有一湖一江,湖名溪湖,江名潜江;城内街道纵横交错相似,街名相差无几;也有一座闻名于世的一流大学,名叫哲人大学。青城历史悠久,名人荟萃,自然景观人文佳处多不胜数,烟柳画桥之处参差十万人家,他们依山而居,傍湖而歌,久而久之,酝酿出许多典故佳话来。

          上世纪九十年代,青城的寻常巷陌中又流传一个优美的故事。

 

 

第一章  钮氏家庭

 

                          第一节  红颜祸水

      李延祚在生产车间检查完工作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刚进屋就觉得屋内有些不对劲,他记得清楚,出去的时候,窗帘是开着的,现在却拉上了,黯淡的屋里还弥漫着淡雅的女人香。迟疑间,办公室的门却自动关上了;惊愕间,一股浓烈的芬芳扑面而来,有人扑上来搂住了他脖子,接着面庞有了温湿的柔滑感觉,像他女友钮美莲家的宠物犬欢欢在亲昵地舔人,舔得他心里痒簌簌。凭香气,李延祚知道这是谁,心中不禁燃起一阵怒火,迅速抓住了那双细嫩柔滑的胳膊,猛地向两边甩去。

      “我难道这样使你厌烦?”女人茫然。

      李延祚没有回答,胸口一起一伏。

      “我让你看好了,看我到底值不值得你爱。”女人说着,开始宽衣解带。随着件件衣服的剥离,一个堪比波提切利的《维纳斯的诞生》在李延祚的眼前展现出。应当说这个裸体虽美,但目光茫然,有自信也有游离。

      “穿上衣服,离开这里。我们没有理由这么做。”李延祚发出低沉的吼叫。

      “看看我到底美不美?值不值得你爱?”

      李延祚略为思考片刻,决意彻底了断此事,“你是挺美的,但达不到我的要求。还差那么一点点。”他用大拇指和食指比划着,二指之间的距离窄小,“不多,也就一二厘米。”

      “你别装得若无其事。我难道不比美莲漂亮?你们男人不就是喜欢漂亮的吗?”

      “你说得很对,男人是喜欢漂亮的,可是……想听真话吗?”

      “你说吧。”女人仿佛底气十足,做作出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李延祚装着放荡不羁,在女人的乳房上轻轻戳了一下,“太丰满了,成熟有余,纯洁不足。乳头那么突兀,哪像没生过孩子的人,肯定是天天被男人揉弄和吮吸。别人会认为风骚或者性欲旺盛,于男人而言,这也是一件挺令人打怵的事情,哪有那些精力应对啊,精力都拿去打发事业了。”他又指着她的眼睛,“太水灵了,缺少良家妇女的安详。别人会认为诡谲或者不安分。知道吗?男人喜欢美色,但也怕红颜祸水啊!”他接着又指着她的腰,“太细了,水蛇一般,肯定不会生男孩。这是大忌讳,弄不好会让人绝后的。告诉你,我喜欢丰满的,弹性好,不硌人。”

      女人遭受了侮辱,骂了声“流氓!”接着就麻利地穿上衣服,但她不甘心就这样失败,认为这个男人假正经,很可能是一个废人,临走的时候,走到李延祚的身旁,在他的裤裆抓了一把,结果碰到的是软面筋一样的东西,就气急败坏地说:“原来是个废人,却假装正经,伪君子!”

      李延祚轻蔑一笑,“知道就好,本人就是废人一个,甘心了吧?”

      门砰的一声被关上,走廊上响起了急促的高跟鞋的嘎嘎声响。

 

      李延祚很早就知道覃雪茹有意于自己,每每在自己面前挠首弄姿,眼睛滴溜溜的转动,送娇媚也送关爱。有一次她装着在他的身旁看电脑屏幕,让乳房在他的肩上来回摩擦了几秒钟,把他撩得心猿意马,继而阵阵悚惧。平日里,覃雪茹经常会把可口的食品摆放在他面前,同时还为他泡茶和调制咖啡,有一二次,覃雪茹的热度和频率把李延祚的心感动得温湿阵阵,可是李延祚有非凡的定力,即便是偶尔的心热,也会带来长久地懊恼,认为这有损于良心,然而,神经的末梢并非毅力所能控制,每逢此时,他不得不强行抑制蓬勃的冲动。为此,李延祚每日上班总是提心吊胆,生怕覃雪茹在自己面前做出不检点的事来。

     应当说,以覃雪茹的身份和地位,她没有必要这样做,她是李延祚未婚妻钮美莲的嫂子,而他和钮美莲即将走入婚姻的殿堂。一家人偷情,怎么说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整日地眉来眼去,很难不被人看出破绽。大嫂子和小姑子的未婚夫通奸,谁都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局,玷污门风不说,弄不好会家毁人亡。

      可是,覃雪茹却冒着巨大的风险做了。这使得李延祚不能把她的勾引简单地理解为情与色,应当还有比情与色还要重要的东西。虽然覃雪茹刚才在他的面前是一个荡妇姿态,但在平日里,覃雪茹虽风姿绰绰但不浪荡,也没绯闻,只是时时把头昂的很高,仿佛自己多么高贵。倒是她丈夫钮天成喜欢拈花惹草,身边经常围着一些艳俗的女人。世上有一些女人本来是正派的,往往为了惩罚不忠诚的丈夫,采取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方法,甘愿廉价出让贞洁。李延祚希望覃雪茹眼下就是这样的人,勾引自己是为了报复他那花心丈夫。如果是这样,即便覃雪茹行动失败遭受侮辱,也不会酿出其他的事端。

      可是,李延祚实在不能轻易做出这样的判断。凭他对覃雪茹的了解,他知道覃雪茹也绝不是这样一个头脑简单的醋坛子。覃雪茹出身贫寒,据她自己说她童年饱经辛酸,温饱虽不是问题,但经济上的窘迫难以用语言形容。父亲去世早,没有正式工作的母亲含辛茹苦地拉扯他们姊妹三个。覃雪茹的母亲目光长远,她不希望女儿长大也同自己一样卑微而艰难的活着,就强撑着供养三个女儿上学,等到大女儿覃雪茹财会大专毕业,她因劳累过度早逝。覃雪茹从此挑起了全家生活的担子,一直供养两个妹妹读书,直到妹妹完成学业,这样的生活一直延续到嫁给钮天成为止。钮家是令人羡慕的富裕人家,公公钮运鸿是潜江工业大学教授,私人又办了个生意红火的天源化工厂,以至于覃雪茹辞去令人羡慕的事业单位公职,担任了化工厂的财务主管。

      大凡贫寒人家挑梁头过日子的人都知道钱财的重要,覃雪茹更是如此。在李延祚看来,覃雪茹对钱财的重视超乎想象。天源化工厂生意兴隆,财源滚滚,可是覃雪茹把关把得铁紧,一分钱看得都比笆斗大,她审核出差费按小时计算,一次,李延祚去上海出差,第二天十点钟回青城,报销时覃雪茹给了他一天半的补助,还说看在未婚小姑夫的份上,多给了二小时的出差费,弄得李延祚哭笑不得。覃雪茹对李延祚都是如此,对别人可想而知:车间上报的加班费,她抠了又抠,总要找碴儿打折扣,加班时间精确到以分钟计算。工人们由此送给她一个绰号:覃老剥。不仅如此,她还抠家里的,只要发现家里有什么好东西,定要设法据为己有,诸如相机光碟之类,哪样好就拿哪样,一旦纳入她的私囊,那物品就永远不见天日,外出购物,她都要从家中带上零食和纯净水。公婆对这个抠门儿媳的看法大相庭径,婆婆说抠门是缺点,可是工厂离不开这样一个抠门把关;公公却说钱财如同流水,流水不腐,只进不出怕是要生病的。

      倒是未婚妻钮美莲看得透彻,她说覃雪茹不是节俭,而是贪婪自私。每当覃雪茹寻找借口把家里的好东西纳入私囊时,钮美莲都要在李延祚面前惟妙惟肖地学习一遍,把覃雪茹贪婪自私的本性刻画得入木三分。一次,钮美莲表演之后,李延祚漫不经意地说:“你们家是精英荟萃,博学的爸,仿古的妈,倜傥的儿子,夏洛克式的儿媳。”钮美莲反问那么我呢?李延祚说:“你是仿古妈妈调教出来的现代淑女。一个可爱的BOBO。”听到这话,钮美莲洋洋得意,高兴之余,她说:“哥哥是很倜傥,但他也是自私的,只不过他的自私隐蔽一些,爸妈没有察觉出来。你想想,有那么个老抠露面,还要他显脸吗?这也是哥哥的阴险狡猾之处。”听了此话,李延祚会咯咯笑,“看你,这话就不淑女了,‘阴险又狡猾’这话多刻薄,不应当从你这个当妹妹的在背后说出来。看来贵族习性要在幼时就养成,后天调教难以奏效,稍不留神就露出尾巴。”钮美莲说:“你在借机报复。把我的好心当成恶意。”她拿起李延祚案头上的座右铭,在他的眼前晃了一下,又重重地撂在桌子上,“你这不也是后天么?”李延祚哈哈大笑,之后连说:“岂敢!岂敢!吃豹子胆啦?”接着又做了个鬼脸,“太岁头上能动土吗?”又是一阵哈哈大笑。钮美莲真的弄不清李延祚的调侃是真还是假。

 

      李延祚点燃了一支香烟,慢悠悠地吸了一口,想想刚才发生的事,还真有些后怕,脊梁都冒寒气。当时如果晕倒在覃雪茹的怀里,肯定会成为不齿于人类的狗屎,即便不被人发现,愧疚也会长久地积存于胸间,又有何脸面去见自己的恩人。可是他实在弄不清覃雪茹为什么要这么做,目的究竟是什么?是撩拨?还是笼络?

      一支烟抽完,李延祚还是没有想出覃雪茹为什么勾引自己的原因,脑子里先后闪现了报复丈夫、性欲强烈、花心、和自己接触时间长久产生了感情等等因素。在他看来,这每一个因素,都缺乏有力的理由支撑,不足以使这个自视甚高的女人采取令人不齿的方式,这不啻于作践自己。尽管百思不得其解,但有一点他是放心了,这就是经过这齣丑剧,覃雪茹再也不会和自己眉来眼去了,自己再也不必为如何应对覃雪茹的挑逗而耗费精力。他觉得刚才的丑陋一幕,覃雪茹绝对不会说出去,他的揪心之事从此了结,任何女人都不会和一个丧失性功能的人苟合。

      但是,以李延祚的纯洁质朴,他无法窥测覃雪茹的野心,他万万不会料到,覃雪茹不仅不甘心自己的失败,而是采取了更为极端的方法去实现她贪婪私欲,从而把这个在别人看来是幸福美满的家庭搅得家破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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