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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季节(4)

(2011-09-23 05:43:03) 下一个

我自从在浴室里偷了她的内裤之后,心里总像做贼的一样,见了她总是心虚的很。而她好像全然不知的一样,并没有问过我一句我有没有看见她的内裤。也许是她根本就忘掉了在浴室里遗落的内裤,也许是她不好意思开口问我,也许是她故意把它留在那里的,总之是她以后见了我,还是依然的不远不近的跟我打招呼,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那样。我把她的内裤洗好了折叠起来放在枕头下面,每天夜里我想她的时候,就把它拿出来贴到心窝,我的心里就有了一种安慰,好像她就在我身边一样,我睡觉就也安稳了。

我的屋子是一个背阴的房间,里面的一个四方的窗户不仅小,而且被对面的一个灰色的难看的楼给遮住一大半,自打我住进去,就几乎没有见过阳光洒进来。屋子里的光线总是黑暗的,每天白天都不得不开灯才能在里面读书,单调灰色的墙壁,旧而简陋的家具,几乎不能保暖的薄被子,床边一堆待读的教科书,再加上冬天的寒冷和隔壁猥琐男的长吁短叹,让我本来就压抑的心情变得更加抑郁起来。我厌恶了这间牢房似的斗室,恨不得马上能找个有阳光的明亮的房子去搬走,只是因为暗恋她的缘故,把她当作了生命里的阳光,所以还是在这牢房一般的小房子里煎熬着。

因为对自己房间的厌恶,我大多数时间就待在客厅,蜷缩在客厅的沙发上读书。肌肉男,猥琐男和离家出走的男孩也常常到客厅里来看电视,只要有本城的球队参加的冰球赛,他们必定要一起坐到客厅里来,为本城的球队喝彩。这W城的冰球队,倒也是一只不错的球队,在北美的冰球联赛中,常常像个黑马似的把一些最强的球队给拉下来。每到这个时候,他们就把电视的声音开得很大,一边喝着啤酒,一边兴奋的谈笑着哪只球队好,那只球队臭,最近联赛的成绩怎样。我在客厅里就再也看不进书,只好合上书,跟他们一起看起冰球来。我对冰球本来没什么兴趣,看着小小的球被一帮子大老爷们挥着杆子打来打去,还互相厮打,觉得很无聊的一件事儿,但是因为在客厅里常常被电视里的冰球赛骚扰的缘故,慢慢的也对冰球赛发生了一些兴趣。

大约是一个周日的下午45点钟的时候,外面是个没有下雪的晴天,天气是出奇的暖和,下落的夕阳懒懒的晒进客厅来,把窗前的电视柜的拉长的影子画在地上。肌肉男他们都出去了,我穿着一双厚厚的灰袜子,在破旧的沙发上享受着着残阳的余照,还是像往日一样的手上拿着一本书,看着窗外街道上的行人和车辆,就看见她从窗前闪过。随着门的吱呀声,只见她端着一个大pizza盒子进了门。我照旧跟她点头打个招呼,她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见了我,就把手里的pizza举了举说:

你吃饭了吗,今天我买了一个pizza。请你到我房里来一道吃罢!

我把书仍在沙发上,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替她拿住了pizza盒子,盒子温温暖暖的,里面冒出一股刚烤出来的pizza的香味。她一边弯下身去,脱她的腿上的长长的黑靴子,一边扭头对我说:

你一定饿了罢,一起来吃罢,还热乎着呢。

她弯下身的时候,我看到她腰身很细,圆圆的臀部紧紧的绷在灰蓝色的牛仔裤里,显得愈发的诱人。她站起身来,我看到她的脸冻得红扑扑的,头上戴着一个绿色的贝雷帽,一个墨镜推到了贝雷帽的帽檐上,脖子上围着一个浅红色的围巾,嘴唇上涂着红色的唇膏,一缕头发垂在她的黑黑的大眼睛上,耳朵上有两个可爱的银色的耳坠。她把脖子上的围巾解下来,里面的白白的脖颈显得很细腻很光滑。

她从我手里接过还冒着热气的pizza盒子说:

到我屋里来吃罢---住了这些日子,你还没到我屋里来看过呢。

好啊好啊,你先回屋里罢,我去厨房拿点儿饮料就上去。

     那你快些来啊,要不pizza就凉了,不好吃了。

     她说完这一句,黑黑的眼睛看了我一下,就端着pizza上楼回屋里去了。

外面的夕阳开始落山了,火红的光线平射进客厅里来,给里面的家具和电视染上了金黄色。窗外的行人在匆匆的赶路,马路上的汽车也多了起来,近处的商店,远处的住房和树林都笼罩在一片夕阳余照里,显得朦胧起来。一对情侣立在不远处的一个公交车站站牌前,在搂抱着亲吻。公交车披着金色的外衣缓缓的进站。

我拉上客厅的窗帘,走进厨房去,打开了厨房的灯,从冰箱里拿了两瓶啤酒。本想找点儿别的食品可以拿上去跟她一起吃的,翻了一下,却没有找到什么,只好就提着两瓶啤酒上楼往她的房间走去。

到了她的房间门口,我看着房门开着一条缝,就敲了敲门,听她在里面说:

请进来罢。

我进到了她的房里,看到她的房间比我的大多了,有我的房间的两个那么大,在屋子的靠最里面的墙的一面放着一张矮床,床上的被褥叠也没有叠,乱糟糟的堆在一起。床旁边有一个小梳妆台,上面横七竖八的摆放着一些化妆品。屋子中间有一个桌子,旁边有四把椅子,椅子上乱七八糟的挂着她的乳罩和堆着一些内衣和袜子。 她的屋里非常凌乱,衣服到处乱扔着,有的就乱堆在地上。墙上挂着一幅她和肌肉男的合影,那上面的她好像就像是一个中学生一样的清纯。

她已经把外面的皮夹克给脱了,里面穿着一个短短的黑色短衫,两只白白的圆圆滚滚的肩膀和胳膊露在外面,下面穿着一个半长的灰色裤子,紧绷在圆圆的腿上,裤脚处上有几个纽扣,下面露着一截小腿。她的脖子上挂着一串五色石串成的项链,一块乳白色的椭圆石头坠在项链的下面;长长的头发分两绺垂下来,一直垂到到乳房的地方。她一边把那些椅子上那些乳罩内衣什么的仍到床上去,一边带着歉意让我坐到椅子上,说:

不好意思,屋里没有收拾,太乱了。

我看了她那殷勤待我的样子,心里倒不好意思起来,所以就对她说:

我屋里也是一样的乱。我来了没请你们吃过东西,你倒先请我。

她拢了一下垂下的头发,两只黑晶晶的大眼睛看着我,笑了一下说:

上次你不是请我吃过你的蛋炒饭吗?这个pizza很大,我吃也吃不完,放冰箱里就不好吃了,我觉得你一个人总坐在那里,周末也不出去,怪可怜的,所以请你来一起吃。

你的男朋友呢?要不要等他回来再吃?

他打过电话,说过一会儿回来。咱们先吃罢,不管他,要不然凉了就不好吃了。

这样的说着,她就把pizza盒子放到椅子前面的一个小桌子上,自己拿了一把椅子过来,斜坐在我的对面。她把pizza盒子打开,自己先拿了一块,然后指着盒子说:

你自己随意罢。

我谢了她,把带来的啤酒递给她一瓶,她说了声谢谢,拿起啤酒来,先咕咚咕咚的喝下几口,脸上泛出些红晕来。

坐在她的对面,隔着小小的桌子,我仔细的端详着她,看到她的眼睛是清亮清亮的,又黑又圆又大,像是印度女人的眼睛,眼上画着浅浅的一道眼线,眼皮上轻轻涂了一层粉黛,眉毛不长,细细的弯弯的,像是很好的修饰过一样。高挑的鼻梁上有个翘起的鼻头,显得很cute。她有着尖尖的下巴,瘦俏的脸型,两个小巧的银色耳坠半掩在头发里。她的敞开的胸口里,圆圆滚滚的小乳房的凸起的边缘半掩在衣衫里面着,中间一道细细的乳沟诱人的时隐时现。看得出来她没有戴乳罩,两只乳尖在短衫上突显出来。她的手指细长细长的,长长的指甲上涂着的青黛色的指甲油,显得很精致。她手里托着一块pizza,咬了一小口,问我说:

你是C的学生么?

是啊。

你怎么老闷在家里,不出去找朋友玩去呢?

朋友 --- 唉,我在这边没什么朋友。

你父母在那里呢?快圣诞了你要回去看他们的么?

听她问起我的父母来,我的心里忽然起了一种悲哀。自从离开家之后,我只是偶尔打过几个电话,写过一封信,其余的时间就把他们忘在了脑后。想想他们千辛万苦的养了我这么一个儿子,长大之后却离开他们,来到这异国他乡,见也见不到,他们要是知道了我在这边的情况,不定要多伤心呢。我的母亲,她是最心疼我这个家里的老小的,过去在家里的时候,她总是偏心的向着我,好在我的哥哥姐姐们都很懂事,从来没有抱怨过。我等到长大了,明白过事情来,也觉得很愧对兄弟姐妹,却无法对他们做些补偿。我想,这人世间上,恐怕只有父母是最毫无怨言的真心疼爱自己的儿女,为儿女作出牺牲的。只是我长大了,还没有来得及孝顺他们,就像小鸟儿长大了飞走了一样离开了他们,真是太愧对他们了。这样的一想,我的心觉得酸疼起来,眼圈不禁红了,眼里像是要流出泪来。

她看我的眼圈红了,揣摩着我是个离家的浪子,脸上显现出同情和怜悯的神色,就长叹了一口气说:

唉!你也是有家归不得吗?我十六岁就离家出走了。 

她这样的叹了一声之后,就放下了pizza,把手托在腮边,不说话了。我看她的抑郁的神色,想想她也怪可怜的,我好歹是大学毕业了才出国,她16岁就离开家,比我还苦,就想找个不太伤心的话题转移她的心情,问她说:

你做的是什么工作?看你每天几乎都是下午出去,午夜才回来。

她喝了几口酒,脸上红红的说:

我是跳脱衣舞的。

     她这么一说,我觉得就像是晴天霹雳一样,呆在那里,忘了下咽嘴里的pizza。她怎么可能是跳脱衣舞的呢?我一直觉得这边跳脱衣舞的都是不正经的女子,她看上去这么单纯和清秀,怎么可能是做这个的呢?

她见我痴呆的样子,就问我:

怎么了?是pizza不好吃吗?

我摇摇头,说:

你,你真的是跳脱衣舞的吗?你男朋友他会同意的吗?

她苦笑了一下,黑黑的眼睛里现出一些悲哀,说:

我有什么选择呢?我高中没毕业,也没上过大学,能有分挣钱的工作,已经不错了。我过去在沃尔玛打工,每天干8个小时,拿最低工资,一天累死也就挣个几十元,一个月才一千五六百,这样何时能攒出钱来上大学呢?

看到她这样一说,我倒对她钦佩起来,因为不管怎样,她是靠自己挣钱来生活,不靠父母和别人。想想至少我还在大学里读书,将来毕业了会找份好工作,她连大学都上不了,这样的一想,我就对她无比同情起来,宽慰她说:

      跳脱衣舞也是很好的,将来你攒了钱,再补习一下高中的课程,就可以去大学里读书,以后找份好工作了。

      她点点头,眼里闪出一丝希望的光环来,说:

我也是这样想的。我听说C大的媒体专业是很好的,我想将来去那里学习,以后做个记者什么的。我最喜欢到各处去旅行了。

我也喜欢去旅行,只是没钱去,连车都没有,好玩的地方哪里都去不了。

你去过脱衣舞吧吗?Bank街上里这里不远的就有一家,走着也用不了半个小时的。

     去过一次,他们还要我的身份证来的。那里面 --- 那里面音乐的声音太大,我有些不太习惯。你喜欢那里吗?

她踌躇了一下,两只眼睛直直的看着我,喝了一口酒说:

不喜欢,说实话,你们男人可能喜欢那里,我不喜欢,我恨死那里了。你不知道,做我们这一行,别人看起来是很轻松的,好像是很开心的,喝酒啊,陪人聊天啊,在舞台上跳舞,在VIP的屋里给客人跳舞,听着很容易赚钱的,其实 --- 其实满不是这样的。那些客人们,绝大多数都是只来喝杯酒看看台上的表演就走的,只有很少的人才会请我们跳舞,我经常要在先那里陪他们聊天和喝酒半天,最后问他们要不要请我跳舞,好多还说不。没有人请我们跳舞,我们就挣不到钱,最后还要倒贴钱给放音乐的DJ

她说到此,眼里暗淡起来,像是受了很大委屈似的,接着说下去:

昨天我陪一个男人聊了半天,他的手还不老实的老在我身上和腿上摸来摸去,我最后问他要不要去跳舞,他说不要----我真真的恨死这样的人了,只知道占便宜。平时的日子里人少,每日没有几个人会请我们跳舞,有时候一天也没人找我跳舞,也就是周末的时候,客人多,可以多挣几个钱。最最可恨的是有些客人,他们在后面的屋子里跳舞时动手动脚的,不讲规矩,把我们当妓女看待,趁没人欺负我们。

我听她这么讲,就心里更同情起她来,说:

那些人。。。那些欺负你们的人,就没有人管吗?

她眼里通红的,脸涨红着,激动的说:

谁会管这些呢?给你举的例子罢,昨天有个人在后面的VIP屋子里让我给他跳,他先问我能不能有sex,你知道这样的问我们,就好像把我们看作妓女了一样,是很侮辱人的。我说不做。他说有的舞女做。我知道有的舞女偷偷的做,但是大多数舞女都是像我这样的,只跳舞。我就说,你找别人去罢,我不做。你知道舞场的规矩是客人可以摸我们的身上,但是不可以摸我们的私部,因为你不知道他们手上有什么病,会把细菌传染到那里的。我给他跳的时候,他就把手伸到我的私部来了。我想他可能会多给一些小费,摸一下就摸一下吧,就没理他。哪知他不仅摸,还在我背对着他时,趁我不备把一只手指硬插进我那里面去了。我把他的手拨开,跟他说我不是妓女,他恼怒了,一分小费也没给我。你说这种人你能怎么办呢?只有我跟他两个人在小屋子里,他肯定会抵赖的。舞厅里的保安他们这种事情见多了,顶多也就是警告他一下,也不能怎么样他。唉,那些保安有时候也要来占些便宜。我真真的恨死那里了啊。。。

说道这里,她几乎要哭泣了起来。我的心揪心的疼着,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她把瓶子里的啤酒一口气都喝干了,把空瓶子放到桌子上,眼眼圈红红的,眼泪几乎要出来了。她抬起眼睛,泪眼朦胧的对我说:

想想这些,有的时候我觉得还不如去做个妓女痛快呢,省得对那些男人低声下气的求他们跳舞,还心里被他们看作是妓女。

我听到她这么说,觉得她这么一个看着很单纯的女孩,让那些男人这么的作践她,觉得她太可怜了,眼泪也快掉了下来,就赶紧劝慰她说:

你可不要这么想,你没见报纸上隔一段就有新闻说这个那个的妓女失踪了,被杀被强奸了。现在世上有些变态的人,他们对别人下不了手,就对妓女下手,因为妓女会上他们的车。什么都没有生命珍贵,你可不要糊涂,到时把命给搭进去。

她听了,止住泪,擦了擦眼睛说:

我也是气头上说说而已,不会真去那样做的。你以后要是去看脱衣舞,就把那里的舞女当做像我一样的人罢,不要欺负那里的姐妹们,对她们多尊重一些,她们也是跟我一样的女人。我要是但凡有些本事,也不会去吃这碗饭的。唉,我现在想起来,很后悔当初离开家,跟家里断绝了关系。要是跟父母在一起,我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的。

说到这里,她又叹息起来,心里像是有无限的委屈似的。

你为什么要离开父母出走呢?我问她。

他们老吵架,为了一点儿屁大的事儿都会拌嘴,吵得我很心烦。特别是我的母亲,她老唠叨我,给了我很大的压力,她有时还管我叫lairloser,我实在受不了他们了。我那时逆反的很,他们越是不让我做的事情,我越是要做。他们不让我吸毒,我就故意的去吸毒。后来我跟学校的一个比我大好多的老师好上了,我怀了孕,他们骂我傻,我一生气,就从家里跑出来去找那个老师,跟那个老师同居了。后来我父母把那个老师给告了,学校开除了那个老师,他没有了工作,因为是被开除的,哪里也不敢要他去教书,他就把怨气都撒在我身上。我坠了胎,偷拿了他的一些钱,自己跑了,就来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W城,买了一个假身份证,开始在脱衣舞吧里面跳舞,已经跳了好几年了。

他知道你在脱衣舞吧跳舞吗?我指着墙上肌肉男跟她的合影问。

他啊,知道。他跟我就是在脱衣舞吧认识的。

他人怎么样呢?怎么不去找份好工作?

他高中都没毕业,能找到什么好工作。他还要靠我跳舞来养活他。他也不爱干活儿,就喜欢跟别的女人鬼混。他长得帅,老有女人找他,约他出去。有时候,我真恨死他了,可是我又离不开他。

她的眼睛看着肌肉男的照片,流露出又爱又恨的眼光。看着她这样年一个女子,流落到这个境地,我恨不得自己是个白马王子,马上把抱到马上,带她去一个让她能够舒心的地方。可是我不光不是白马王子,自己现在也是自顾不暇 --- 因为成绩不好,下一学年的奖学金也未必能拿到,以后的学费还不知到那里去筹措,想帮她也帮不上。我只能宽慰她说:

唉唉,等你跳舞攒够了钱,好好去上个学,然后找份好工作,一切就都会好起来的。

她眼睛里还是很暗淡的神情,似乎也不愿意再说下去,只是低下头去继续吃她的pizza。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来说:

对不起,你看我都跟你瞎说了些什么。。。。你是个很好的人,这些我跟你讲的,你千万不要跟别人去讲。你自己知道就是了。做我们这行的,都是习惯了打掉了牙齿往肚子里咽,受气也只埋怨自己。。。不说这些了,你再来一块pizza罢?

我摇摇头,谢绝了她的好意。看她不愿意再说什么了,我就默默的把手里捏着的半个吃剩pizza吃完,把酒喝干了。想那个肌肉男也快回来了,我不想让他看到我跟她在一起,就站起来道了谢,走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

那天晚上,我没有去客厅看书,就在自己的屋里的一把椅子上黑闷闷的坐着。想想她的遭遇和自己的境况,觉得这世界上,人活一世,谁也摆脱不了命运的主宰,有的人不知怎么,好像生来就是命好,什么都不用费力就都有了;有的人费了半天劲儿,结果还是苦苦的挣扎,为生活操劳,过得很累。

我正在黑暗里坐得昏昏欲睡的时候,就听到隔壁的肌肉男回来了。肌肉男好像在哪里喝了酒一样,说话很大声,动作的动静也很大。我听见他把她抱到床上的声音,听见她在反抗,听见他撕开她的衣服的声音。我听见啪地一声,好像是她打了他一记耳光。然后听见肌肉男恨恨的把她抱起来,仍到了床上,咚的一声,好像是她的头磕在了墙上。我听到她在嘤嘤的哭。

我走到门边,打算如果她大哭起来,就去敲肌肉男的门,告诉他不能欺负她。我听到肌肉男压在她身上的声音,听到她不哭了,然后听见她啊的叫了一声,轻声呻吟了起来,我听见肌肉男亢奋的嘿嘿声和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听见她的呻吟声越来越大,听见她的渐次欢愉的尖叫声。我把一个耳机塞进耳朵里,不想听他们在屋里的声音。我越不想听,隔壁的声音越显的响亮,肌肉男的床晃动得越厉害,她的喘气和叫床的声音越大。然后我听到咚的一声,像是两个人从床上掉了下来。我捂住了耳朵,但是她的声音还是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我听见她娇喘吁吁的说:

就在地上做罢。

我抓起一本书,逃一样的跑到楼下客厅里。猥琐男和那个离家出走的男孩正在看电视。他们看到我下来,都哈哈大笑,猥琐男阴阳怪气的跟我说:

受不了刺激了罢。你去跟房东说一声,这个房子跟地震了似的,快散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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