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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这一天,寺里来了一个衣着怪异的香客,最多不到三四十岁,但因为长久漂泊,风餐露宿,看起来远远比实际上老了许多。花白的胡须,脸上很触目的有一道刀伤,从左脸的太阳穴斜划过嘴角。不过沧桑的脸上轮廓分明,依稀可见他曾经是个英武挺拔的汉子。慧空从禅房往大殿低头正走,不期于他撞个正着。
慧空抬头,正见到他的刀伤,和阴森森的眼睛,慧空不禁一惊:“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我来敬香!”
“敬香在大雄宝殿,此处是寺里和尚的禅房,你走错地方了。”
“啊,”那人支吾,“我一时内急,寻找茅厕,误闯了净地,多有冒犯,真是对不住了。”
慧空笑笑:“这有什么关系?我领你去大殿吧。”
那人盯住慧空:“小师父,敢问你的法号?“
“我叫慧空。“
“慧空师父,你今年多大?你是何时到法门寺的?”
慧空很奇怪的看着这个人,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这个,但也不知怎么,内心里好像并不讨厌这个人:“贫僧今年虚度十八年光阴,我从小就在寺里长大。”
那人眼睛一亮:“你可知你俗家出身何处?”
“知道啊,我俗名张亮,出生在贫寒之家,父母就住在这山下,乱世中不能养活我,将我送入法门寺,多亏师父收养我。”
那人大失所望,喃喃道:“怎么如此相像,怎么如此相像。“
慧能师兄走来,拉出慧空,“慧空,快,师父叫你!“
慧空答是,和慧能转身向内院而去,留着那人依旧在那儿发愣。
慧能说:“师弟,这人看上去好生可怕。”
慧空说:“是吗?我倒觉得他很可怜。”
慧空随慧能来到玄真的禅房,玄真正站在禅房里站着,见到慧空,说:“慧空,方丈要进宫给皇上说法,皇上特命你随行。你快些准备一下和方丈同去吧。”
“是!”慧空答应着,转身要走。
玄真不放心的:“慧空,伴君如伴虎,你说话行事一定要当心啊。”
慧空感动的:“徒儿知道了。”
“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