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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鲁藏布之源:世界尽头
寻找一条大河的源头是件富有诱惑的事情,既然来了西藏,我们决定去雅鲁藏布江的源头杰马央宗。
杰马央宗冰川海拔5590米,深藏在喜马拉雅山脉西段北麓的雪山腹地面,行政上位于阿里地区和日喀则地区接壤处。这实在是个奇妙的所在,冰川不远处,就是佛教、印度教徒心中的世界中心--神山冈仁波齐以及圣湖玛旁雍错。不知是巧合,还是上天有意安排?
从拉萨前往源头的近1000公里正是西藏最难走的阿里之路,每天我们都在粉尘弥漫的车厢内被颠得七荤八素的,不时还要下去推陷在烂泥里的车。窝在货车厢内,车顶的篷布不时被风刮起,可以看到蔚蓝的天和朵朵白云,竟然有种飞翔的感觉。1000公里的路,整整走了7天,路途艰难可见一斑。
白玉:冷酷仙境占据一面山的白玉寺
我第一次看见白玉时疑为仙境,有点幌,白玉位于川藏公路北线和南线之间,70年代末公路才修到县城,距成都991公里。藏族同胞聚居的白玉城不大,一条主要街道几乎就是全部,街上基本都是纯朴的康巴人,很容易交朋友,我也交了很多朋友。
有一天,我爬上了寺庙对面的另一座山俯瞰整个县城,视野里,绕城而过的那条金沙江支?quot;偶曲"竟在这里弯成一个太极图,不由感叹高僧大德选址的精妙和也许难以说清的共通。
六库:洗澡大会
云南省怒江自治州有个六库县,当地有个大名鼎鼎的"跃进桥温泉",因每年春节举行的"澡堂会"而出名,我们赴的就是这个洗澡大会。
到达六库县城的时候,已经是下午4点多了,我们租了两辆机动三*车沿怒江而上,不多时便到了"澡堂会"的会场--跃进桥。公路上便可看到江边一块大坝子彩旗飘飘,人声鼎沸。经过一番查找,我们寻到了一块绝佳的扎营地--怒江边一块柔软的沙地。不远处就是一棵巨大的攀枝花树,从树根下泪泪而出一江温泉,滑而不腻、热气腾腾、清澄无比。扎好营后我们便迫不及待地投身其中,一路的旅尘、一身的疲乏一会儿就荡然无存。头上攀枝花树用它那巨大的华盖替我们遮住了不时飘来的细细雨丝,一米开外奔腾的怒江水滔滔而过,左手一瓶啤酒,右手一个鸡翅膀,神聊天空海阔,笑谈奇闻逸事,如神仙般快活!
一觉醒来,薄薄晨曦中已有三三两两的傈僳妇女结伴来到池中休浴,洗去一年的辛劳,洗来一年的好运。就那么自自然然地脱衣下水,尽情地享受着这大自然的施与,丝毫不因我们在一旁而介意,也不反对我们将镜头朝向她们。据说以前的风俗是男女老幼同他共浴,自然古朴,没有任何私心杂念。后来由于开发旅游事业,游人渐多,当地政府下令男女必须分池而浴,男同胞们现在都在百米开外的另一个泉眼处洗浴。
鄂温克驯鹿人:流浪专家
大兴安岭西北麓、额尔古纳河右岸的原始森林中,有一个鲜为人知的少数民族部落,他们就是"敖鲁古雅"(地名,意为杨树林茂盛的地方)的鄂温克驯鹿人。因这部分人主要*放养驯鹿和狩猎为生,整年游荡在大兴安岭原始森林中,所以也称使用驯鹿的鄂温克人或鄂温克猎民。
"逐草而居"的迁徙是鄂温克猎民游牧生活中的一件大事,也是他们生活在大兴安岭中最壮丽的篇章,因猎民点周围的食物只够吃10至15天,这就决定了迁徙的频繁(若拖的时间太长,驯鹿觅食越走越远,不但会加重寻找驯鹿的难度,还容易出现丢失)。在一个夏秋之交,我有幸亲自参加了一次。迁徙前,猎民先把驯鹿和准备搬迁的物品准备好,迁徙开始后,由各家各户的妇女牵着自家驮物品的驯鹿组成一个长队,最前面有两名年轻力壮的妇女负责引路,驮妇孺的驯鹿走在队伍的最后边,其它驯鹿便自动尾随左右,若有离群或行走慢的,还有人不停地追赶。林中迁徙,异常艰难。他们在这茫茫林海中得以生存、延续和发展,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长期以来,鄂温克猎民同驯鹿建立了很深的感情,对待驯鹿就如同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不但给它们取好听的名字,还给予百般呵护。每到节日,便像打扮自己的女儿一样为驯鹿梳妆,披红挂彩,还要挂上亮晶晶的铜锁;如果偶有一头鹿不幸死去,他们都会难过得失声痛哭。按照古老的风俗,驯鹿还是鄂温克人嫁娶的聘礼,男方求婚时,首先要带来若干头高大美丽的驯鹿;结婚时新娘也要带回数目相等的驯鹿,有的甚至还要多一些;举行婚礼时,新郎新娘要牵着驯鹿在新搭的帐篷周围转几圈,表示人丁兴旺、驯鹿健壮。
图瓦人:时间只需要消磨
在新疆美丽的哈纳斯湖畔,生活着2000多秘密居民,他们一直在水草丰美的哈纳斯地区过着几平与世隔绝的生活,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过去和将来,他们就是--一图瓦人。
图瓦人属于我国北方最古老的游牧民族之一,现在图瓦人日最多、最集中同时也是民族传统保存最为完整的一个村庄是在哈纳斯湖附近隶属于布尔津县的禾本村。禾木村也是现在仅存的3个图瓦人村落中最远也是唯一不通公路的村,从布尔津县城到禾木村近170公里,沿途要穿越高山峡谷、森林草原、茫茫戈壁。目前只有大卡车和吉普车才能进出。
来到禾木村,首先进入我们视野的就是那一栋栋的小木屋和成群结队的牧群,与高山、森林、草地、蓝天白云结合在一起,构成了独特的自然文化景观。从一定意义上说,这些小木屋已成为图瓦人的标志,它们基本有大半截埋在土里,以抵挡这里将近半年的大雪封山期的严寒,显得特别原始古朴,并带有游牧民族的传统特征。房顶一般用木板钉成人字型雨棚,房体用直径三四十公分的单层原木堆成,既保暖又防潮。在当地建一栋普通房子只需一两万元,几个人用一个月就可以建好。
图瓦人几乎仍处干游牧时期的原始状态,没有任何与现代有关的物品在他们村子里出现,这里至今还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几乎从未发生过任何刑事案件。他们的经济来源主要*畜牧,种的小麦也处于粗放经营状态,只管播种和收获,中间没有管理,从不浇水、施肥和锄草,不过亩产居然还有200多公斤。图瓦人很知足,过着非常简单的生活,时间对他们来说只是一种需要消磨的东西。对于环境他们有近乎崇拜的爱护,虽然他们贫困,却没有一个人去乱伐一棵树、乱垦一块荒地,乱执一张树皮(用来点火)。
为了抵挡近半年的寒冬,图瓦人最爱的就是自酿的奶酒,酒是他们生活的润滑剂。不但经常可以看见饮醉的男人躺在外面,甚至也有许多是饮醉后席地而卧的姑娘。由于长期封闭地生活在喀纳斯,图瓦人只能近亲结婚,人口素质和数量都急剧下降,据政府估计,15年后这一支图瓦人就将消失。
墨脱:为征服的快感而存在
进入墨脱必经的多雄拉山口,终年积雪,翻过山后是一派热带景象的墨脱
如果条件许可,墨脱,实在是每个好游者都该去的地方,中国最后一个不通公路的县。
墨脱在藏族人民心目中是宗教信徒朝圣的"莲花宝地"。首选路线是从派多翻多雄拉雪山,经汗密、拉格、背崩,三四天就可以走到墨脱。几天中,你从海拔4000多米到几百米,体验寒带到热带的种种,于此,多有描述,不赘言。这条路, 目前为去墨脱的主要通道,路面尚可,体力好就行。我是11月去的,没见多少传得玄乎的蚂蟥,没觉得有多难。我曾仔细观察过这个县城所在及周围山峰,的确如一朵盛开的莲花。但是,说实在的,我认为那个县城并没什么看头,几堆毫无特色的横七竖八的房子而已,且物价高得离谱(因什么东西都*人背马驮进来),一瓶啤酒20元,一罐健力宝10元。当地人吃的大都是罐头猪肉,偶尔的一次"杀牛日",是整个墨脱县城的大日子,大伙都排着队.
墨脱的汽车已经成了半截入土的陈列品
在某种意义上,墨脱作为一种象征而存在。有人称,在到过墨脱的人面前不要言路,意思是说这世上再没有比到墨脱更难走的路了。但墨脱的路,也并非传说中的那么恐怖。并且,我认为,游墨脱的妙处,也就在这抵达的险途中,你只需咬紧牙关往前走就是了。
墨脱县其实并不是从未通过公路,当年开进的一辆卡车,就再也没有机会开出去。路终于还是没有通,如今这卡车只剩下一个土埋半截的驾驶室陈尸墨脱街头,成为文物般的历史见证。墨脱的县政府招待所(也就几间木屋)里的木板墙上留有各地步行者的手记,上面还有些E-MAIL地址。
事实上,进出墨脱的路还有多条,但都可谓"探险"了,没有充分准备,最好别试。墨脱之所以诡秘,似乎全为那些希望体验这条象征艰险之路的人们存在。一旦体验过,便会有种"我看见,我征服"的快感。
黑洞:永远未知的旅程
有没有做过这样一个梦: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片漆黑里,突然附下深渊,永远没有尽头……
要在现实做这样的梦,建议你去探洞吧,那些黝黑不见尽头洞穴,绝对可以 100%刺激你自认为强健的神经。有人估计,中国地下有数十万个大小洞穴,绝大多数属于未经探察的"处女地"。在中国西南地区,是世界上洞穴地貌(也称喀斯特地貌)最为集中分布的区域。喀斯特,英文KARST的音译,词语源自斯洛文尼亚的地名。"喀斯特"指的是天然水与碳酸盐岩作用后产生的独特的地貌景观与洞穴。
目前,世界上公认的5种最具危险性的挑战性的探险活动分别是:深海潜水、江河漂流、登山、洞穴潜水和深洞探测。我们随一支由2名中国地质学家、1名西班牙环保学家、3名西班牙洞穴探测专家组成的科学考察队、赴贵州盘县、六枝等地进行洞穴考察,亲身体验了一次洞穴探险的感受。
第一天探洞是在盘县淤泥乡的龙潭口洞,一盏矿灯,一瓶矿泉水,二枚鸡蛋就是我的全部装备。可还未进洞就来了个下马威,洞口在一个5米多高的悬壁上方,人必须沿着光秃秃的岩壁爬上去,当地老乡站在洞口向我伸出友情的手,可我却不敢伸手过去,试想一下,脚下找不到立足点,把自己的希望寄托在别人的手上,心里实在是有些发毛。人悬在岩壁上,听到下面的人在笑,我的脚在发抖,想着出发前自己抢着喊着来洞穴探险,绝不能输在洞口,只好鼓足了勇气,硬着头皮上。
上来了,身上穿的背心已经湿透,虽然脚在发抖,手也在抖,可嘴上却不能认输:没事,继续前进。龙潭口洞内厅石嶙峋,石柱、石笋千姿百态,月奶石、边石池记述着和十万年前的历史流痕,美景当前只能慨叹自然的鬼斧神工。黑暗中会有一阵阵恐袭来,如果我的电池用光,会不会困在洞中?如果一脚踩空,会不会落进无底深渊?我告诉自己探险者决不会受到黑暗的折磨,可心里却无法控制这种情绪。见到洞口的阳光时,心里快乐得要哭出来,很难相信我们在洞里已经待了6个多小时。一出洞口,我累得四脚朝天躺在地上,那位西班牙的环保专家夏威尔走过来告诉我:"你很了不起,今天你走了700米。"只有张教授的夸奖听起来让我感动," 你像个真正的caver(洞穴探险者)。" 洞穴探险与登山有许多相似之处,只有过前进的方向刚好相反。探洞者并不能像登山者那样看得到努力的方,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到达的终点是什么,这种未知性也许是洞穴探险最大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