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个粤语版的片子,广东话把猴子叫成“马猡”,对呀,我们小时候也是叫“马猡”的,或叫“猢狲”,但现在好像大多数上海人都跟了普通话,不再把猴子叫成“马猡”或“猢狲”的了。
说到“马猡”,就让我想到了折纸,在折纸中,最常见的是折“马猡”了。取张正方纸,四角往中心折平,翻过来仍取四角往中心折平,再翻身照样折一次,然后翻起一角成尖状为猴首,翻一角成平状为猴足,另两角则成了猴的两个前肢,折成后在猴首的两侧用黑笔点上双睛,很形象化的。大纸折大猴,小纸折小猴,于是一个猴家庭便诞生了。
我领(看管)孩子,很有“手势”,这和我的经历有关。我只比我大侄子年长7岁,比侄女大9岁,童年时每逢暑假我都到大哥家领着他们一起玩。接下来我又领表弟表妹,1966年大中小学全面停课,此时表弟正上幼儿园,每天下午我把他从幼儿园领出来,一直陪他玩到我舅舅、舅妈下班到家。
哄表弟玩,除了下棋、讲故事、搭积木等等,还经常折纸,我会折猴子、船、乌篷船、强盗船、飞机、沙发、钢琴、床、方桌、靠背椅、青蛙、小鸟、官帽、球、畚箕、扫帚等等,于是边折边玩,很快把所有的东西都折了出来。表弟有很多积木,我们用长条形的搭成房间和客厅,用方形的搭成假山,还有那拱形的便搭成桥洞,像“办家家”的游戏一样,故事展开。
一个家庭,有猴爸爸猴妈妈和二个孩子猴弟弟猴妹妹,晚上他们都睡觉了,于是把他们放到床上,还替他们盖上被子;早晨公鸡啼鸣,该起床了,于是刷牙叠被,然后一家围着方桌吃早点;猴爸爸上班去了,猴妈妈领着孩子到公园乘船乘飞机玩;小猴也要学习,于是写字弹琴;小猴也要劳动,于是扫地抹桌椅……我们不断地跟着想象创造情景对话,嘴里念念有词,双手不停地把纸猴搬到东挪到西,表弟玩得入迷时沉浸其中,两颊绯红,还不容我思想开小差,非要我和他一起全身心地进入角色,十几、二十岁的我好无聊啊,可都是我教给他这样玩的,怪谁呢?
后来我领表妹(当时我户口在农村一直没有工作),就换了方式,难得再和她这样玩了。我和她一起写字,她用右手描红我用左手练左笔,一起画画,她画童趣我学素描,一起去公园,她玩乐我散心……再后来我自己有女儿了,但那时我要上班,要操持家务,女儿出生后父亲就偏瘫在床上,我要服侍老的小的,哪再有许多时间陪着孩子一起玩?幸好我母亲那时还能帮着我,陪着孩子打扑克,给她讲故事,也给她折几个纸猴和纸船什么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我仍能把所有东西都折出来,一点都不忘记。几年后如果女儿成家有了孩子,如果我身体还行,那么就把孩子交给我吧,领孩子,我还是有一套的。
2007.0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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