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闲人华华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愿为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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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镜

(2007-01-25 18:21:36) 下一个

我是近视眼,那是在进了初中后,爱上了看小说,无论古今中外、无论优良莠劣,我是来者不拒地埋头“苦读”,不管不顾光线变暗或时间太长,于是眼镜强烈抗议,短短二年,我就从测视力时能看到1.5的小字变成了看0.1那么大的字都有点模糊的“睁眼瞎”。那时人长得高,老师不让我换坐到前面,特地家访,叫家长替我配眼镜。

初二还未结业,文化革命开始,中国历史上的又一次轰轰烈烈的“焚书坑****”,这才阻止了我的视力的急剧退化。不用上课了,配好的眼睛躺在眼镜盒里逍遥自在,偶尔看电影是它才会“重见光日”。

真正和眼镜的“亲密接触”、“形影不离”,是在我父亲卧床不起的1985年。我每天要多次为大小便失禁的他揩洗,要给他身上的褥疮消毒换纱布,凑得近了气味熏鼻,离得远了看不真切,从此戴上了眼镜脱不下来,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四眼”“架樑”。

也想还我本来面目,1986年我们摆摊抛库存,多拿了一点辛苦钱,花一百元钱配了博士伦的隐形眼镜。那时的一百元,一个半月的工资呐。谁知初戴眼睛不适应,充血,好了再戴,还是不太舒服,那次在去庐山的火车上想脱下来让眼睛休息一会,竟掉落在列车上再也找不到了,只戴了不到一个月,从此不敢“臭美”,死心塌地的做“四眼”了。

时光匆匆,我的眼镜从黑框到黄框到无框到半框,镜片从厚到薄、从软到硬,眼镜换了一副又一副,视力倒总停留在500度这儿。直到退休前,麻烦又开始,戴着眼镜看小的字体,越来越吃力了。脱下眼镜看近物,当然是“一目了然”,但望远些的东西就成了“雾里看花”,于是我的眼镜就被我脱下又戴上,戴上又脱下,实行起“间歇性上岗制”来。

当我看书报、写字、做针线活、用手机时,我必得脱下眼镜,当我看电视、开电脑、洗菜、煮饭、扫地时,我必得戴上眼镜,可脑的是这时我往往找不到我的眼镜了。女儿在家,叫一声“我的眼睛……”,她立马替我找了来。女儿不在家,只能靠自己,脑子里像放拷贝一样回顾自己前面做过的事,有时能想起了脱在那儿的,有时却想不起来,只能低头弯腰地眯着眼睛一个个房间一个个地方的找。这时就会想起我读初中时的英语课本上有这样一课“Where’s My Glasses?”,一个老奶奶总为找不到自己的眼镜而发愁,叫她的孙女替她找,她孙女说:“Your glasses is on your eyes.” 她的眼镜在她的眼睛上戴着呢。

这样不行,我得去买根链子把我的眼镜给拴住啰,不用时就让它挂在颈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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