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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时间翻江倒海,脸上却只能仍然撑着笑,主任对老师真不错啊。班主任不置可否地笑笑,你嗓子怎么哑了?我心里一阵心酸,说出口的却是谢谢老师关心,感冒了。哦,这样啊,我明天要家访几个学生,对这里还不太熟,本来想问问你能不能带路,看来还是找郁兴和我一起去吧。我认真负责地看着班主任,微笑地说,郁兴好像出去旅游了,还是我陪老师去吧,我对这些大街小巷最熟了。
事实是,我总是尽量重复同样的路径,哪怕要绕远路,因为陌生的路对我来说简直猛于虎。那时候,还没有GPS。从学校出来,我买了最新版的城市地图,把要去家访的同学家里地址一一在地图上标记出来,然后反复研究记忆路径。我不能让班主任看到我拿着地图颠来倒去的低能形象。
第二天早晨,我和班主任在学校门口碰头,他和我各骑一辆自行车,开始了冒险。隔了这些年,现在想来,我都很佩服自己当年的勇气,竟然骑着自行车,带着班主任在很多我从来没有去过的上海街巷中穿行。事情进行得异乎寻常地顺利,出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
班主任坚持要送我先回家。我很陶醉,这是第一次有男生送我回家呢。冬天的傍晚,万家灯火,街道上静悄悄的,我们一边骑车,一边聊天,他说了一些他的研究生和医院工作的情况,我并不能完全理解他说的那些事情,毕竟那些离开还在纠结生化药学的我实在太遥远。但是就这样一起骑着车,看我们的影子在路灯下拉的很长很长,我就很开心,至于真正说什么,那都是很次要的事情。我想像着我们就是古代小说里的闲绅仕女,一路慢悠悠地轻蹄踏雪。虽然我完全忽略了很多事实细节,比如班主任只是在履行送一个学生回家的义务,比如我们只是各骑着一辆破破的自行车而已。
和我一起值班的住院医生,在有一次run code以后,对我说,Yao, I will trade everything for your calmness. 在他们眼里,我是一个波澜不惊,鲜有喜怒的人,但是2011年最后一天,当我写下这段文字的时候,才深刻地回忆起来,原来自己也曾经经历过这样无暇而绮丽的年龄。
回来以后,我立即用奖学金买了羽毛球拍,开始跟着朱希希学起了羽毛球。当然这一切都是避开班主任进行的。寒假很快就过去了。一年级下半学期开始了。
上课第一天,我和郁兴站在讲台边发书本材料和新课程安排,快忙完的时候,他说,班主任问我的旅行怎么样,你告诉他我出去旅行了?我脸上一阵热烫,睁大眼睛说,是阿,我听别人说的啊。你去了哪里了?
那次班级野营,拍了很多照片,最后都留在我的手里,作为班级的资料。有一张照片,我和班主任恰巧都在照片的中心,我们坐在湖边,无心地看着对方笑着,阳光洒在我们脸上,我全然不记得当时的场景了,但是看到这张照片,我心中很欢喜,找到拍照的同学,找了借口让他多加印了整套照片,然后偷偷收起了这张照片。
运动,音乐,到江河湖海去游泳,多开心啊。看着别的男孩拖着个女朋友真是个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