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笨笨, qbenben
球笨笨
31. 忙碌
忙碌的日子象一本流水帐, 毫无浪漫温情, 有的只是日期, 时间, 出发, 到达.
三月盈盈陪深圳的客户去马尼拉, JAN因为太太生第二个孩子没有同行.
突然从每天乌云遮顶的欧洲来到阳光明媚的菲律宾, 盈盈精神一振, 怪不得很多老外喜欢到东南亚旅游. 阳光真的可以让人快乐.
曾经有同事问盈盈, 喜欢荷兰的哪些方面. 盈盈回答, 当地的天气. 提问者瞠目结舌. 经历了中国北方干燥的春天, 酷热的夏季和寒冷的冬天, 盈盈非常喜爱荷兰温和湿润的气候, 逐渐忘记了太阳是万物的生命之源.
靠近海滨, 星级酒店林立, 几百米之外就是铁皮屋子, 比地震时候的临建棚还要简陋. 每日从餐馆走回酒店的时候, 可以看到一些人躺在马路上入睡. 贫富差距如此之大, 又如此堂而皇之.
在卖纪念品的商店, 盈盈看到一个木制的首饰盒, 深蓝和暗红的花细细地绘在棕色的盒子上. 她立刻被那隐忍的繁华打动了, 爱不释手. C也很喜欢这个盒子, 打算送给女朋友. 盈盈爽快地把盒子让给C, 她希望接收这个礼物的女孩能够感受到男友深深的爱意.
盈盈决定利用复活节的假期去加拿大登陆. 按照政策, 登陆后她还可以离开加拿大半年, 不会影响身份. 想到要告别荷兰, 盈盈心情复杂. 一方面她从未考虑过永远留在这个非英语国家; 另一方面, 她开始爱上SOMS的工作. 希望能够在走之前把深圳的合同签下来, 也算对得起DIRK的知遇之恩.
加拿大又是另外一种风景, 四月中, 河里还结着冰, 宽阔的马路, 很久才能看到一栋房屋. 天虽然冷, 人倒是很热情, 处处笑脸相迎, 让看惯了欧洲人冷面的盈盈受宠若惊.
盈盈和几个旧日同学联系了一下, 大家心情各异. 大学同学, 在加拿大继续做设计的, 工作安稳, 收入中等; 在荷兰认识的同学, 基本上都在计算机公司, 收入很高, 但惶惶不可终日. 解雇的利剑悬在头顶, 不知哪天就会落下来. 两千零一年, 计算机行业由热转凉, 大批公司倒闭, 勉强支撑的公司也在一批批地裁员.
回到荷兰, 盈盈立刻和JAN出发去中国, 因为沉寂一年的宁波人又和SOMS联系了. 说起来, 盈盈还应该感谢他们, 要不是他们使SOMS对中国市场燃起希望, 盈盈也不会得到这份工作.
JAN已经有了一个两岁的儿子, 刚刚又得一女, 十分得意, 原来荷兰也有一男一女一枝花的说法. 虽然一起出差了几次, 盈盈还是对JAN敬而远之. JAN事事追求完美, 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每一次给JAN看做好的文件, JAN都能找出问题, 即使盈盈自己检查好几遍也没用. 盈盈倍受打击, 同时不得不佩服JAN敏锐的观察力.
宁波人十分客气, 只是说项目又重新启动了, 对一年前的事情不做任何解释. 在宁波开了两天会, 盈盈和JAN飞到香港去见另一个客户.
到香港的第二天, 盈盈接到公司的电话, 告诉她, 有人从中国打电话给她, 说有急事. 盈盈一看, 是天津的区号, 电话接通, 那边传来一个急切的声音:” 我是D公司的E. 我去年年底参加过你们公司的产品推荐会. 我们现在准备购买此类软件. 你能不能立刻到天津来一趟.”
盈盈退掉了转天的回程机票, 买了一张直飞天津的票.
在机场和JAN告别, JAN握着盈盈手说:” GOOD LUCK!”
盈盈意识到这将是她第一次独自面对客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