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不知醋之味
平是我高中班上的同学。知道她比我大几个月,在中学生我的心里,就立马变成了大姐。高考她考得不好,只能进中专,但中专也有差别。例如,她想尽卫校,却被分配到师范。这一点影响了她的命运,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康也是高中同学,考了个师专,比中专高一档次,三年制。康学文科的,是典型的文人气质。今年同学聚会,班主任对他提出了一个任务:务必在可见的将来,提上高级职称。班主任的话很委婉,但谁都可以读出字里行间之意:希望不要以中级职称退休。
高中毕业时,康和另一男生被邀请到平家里做客,还过了夜。康把这次做客讲述得绘声绘色,令我好不羡慕,口水直往肚子里吞。好在平是我心中的大姐,没有产生非分之想。然而,康就不同了。无论是非分还是本分,他的确想了。而且,还有所行动。据康交待,他们还在市大桥约会了。哇噻,在那个年代的心里,无异于定终身了。
总之,我渐渐形成了这样一个概念:康和平已经是熟恋情人。
进大学之后,我给几乎所有同学都写信,都以亲爱的某某某同学开头,无论男女。自然也包括平。跟其他同学不一样的是,平的结尾是握手,紧握你的手,紧紧地握住你的双手,一层层递进。我也随之起舞,语言更热情奔放。而这时,康来信告急了,说平冷落他了。于是,我义不容辞、两肋插刀般地出面斡旋。第一封信还是比较含蓄,但越来越直接,甚至有责备的口吻。终于,悲剧了。平给我写了一封长长的信,字字句句透着慷慨激昂,主要是强调跟康没有任何感情关系。当然,结尾仍是紧紧地握住我的双手,跟我仍然保持亲爱的平同学一样。
我那时也不知给鬼使神差了,突然感到自己处理不了这个事情,需要寻求大哥大姐的帮助。而就在同一所大学,就有我高中的一位傻大哥。我把信交给了他,不久之后,收到了平给我的最后一封信(多年后又有联系,那也是后话),字字句句透着铁青的脸。
多年以后,从另外一个同学那里得知,我那位傻大哥认为平在向我抛媚眼。于是,他以大哥的身份去信做思想教育,叫她不要影响我的学习。让我啼笑皆非。
回想起来,也就是平那段时间给我的信,像一团团火,令我翻来覆去地读来读去。但是,另一方面,我是毫无杂念地想要解开康与平他们中间的疙瘩,并重归于好。
To 颐和园。咔咔咔,想起少年时代挺二的。感情方面,懵懵懂懂。啥都不懂,还要充能人。不过,也正是这样,会议起来才有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