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大妈的惊叫把我吓得跳起来,一溜烟儿地藏到了沙发下面。
“嘿,溜得还挺快哈!你给我出来!”她抓着一个扫把,猛然扫向沙发底部。我吓得窜了出来,把她也下了一跳。她一惊之下,居然轮起扫把劈头盖脸地打我。幸亏我身手还算矫健,左避右闪,没有被打倒。我逮住个空儿,三步并作两步,窜了出去。看到通往后院儿的门开着,我夺路而逃。
我径直地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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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这个小店已经有三十多年了吧?在这条华人集中的购物街上,我是为数不多经营了几十年没挪窝也没换过业主的吧?像我这样坚守小街的,还有一家理发店和街角上的那家花店。理发店的老板几乎不怎么出现,花店的女主人则几乎风雨无阻,天天都会来,像我一样。
确切地说,她比我晚来一年零三个月。那时候她才多大?二十几岁?瘦瘦的,羞怯的,瓜子脸,披肩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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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是说2019年,在李老头儿醉酒的那晚的第二天,他早上没按时起床。我饿了,就跑上楼梯去他的卧室找他。以前也出现过这样的情景,我通常是毫不留情地撞进他的房间(如果门虚掩着的话),跳上他的床,踩在他胸膛上盯着他。如果门关上了,我就会扯着嗓子叫,直到他起来给我做早饭。
今天他卧室的门大敞着,他摊手摊脚地睡在床上。我跳上去,闻到一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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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Sam给李伯伯讲了从Jack那里听来的忆帆和我的故事,李伯伯神色大变。她走之前,过来拍了拍我的头,然后惊讶到:“阿P,你怎么眼泪汪汪的呀?你听懂了我讲的故事啦?”
我用头不停地蹭她的手。
“你这小鼻子湿呼呼的!来,姐姐抱抱。”她说着把我抱起来,让我趴在她肩头,然后用脸贴着我的脸。这种温柔的举动,让我一阵子头昏目眩。这种拥抱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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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中赵忆帆和家人来了广州,连她的大嫂和小侄子也来了。我从深圳赶到广州,去赵忆帆姥姥家和大家团聚。
这是我第一次自己去广州。深圳罗湖火车站更是混乱得很,不过在广东待了这一段时间,我习惯了很多。赵忆帆姥姥家住在东山,是广州的一个老区。清末传教士在这里兴建学校,带来了西洋文化。后来这里一直是军政、官宦、华侨、名流的聚集地。不少小洋楼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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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五千港币。这个数字的震撼让我久久难忘。但是深圳社会的乱象又让我却步不前。生意圈儿里充斥着铜臭和情色,物欲横流,肉欲坦呈。好像改革开放了,人们处于一种“恶补”状态。成千上万的打工妹打工仔涌入深圳,拿着大哥大的老板四处奔波着发大财,洗头妹、歌舞厅的小姐,甚至是一些写字楼里的白领,一心想着傍大款,哪怕当二奶也在所不惜。
城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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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哥在深圳接到我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远空!”他上来搂住我的肩膀。才几日不见,他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头发长了,用了发胶;不穿老头儿衫了,换上了一身运动风的休闲服,胳膊下面夹着个黑色的皮包,一副小老板的做派。
“走!吃饭先!”他的普通话也有了更浓的广东口音。
我们来到一个中型餐厅,门口两个穿着旗袍的女孩子大声叫道:&ld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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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春天其实很短暂,让人觉得好像刚脱了棉袄就要穿单衣了。不过北京的春天很美:樱桃沟的梨树,颐和园的玉兰,圆明园的垂柳,玉渊潭的樱花,元大都遗址的海棠......还有随处可见的迎春花和榆叶梅,让人天天都感到春光无边。我和赵忆帆常常跑到校园外,跑到大自然中尽情享受生命中的春天。回头看看,那真的是一段特别纯真美好的日子,无忧无虑,心心相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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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在学校积极上进的律司墨还在校外的歌舞厅兼职。当然她不敢再去大富豪了,怕被熟人发现。我之所以发现了这事儿,完全是巧合。那天我去赵忆帆楼下等她。看到律司墨出来,我本来要逃,可是她叫住了我,问我毕业打算。
“还有一年呢,不急。城哥邀请我明年暑假去南方看看。”
“那种地方很乱的,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毕业是个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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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的生活好像过得特别快。我和赵忆帆感情发展顺利平稳,也自然而然地融入了对方的家庭。1992年,我上大三,赵忆帆上大二。中秋节我带她回家,奶奶和爸妈都好高兴。奶奶还送给我们一对兔儿爷。后来赵忆帆在它们底下写上了我俩的名字,我们交换了彼此的,一直带在身边。
那天我们还认识了家里的一个洋人房客,名叫Jack,从美国来,是一个东亚文化和经济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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