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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我们收到了邵武寄来的回信和十元钱。生父生母在信上说没想到我们在苏州的生活比他们还穷。这十元钱也是他们卖东西凑齐的。他们要我好好孝顺养父母,还鼓励我们现在的困难是暂时的,一切都会好起来。信上还提到哥哥考上了南平师范专科学校。读师专免学费、供食宿。哥哥说如果当年不是爸爸给他报名读书就没有他的今天。
信上,生父母详细诉说了这些年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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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懂了,为什么爸妈叫我“篮子”,是让我不要忘记从哪里来。
解放不久,爸爸赴任将乐县,也就意味着我和生父、生母和哥哥姐姐们的离别。期间,爸妈曾寄过我的照片给他们。妈妈又说,“当初离开苏州时没有通知你的亲生父母。他们一定还以为你跟着我这个养母在享福呢,谁会想到我的命这么苦”。说到这,妈妈哭出了声。
妈妈像是找到了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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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在1946年11月初的福建邵武,清晨五点钟,何太太(就是小时候教我写字的女邻居)已到了菜场买菜。听到有婴儿的啼哭声,她抬头看到了挂着的竹篮子。一个穿着黑旧棉袄的婴孩睡在篮里。何太太伸手取下了篮子,看情形是刚出生不久的婴儿,就是我。何太太把我贴在怀里抱了回家。她对我妈说:“这个孩子挺好看,你们夫妇没孩子挺寂寞,不如收养了去。”妈妈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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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看见床底下有苍蝇飞出来。我把头探进去查看有什么脏东西。看到一包沾满了血斑和血块的破碎布。问了妈妈才明白它的由来。妈妈要等到半夜外面无人、一片寂静时,才敢把这些血布拿去河边清洗。洗好的布晾在墙边阴干,然后再包起来留着下次使用。
做女人真的受罪。每次来月经时,因为买不起草纸,妈妈只能用洗干净的一大堆碎布代替,换洗都得是偷偷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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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pload/album/18/f5/a2/3880ce7a7555DPQNv2LU.jpeg)
四叔走后没多久果然寄了衣服来。三叔捎话来要我去拿。三叔给了我一件四叔穿过的棉衣,说这可以给我妈穿;还有一件单衣和一条长裤,说改改给我穿。我想到四叔说过的毛衣,可不敢问。
过了些日子我见到坤龙身上穿了件新毛衣,外婆身上也穿了件新棉衣,就对妈妈说准是四叔这次寄来的。
因为经常挨饿,我在家门口撒播南瓜种子。很快,开了许多花,就是不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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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pload/album/1a/ad/82/3129bf5c2761wFUlDSrJ.jpeg)
三叔家从学士街搬到了南码头,离我们家才两分钟的路程。三叔虽看不起我们,但每逢过年会打发大儿子坤龙(三婶刚又生下了一个二儿子)来叫我一个人去吃年夜饭。我经常会过去帮三婶提提水,顺便看看奶奶。这一回奶奶瘫在床上,时日不多。她一直呼唤着远在北京机械厂当技师的小儿子的小名。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四叔。五年前我们到苏州时,正好四叔早我们几天去了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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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经人介绍去景德路一人家当佣人。这家双职工夫妇上有老爹、下有一个小男孩。妈妈就负责照顾这一老一小。除吃住在这家外,每月可拿六元的薪水,妈妈的吃饭问题解决了。晚上妈妈不准回家,要自带被子。为此,她只好租了一条被子,价格每月二元钱。妈妈走了。我想起小时候因为我的多嘴多舌,妈妈辞退佣人的事。谁会料到,如今妈妈自己也沦为供人使唤的女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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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新里九家人中有六家是穷人。弄堂口的人家告诉我们今天有猪肉吃了,原来屠猪场把病猪杀了埋在了城头上。于是,我们一家和穷邻居们同心合力把埋掉的猪扒了出来。切分了猪、各自回家前,大家达成共识:煮之前一定要清洗干净、烧时要多放辣椒消毒。
很快这样的猪也吃不到了。因为有人反映给屠猪场。他们怕我们吃了猪瘟肉生病惹出麻烦,就改把死猪烧掉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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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拾荒时间久了,认识了推垃圾车的老徐。每天晚上老徐边推车边摇铃。居民听到铃声就会把垃圾拿出来倒在他车上。老徐看爸爸是个规矩人,就让爸爸在他垃圾车上捡破烂。
全国掀起除四害运动。用木夹夹到老鼠后,把老鼠尾巴剪下交到居委会。只要交到一定数量就可以换到戏票。爸爸不会捉猫打狗,弄不到吃的,就只有把人家剪下尾巴的老鼠要回家。平时都是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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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家附近有两家人靠捡破烂为生。一家是对老夫妻,据说他们的女儿被人拐骗去了台湾。另一家是单身汉大伯。他们对我们说穷人只有去捡破烂,不需要本钱,只要有两条腿,一天下来垃圾堆里总能捡到几毛钱的东西。
自从我们一家居住在苏州后,里里外外的活全是我干的。就是说从八岁起,我已是家里名副其实的“当家人”。白天我去马路对面的蔬菜公司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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