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下游的启东,海门和南通县的大部分,是几百年来沙土冲积的江海平原,经过劳苦大众的整治,沟河纵横交错,特别是六七十年代兴修水利,虽然水源丰富,但即使在梅雨季节也不发生涝灾,因为雨水迅速排到了江里去了。自从清代末年海门出了个状元,发展了教育和以纺织为主的工业,但大部分地方还是以农业为主,种植麦子,玉米,棉花,后来也种植水稻,所以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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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的时候虽然寒冷,但人们热切地盼着明媚春天的话题永远挂在嘴边。如果冰天雪地里有树枝上冒出嫩芽,一些诗人更能神经质地高呼着春天已经来了,尽管被寒风吹得嘴唇青紫瑟瑟发抖。有一种动物那是真的能知道春天什么时候到来。惊蛰春雷一响,它们会从冬眠的长睡中悻悻然迈着蹒跚的步伐出来找爬行的虫子吃,那是癞蛤蟆,崇明人/启海人称它们为癞狗巴。小时候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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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凯的太太叫淮伦,比凯凯小几岁,到美国后两人认识后结的婚,还没有孩子就发生了凯凯的脑损伤。平时淮伦少言,常常在忧郁的脸上露出微笑,她能表达的英语有限,但不管人家为凯凯做什么,她说得最多的是真诚的“谢谢”。
淮伦对凯凯照顾得非常细心周到,不久前因为新冠病毒流行,保险公司安排的护工不愿意干了,没人照看凯凯,她就白天照看丈夫,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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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家庭因素和对生活、工作理念的不同理解,我们门诊原来雇的两个护士助理都在今年六月份离开了,目前只剩前台秘书。病人到门诊登记后所有的事情包括量血压,测体温都是我和太太亲自操作,好处是对病人来门诊就诊的原因,社会家庭背景更清楚。
凯凯坐着轮椅,由妻子推着来到门诊。他全身肌肉萎缩,腿不能走动,上肢可以根据指令做一些动作,但右侧手臂由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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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于崇明启东海门一带的人不管男女老少都吃过芦稷。它像甘蔗但要细一些,长得高一些,每一节要长一些,吃起来要松软一些。在物质匮乏食品短缺的年代,人们吃不饱就是碳水化合物不够,芦稷的糖分自然是一种很好的补充。孩子们本喜甜食,因此芦稷也就成了孩子们的最爱。夏天暑假里看着那直冲云霄的芦稷,等顶上的穗变红或者变黑,就是芦稷最甜之时。为了天天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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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ng女士今天出院了。范德堡大学心血管科发来缺了两页的出院小结,出院诊断是高安氏血管炎,主动脉关闭不全,正在给病人用免疫调节药物。
这个病例的诊断比较曲折。那是35岁的亚洲女性,原来除了是无症状乙肝携带者外身体健康,生过两个孩子,从来没有心肺疾病。跟其他因难民身份过来的人不同的是她有很好的医疗保险,她在Tyson肉类加工厂工作,很辛苦但待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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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办公室监视器看着菲利普先生蹒跚的步履慢慢走出门诊前门,有点吃力地坐进老式福特车,慢慢驶出停车场,我的眼眶里已经湿润了。命运对一个这么要强的人太残酷,太苛刻,太不公了。
今年2月20日在朋友圈我记下了菲利普的故事以后,他为右假肢的事又来过一次门诊,我说他身体硬朗,性格开朗,73岁了还天天工作,血液常规检查正常,活到90岁应该没问题。他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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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荏苒,离家二十又一载,对老家的思念虽遥远但更深切。临近中秋,自然让人想起农历八月桂花的飘香,月饼的怡甜。但我更思念老家的竹。
松,竹,梅。有这三样,文人挥毫作诗,墨客泼墨作画,所谓意境。可是老家在乡下,以前是远近闻名的“穷三段”,会断文识字的没几个,更不要说谈论“三友”了。老家的竹是平凡的,植根于贫瘠的土壤,不依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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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于2019年8月22日
梦牵魂绕,思念故乡到老。
老家位于南通到海门的通启公路南面,解放前曾经被冠以“穷三段“的恶名,不是因为土地贫瘠,不是因为十年九旱,自然环境恶劣,主要是那个地方没有领头人,具备足够的能力、魄力和毅力来为老实巴交的老百姓谋取政治和经济利益,也没有一个下笔如有神的出名文人,把乡间疾苦和平淡无奇的生活演绎出高密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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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我的喉咙痛跟腰痛有联系吗?
法迪的父亲从我门诊拿走了打印出来的血液检查报告和病程记录,一家人眼框里噙着泪水忧心忡忡地载着法迪向急诊室疾驶而去,我如释重负,可自己也热泪盈眶,若有所失。这个病人的前后诊治经过,对医疗水平是一个考验,但更多的是人性,人心,爱心的检验。在有限的美国医疗生涯中,见过形形色色的不同种族的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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