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革期间的1968年,我从南京大学毕业,被发配到有“江苏西伯利亚”之称的滨海县。伟大领袖指示,大学毕业生必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因此到滨海没几天,我就被再发配,一竿子插到底来到五汛公社某生产队劳动。这还是蒙负责分配的县政工组老仇的照顾,他对我说:“整个滨海除了县城有澡堂,只有五汛有个浴室,其余二十几个公社都没有。你去[
阅读全文]
提起泰康厂出产的美味食品,老上海人大概没有不晓得的。我小时候,上海家中的窗台上摆着一只铁皮饼干桶,上书“泰康公司”、“金鸡饼干”八个大字。最醒目的是那只金毛红冠、引颈长鸣的大公鸡,一直留在我的记忆中。
想不到二十多年后,我与泰康公司又有了交集。文革后我考取第一届研究生,重回上海。虽然圆了科学研究之梦,随之而来的却是与[
阅读全文]
一场突如其来的疫情席卷全球,极大改变了人们的生活方式。我们不得不居家避疫,常去的老年中心也关闭了大半年。如今感恩、圣诞与元旦三大节日相继到来,不由得回想起去年此时,我连中三奖的趣事。
2019年这个时候,我所在的老年中心庆祝新年,我和太太都参加,还带了位老友同去。管理员发了三张对奖卷,说有抽奖活动,对上号码就可得奖。对此我一笑置之,[
阅读全文]
(此图取自网络,很像童年的玛嘉)
每当我走过纽约曼哈顿第5大道和第34街的交口处,仰望高耸入云的帝国大厦,就会想起童年时的邻居小朋友玛嘉,以及我们经历的人生第一堂课。
那时候我家住在大连。这是个长期被外国势力控制的城市,先是帝俄,后是日本,接着是苏俄。大连居民的组成因此比较复杂,玛嘉家就是这样。玛嘉的父亲是朝鲜人,姓崔,是一位工程[
阅读全文]
文化大革命高潮期间的1968年,我从南京大学毕业,被分配到有江苏西伯利亚之称的穷乡僻壤滨海县。刚分配到那里的大学生们,都住在招待所里。某日我们接到通知去县革命委员会的会计室,领取第一个月工资。回到招待所,来自不同高校的臭老九们聚在一起,各自把紧紧攥在手里的人民币42.50元,数了一遍又一遍。生平第一次领到工资,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有个大学生冷[
阅读全文]
疫中人狗情
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荼毒世界,一百八十多个国家约二十亿人深受其害。以每二十个人拥有一条狗来估计,就有一亿条狗狗,与人类同命运共患难。有了狗狗的陪伴,人类在疫情中才不至于孤独。我家的小狗露西,就是我们的忠实伴侣,给我们安慰并疏解精神压力。
露西是小管家婆,让我们的生活规律化。居家避疫中不少人晚上迟迟不睡觉,早晨迟迟不起[
阅读全文]
时隔三十年的照片
左面这张照片,摄于1990年9月我刚来哥伦比亚大学留学时。初次迈出国门,谁不想拍些照片留念?然而拍照不但要买相机,还要买胶卷、冲洗及放大,不是我这个穷留学生能负担的。来美国的单程机票几乎花光了我的全部积蓄,怀里仅有出国前按规定兑换的五十美元,根本没有闲钱照相。某日研究组秘书对我说:“我相机的胶卷还能拍一张照片,今天[
阅读全文]
(这是写于四年前的一篇文章,现在自己读来仍颇为感慨。2020年美国大选已经开始,重发于此。)
2016年美国总统大选尘埃落定。我们全家11月8日都投了票,我更是在夜里守着电视,直到结果出来。当我看到精确到个位数的投票人数,其中包括了自己这一票,神圣的参与感油然而生。我在美国这些年,曾经四次选举总统,选举地方官员及民意代表则难计其数。
反观[
阅读全文]
何时再一起唱歌?
前几天遛狗时遇到一位老友,虽然住在同一社区,但因居家避疫,已经半年未见面了。我俩都戴着口罩遮住大半个脸,我没认出他来,他却由我的狗狗认出了我。我们隔着社交距离相互问好,他忽然说了句:“真希望大家能再在一起唱歌。”这句话一下子把我的思绪带回疫情前,想起那些并不遥远、感觉上却已经很遥远的往事。
疫情之前,[
阅读全文]
怀念伯伯
八岁时第一次见到伯伯,爸爸说:“这是我唯一的姐姐,快叫伯伯。”我想,伯伯应该是父亲的哥哥啊?后来才知道,在我家乡上海郊区,伯伯就是对父亲姐姐的称呼。
伯伯与我相处半个世纪,留给我的深刻印象是她的坚强。她与民国同年诞生,一生就是中国现代史的见证。民国26年日寇从金山嘴登陆,伯伯把锅底灰涂在脸上,躲进芦苇丛中才逃过劫难[
阅读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