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还没到上班时间,周恒顺和守梅表姑就在县人民法院刑事审判厅外边等着了。尽管他们通过周恒刚从内部得到消息,县委常委,县政法委已经研究决定,程兆运反革命致死人命案是冤假错案,要彻底平反,今天县人民法院的宣判不过是走个程序而已,但程守梅还是不由自主地心里“扑腾”,十分紧张,不住地出汗,脸色一会儿潮红,一会儿灰白,她生怕有人节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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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榆树村的惨案震惊了全县,据说这事还上了只供高级干部参阅的“内参”。没见过世面的榆树村社员被吓得面色如土,被惊得目瞪口呆。事情过去了好多天,还在不停地议论,咂嘴感叹。这事让周恒顺的拜把子哥哥江世荣家灭了门,也让周恒顺一家多少年的“克星”堕了地,他对江家三兄弟的异乎寻常之举暗自有些佩服,觉得他们在确实被逼得活不下去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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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虽然爸爸的问题已经解决,而且很快就官复原职,但他对社会上的“走后门”之风深恶痛绝,坚持让女儿按正规渠道,通过组织,走正常程序实现返城,所以尽管非常不情愿,在参加完妈妈的丧事后,周明明还是回了陕北。刚回去那几天,明明感觉到村里不少社员用异样的目光看她,说不上是可怜还是蔑视,或者是两者兼而有之。她问常青,是不是她在样板戏培训班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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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当周恒顺的几个亲戚家常常传来灾变噩耗(在小姨奶奶惨死之后,前不久,三姨奶奶家国群表姑的大儿子大壮又坐了牢),奶奶时常为之长吁短叹,他和杏儿经常劝慰老人家的时候,他和江世荣、路德甫这三个把兄弟的日子都过得稍微安稳些了,而且各自展现出一点喜色。周恒顺照常跑运输,瞅机会就揽点杂活儿干,挣点儿“外快”,这不但让他们两家(自己家和岳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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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汉民族的人死了,例来是把尸体放入棺材,置于或砌筑或只是挖个土坑的墓穴中,上复泥土,堆成个大土堆,成为《红楼梦》中妙玉所说的“土馒头”,俗称作“坟”,这就是人既死,所谓“入土为安”也。但在一九五八年,伟大领袖毛主席首倡“火葬”,且率先签上自己大名,众多中央领导纷纷响应,自此中央政府在全国推行殡葬改革,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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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一九七三年冬季的一天上午,方学增坐在卧虎山煤矿会议室里,和矿上的科室人员一起学习报纸上的评法批儒的文章。他人在会议室里,心却在煤矿井下,脑子里全是煤层,巷道,掘进,支护,通风,安全那些事,眼睛不时看会议室墙上的挂钟,九点了,“学习”该结束了,这样“雷打不动”的“天天读”,耽误多少事呀。他心里这样想,当然嘴上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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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一个在高墙和铁丝网内,一个在高墙和铁丝网外,一个在“里边”服刑,一个在外边陪伴,陆国栋和邵一兰夫妻两人这样过了十多年了。陆国栋在“里边”岁月难熬,邵一兰在外边日子也不好过,她在公社卫生院上班,每天接触那些穷苦,邋遢的病人和家属,不分白天和黑夜,也没有休息日,心里还时时为近在咫尺,却如隔着高山大河的丈夫担心,想着下次探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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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一九六九年夏天,崮山县县直机关最不幸的女人陆国群遭到了她平生最大的不幸,让她在苦难的深渊中沉陷到谷底。出事以后,她一直精神恍惚,很多天,她没法儿接受二强溺水而死这事实,常幻想那不过是个恶梦,一个不知什么人给她开的恶毒的玩笑。但这不是恶梦,也不是恶毒的玩笑,而是千真万确的事实。二强死后,她没把他埋到县直机关公共墓地,而是征得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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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在榆树村,大家都知道,周恒顺和路德甫、江世荣三个人是拜把子兄弟。庄里不少人说,他们这三兄弟不赖,相互义气着呢,比亲兄弟也不差什么。可惜三人的命都太苦了,没一个有好果子吃。有人说,这才叫“难兄难弟”啊。于大牛、于二车兄弟俩对这三个人拜把兄弟十分看不惯,说他们是“鱼找鱼,虾找虾,王八找的鳖亲家。”于大牛的妻弟孙志春识文断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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