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一家返城后,初初每年都回福州探亲。老黄一家住在鼓楼区的塔头,一谔家住在同区的黄巷,两家离的比较近。
第一次到黄巷找华玉时,可凡刚好去上班了,初初没有碰见他。华玉还在嘀咕:“初初,你嫁给我们家可凡,一起回福州多好。”一谔夫妇一直认为呆在边远乡村一辈子走不到大城市是个悲哀。
初初第二次去黄巷时,可凡刚刚过世,华玉悲恸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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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病将近十年,父亲的身体越来越弱,需要每个星期自己在家注射,补充血液内的蛋白。他的手开始发抖,拿着针颤颤巍巍的,老眼昏花,心里怕怕的,不敢往自己的肚皮上扎。
给父亲扎针成了我的份内事,我是全家公认的打针技术最好的一个,这完全得益于我痛苦的怀孕经历。
我怀两个小儿时已经是高龄孕妇了,患了妊娠糖尿病,每天早晚必须注射胰岛素降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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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凡暗恋初初的这一段故事,本来初初姐是瞒着我的。坐在她家门口晒太阳,听她讲陈年往事时,我注意到她家大门两边挂了一副对联“爱神爱人爱召会,同心同灵同蒙恩”,横批是“神爱世人”。我马上意识到初初姐姐信基督教。她说,这个信仰是父母传给她的。讲到可诚用锄头将胡怪的婚床砸出一个大洞的情节,她和阿伟特地从家里拿了一个长柄宽板锄头,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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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毕业后分配到一家国营单位,和几位年纪稍长的同事混熟了,偶尔闲聊家常。一位同事说起他的恋爱经历,幸福得两眼放光,用“苹果花”来形容爱人年轻时粉嫩俏丽的脸。
福建不产苹果,我们吃的国光苹果和富士苹果全是从山东运来的,我没有见过苹果花,也是生平第一次听到男人用“苹果花”来形容爱人的风姿。
到欧洲留学后,我终于在当地人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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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种初初从未见过的眼光,热烈而深情,毫不掩饰,与可凡平时内敛的性格完全不一致。初初脸一红,预感到某些事即将发生。她对爱情有些朦朦胧胧的渴望,也曾在心里描画过未来丈夫的形象:比她年长些,吃苦能干,有魄力有担当。可凡从来不是她的菜。可凡大她那么多,两人从小相识,太熟了,初初不会对他产生怦然心动的感觉。再说可诚脾气那么暴躁,初初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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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年时曾在闽中山区的一个小村庄生活过很短的一段时间,我们家的厨房里有一个陈旧的石磨。外婆偶尔磨豆浆给我喝,她一边推着磨,一边均匀地加水,白色粘稠的豆汁从磨口缓缓流出。她推石磨的时候神情专注,几乎不说一句话,我坐在小板凳上静静地看。石磨一圈圈地转着,岁月如旋转木马般悄悄流逝。有着两千多年历史且凝聚着前人智慧的石磨,不但承载着点点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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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后,来文斗堂的知青以各种名义(如招工等)回了城。可诚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是地主的儿子,这些好事轮不上他。
可诚一出生就是地主家的小崽子,小时候受了不少嘲笑,养成了急躁暴烈的脾气。凤鸣出嫁前对两个小弟弟管教甚严,犹如半个母亲。可凡文静乖巧,从来不惹姐姐生气。可诚一耍态度,急躁的凤鸣常常一巴掌甩过去,吓得可凡不敢造次。因此去杜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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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初活泼机灵,是一谔夫妇的开心果。华玉对初初疼爱有加,视她为己出。
一谔对初初说:“一辈子呆在杜坑这样的小地方,会憋死。初初,你是个人才,一定要想办法离开农村。”
一谔还对初初说:“我们这两家人,其实都没有做错事,只不过运气差些,生在稍微有钱一点的人家罢了。”
华玉曾经拉着初初的手,流着泪抱怨:“我们家都没有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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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来温哥华时经常去邻居章太太家看中文电视。她家的后花园很大,种了各种中国人熟知的名贵花草,看得出是精心打理过的。唯独草地上长满了毛莨,放肆地捧出一朵朵鹅黄的五枚单瓣花,释放着一种野性美和强健的生命力。
毛莨猖獗,意味着屋主根本没有花心思平整草地,任由杂草生长。人们对于杂草的定义是:生長在吾人不希望其生長之地之植物(Aplantgrowingwhereitis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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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文斗堂回到初初姐家,正式的采访开始了。重返杜坑村前,我一直隐隐地认为杜坑村和文斗堂在我的笔下被诗化了。我生在文革期间,当时年纪小,只是文革的旁观者。我的家人用肩膀为我撑起了风雨中的天堂,我才拥有了一段美好平静的童年乡村生活。湘西是沈从文的边城,外面的大世界战火纷飞,民不聊生,沈从文却以纯净的格调描写湘西小环境的静与美,以及人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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