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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亞法
我娘已经病了很久,在奄奄一息中挣扎了几十年。
我娘本来是一个身体很健壮的妇女,六十九年前被流氓强奸后,一直神志不清,病到現在。
幾十年來我娘的病換過不少醫生。她的第一任醫生是醫院的老闆,這位醫生不懂治術,只懂暴力,他的治病方法是製造恐怖,只要哪位病人敢説自己有病,他就隔三差五地製造批鬥會,唆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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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亞法
上世紀三十年代,張善子先生辭退了南京政府的職務,夥同八弟張大千,一起借居蘇州網師園,不問政治,潛心作畫。
張善子擅長畫虎,自號“虎癡”,為寫生所需,兄弟倆在園中養了一頭老虎,据善子先生的幺女張嘉德多年前告訴我,此虎送來時放在一個木盆裡,只有小狗般大,也許那時正在長牙,小虎喜啃嚙木盆的邊緣,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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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沖爆料——王亞法引子從美國回來,惱人的時差,纏得我幾晚睡不穩覺,昨晚剛躺下,朦朧中,見一個面目清臞,頷留短鬚,頭戴四方平定儒巾,身穿皂色大襟長衫,肩披青布搭膊的老者走進客廳。哎呀,此人一身明代儒生打扮,怎來我家,正驚疑間,只見老者雙手抱拳,輕聲問道;“敢問閣下是半空堂先生嗎?”我慌忙起身,抱拳還禮道:“在下正是,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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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亞法
我在超市的貨架上取下一盒雞蛋,剛要離開,一位西人老太,拄著枴杖,顫顫巍巍走到我跟前,理了理額前的白髮,柔聲說:“少吃雞蛋,多吃魚。”
“why?”我不解地問。
老太太説:“現在的蛋都是關在雞籠子裡的鷄下的,有毒。”
“怎麽會有毒呢?”我追問。
“在沒有自由的環境里,鷄的心情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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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千的侄外孫范汝愚的畫和事
——王亞法
張大千的畫風,上襲千年唐宋,下開百年宗風,徐悲鴻譽其為“五百年來第一人”,並不為過……
張大千與其二哥張善子創建的“大風堂”門派,自民國至今,培養名家無數,致使時下畫家,爭以“大風堂門下為榮”。
然而由於張大千昆仲將畢生精力用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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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亞法
上海話把喜歡搗蛋或惡作劇的男青年叫做“小抖亂”,相信如今不少五、六十歲,年輕時頑皮好動的人,都有過這樣稱謂。
對於“小抖亂”的來歷,我一直不甚了了,查閱詞典和有關典籍,也無記載,甚至不知“小抖亂”三個字如何寫法,一直誤解為“小偷卵”。
“卵”是上海話對男性生殖器的叫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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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亞法
人生百歲,總有一死,不管你大權在握,以萬歲自居,還是螻蟻小民,底層乞丐,最終都逃不脫范石湖詩中的二句話,“縱使千年鐵門限,終需一個土饅頭。”
曹雪芹最喜歡這兩句詩,改了一個字,將“限”改為“檻”,在《紅樓夢》中多次引用,
甚至將它嵌入回目,“王熙鳳弄權鐵檻寺,秦鯨卿得趣饅頭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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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亞法
寫完了《半空堂說夢》一文,想再寫一篇《半空堂説命》,可是按鍵苦思,木訥端坐,竟敲不出一個滿意的開頭來。於是索性關機喝茶,順手挪過陳定山先生的《春申舊聞》翻閲起來。
陳定山先生是鴛鴦蝴蝶派作家天虛我生陳蝶仙的長子。他工於書畫,擅長詩詞,二十歲時就在上海文壇上有“江南才子”之名,小報常將他父子倆稱做&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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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亞法
老夫虛度七十,平生做夢無數,回顧夢境,除對青年時代的豔夢有些許殘存外,其餘的幾乎沒有記憶,唯獨有兩個夢,其情節之蹊蹺,記憶之深刻,難以忘懷。
四年前的一個清晨,朦朧間忽然聽到先父的聲音,說:“人家都有手機,你也替我買一個。”醒來後,頗覺驚訝,我在澳洲,家山萬里,他老人家不知如何飛越大洋,傳聲與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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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薇亭記——王亞法食薇齋乃夷齊後人異域之窳宅也,其地荒僻,却倚坡臨水,傍靠松林,藤蘿纏繞,蓬蒿沒脛,居於斯,則無市肆之喧囂,無貪鄙之擾心,為小隱者所歡。宅側有空地,閑置良久,丁酉初,齋主築四角木亭,楣懸“食薇亭”匾額,兩側聯語:“結廬首陽崇法制;浮槎夷處適安然”,為台北凈律寺九十一歲耆宿長老廣元法師所題,亭成,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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