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工作的好处,马爱芜是直到上班几个月后才募然领会到,极其轻松当然是第一大好处;第二就是要了一间单身宿舍,可以搬出去自己住,尽管厕所浴室要跟整层楼共用;第三嘛,女人多,各位教授家里没有什么文凭的老媳妇和小媳妇都云集在这里。别看吴国英跟女人不行,马爱芜却如鱼得水,大概也是没考上大学没当成女才子的后遗症。她和其他小媳妇、老媳妇学的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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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几天,马爱芜就恢复得跟正常人一样,毕竟年轻。只得跟着吴国英回家。还是回来了,这个令她欲哭无泪的家。她慢慢地爬上楼梯,一层一层的楼道还是拥挤不堪,老教授们喜欢囤积,席子下面不知道是何年的家具爱物,令扛着单车上楼的人更加艰难。偷单车的越来越多,谁家都有一两辆单车得抗上楼,艰难归艰难,大家都能忍,迂回着上,不行就举起来。也许是这么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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削苹果的沉默中,病房门再次打开,马敬忠和于是真进来了,马敬忠说:大侄女啊……于是真接上:作孽呀。好好的闺女,怎么弄成这个样子?这些年,没个音信,婶子都为你哭了好几场呢。怕你有个闪失,这辈子怎么办啊?这下好了,从头开始吧。马敬忠拿出带来的营养品:这都是我们的心愿,希望你能迅速康复,人生还长着呢。马爱芜称谢,于是真拿出一封信来:这是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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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爱国回到家,见李婉茹坐在沙发上出神,就走近她抚摸着她的头,亲吻了她,喃喃地问:想什么呢?李婉茹冲他笑道:吃醋呢。知道你要去见吴国英,我这儿满心眼里都是我们当年的大学时代。裘爱国在她身边坐下来,搂着她说:那时你很安静,总是站在人身后。没有人注意我。大家只看见你和吴国英这些高大的人,你们当时很风光,我真嫉妒你们。可是你最有耐力,下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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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之后,吴国英坐在图书馆里,其他人都已经回家,只剩下她,行动迟缓地收拾,好像一个老人。从外表上看去,她的头发几乎全白,皱纹明显地深刻了。她无精打采地走出图书馆,来到传达室。传达室里两个正聊天的妇女看见她,不等问,就说:没有你的信,有的话会给你发过去的。吴国英迟钝地点点头,没有答话,就走出去了。两个妇女开始在她后面嚼舌头:女儿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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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来临。前一天,马爱芜对吴国英说:我不想参考,我考不了。吴国英严肃地说:已经报名了,报名费还交了那么多,去考一下。不到最后一刻不能放弃。马爱芜哼了一声:记挂的还是那点报名费。吴国英斩钉截铁地说:这么多年,我紧张,我操心,全为了这一天。你给我上去哪怕是坐一阵子啊,你也不辜负了你自己这些年,还有我的这些年。吴国英露出哭腔,赶快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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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吴国英从食堂买了早饭回来,马爱芜的房门还是关着。她敲门大喊:还挺尸啊,都什么时候了,懒得做猪叫。快起来。里面没动静,吴国英推门进去,只见马爱芜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眼睛睁的大大的,望着天花板,听见吴国英进来也一动不动。吴国英见势头不对,改变了语气问:怎么啦?你不舒服吗?马爱芜一行清泪流下来,流到耳根子上。吴国英发毛了: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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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索离开学校去美国是意料中的事,但也比意料中的早。正当其他同学进入最后的酣战时期,她得到所申请大学的通知,要求她赴美直接参加一个考试,以决定她是否能获得奖学金。裘索赴美的那一天,早早就告诉了马爱芜她航班的时间。裘爱国和李婉茹陪她来到机场,说一些嘱咐的话,裘索心不在焉地听着,不停地往周围观望。裘爱国问:马爱芜会来送你吗?裘索看着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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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春福匆匆走出门,不小心,手中的文件袋掉在地上,里面的文件散落出来。中午回来吃饭的吴国英正好捡到,她的眼光盯在裘爱国写的材料上,字迹那么遒劲,这不是典型的裘体字吗?吴国英愣在那里,马春福慌了,本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的申请材料已经齐备,赶快走过来,从吴国英手里半接半抢地将那些纸拿过来。吴国英这才醒过神来,问:叔,这是干嘛去?马春福嘟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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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马敬忠打电话给马敬业:我们必须把老爷子抓在手心里,不能让他四处乱跑,今天无论如何要把他请回来。哥,你是对的,跟老人不能翻脸。被马敬忠肯定,马敬业喜得浑身发痒。说来也怪,他这个学习优秀、做了副教授的大哥,每每一见从小打架、逃学,至今也没混出个大名堂的堂弟,就一点底气都没有。从体格上是矮一截,连说话都利索不起来,老被抢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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