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设在一间不很大的房间里。天花板和四周的墙上镶着昂贵的菲律宾柳桉,它们像一个过时的贵夫人,在光芒四射的铜制吸顶灯的歧视下,神色愈加黯然了。门边有一条长桌,上面铺着奶白色桌布。桌上摆着一整套细瓷杯盘。在一个刻花的银盘子里,放着各式果酱丹麦饼,另一个有着同样花纹的银盘里则放着刚出炉的无酵面包圈和奶酪。还有一壶精神抖擞的咖啡,壶体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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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文芳停了一下,又说,“你看,连你的母校寄来的圣诞卡都在为你提供美女呢,我看这张卡片在制作上,不见得比阿姆斯特丹红灯区的广告差吧?说不定那个寄卡片的人也是用心良苦,希望你回去讲学时,在这堆美女里挑一个呢。我听说老林的二奶就是回国谈生意时对方替他物色的。”她在门外站着,心想,高文芳肯定是看见了老景书桌上的那张美女圣诞卡片,才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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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萍萍其实一开始就对副总的目光心领神会了。她是个聪明的女人,成熟且年轻,还不到二十五岁。她知道这位五十五开外,体形就像两根筷子挑着一个土豆的副总裁,半年前刚取了一位十八岁的封面女郎。所以对副总三番两次的目光,她都报以一个很自信的微笑。这个让人玩味的微笑,黄萍萍看出她的老板显然十分满意。一个星期前,当黄萍萍知道自己被重用时,就已经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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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萍萍的老板走进了大厅。黄萍萍看见了老板,她的脸马上涨红了,她赶紧站起来,捧着公文包迎上去。关于他的材料都带来了吗?面色僵凝的副总皮脬眼肿的,挺着肚子倒进了一张大沙发里。是的。黄萍萍注意地看了眼老板,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本厚厚的文件夹,请副总过目。他叫家什么来着了?副总接过了文件夹。他那套在证卷大楼里常见的布鲁克牌西装仍然散发着飞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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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在我十岁那年,黄萍萍开始走进我的记忆了。那个时候,她还不满15岁,脸上涂着一层浓艳的色彩,浑身都是肉乎乎的,看去就好像已经有二十多了。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每当黄萍萍来我们家,我就不能不产生一种望而生畏的心理负担。想一想,一个中学生,把自己的眼睛弄成了一对乌黑的铅球,甚至连眼珠子都弄丢了,那是不是很恐怖?所以,我那时是尽可能躲着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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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氏方程作者白林在离芝加哥两小时车程的密西西比河畔,秋天的早晨常常是雾沉沉的。霪雾踩着碎石爬上了河堤,像坟里的鬼魂忙着去赶集一样,沿着河岸两旁的枯树林往城里蔓延。大约越过了两英里,在天还不曾亮的时候,它们便撕着,咬着,相互吐着口水进了城。城不大,布满了木屋。有一所维持这些木屋存活的大学。霪雾到了城里,它们究竟是怎样无所不污染,无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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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高文芳把她穿着皮靴的脚踩上门厅的小地毯,摘下墨镜,指了指女儿,柔声柔气地说,“糖糖,”我和景凯有些话要说,麻烦你把兰芳带到外面去玩,好吗?”高文芳果真来捣乱了!她想。“外面?”她的脸色白了,“现在外面足有零下十几度呢!”“桂花,”他对她使了个别跟高文芳争辩的眼色,又对女儿说,“兰芳,你帮着桂花姨把婚纱脱了,然后让她带你去大卫家,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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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鬼节在欢天喜地中过去了,再没有比要糖更让孩子高兴的事了。十一月的头一个星期,只是多了体检、订购结婚蛋糕、联系晚宴、分发请柬这些琐事。餐厅里堆着的整桌礼物中,就数林先生送的最现眼。这位亿万富翁几天前就送来了一对赤金打造的龙凤。八号恰巧又是星期六。上午,一个巨大的、用白色蜡纸包着的盒子被送进了她的房间。同时送来的还有兰芳的礼服,一件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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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二零零三年秋天的最后一场雷雨,尽管只是雷声大作,狂风怒吼。然而海上在那个气温陡然下降的夜晚消失了。第二天清晨,寒气破窗而入,气温从头天的华氏七十三度一下子降到了三十度,什么都变得跟冰似的,只有在这屋檐下的人心里,才能感到无限的温暖。吃完早饭,他对他的女儿和未婚妻说,“走,我们去看看买些什么样的衣服,才能把你们一个打扮成天使,一个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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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她哭了。把头埋进他那宽阔的胸里。到此刻她才好不容易明白了他这么又是捏,又是唠叨,又是威逼叫嚷,原来是想说结婚的事。如此简单的几个字从他嘴里跳出来竟费了那么大的工夫,简直是在严刑逼供了。可她真哭了。“别哭,”他捧起她的脸,吻着她的嘴说,“我说过,我一直没有意识到你就是我梦里所要寻找的妻子。我以为我们年龄相差太多,你不会爱上我。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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