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莲径直跑去了积厚里的晓娟家,谎骗她说,家里已经同意她跟同学们去大串联了。没想到,晓娟家也是死活没同意,这俩姑娘一晚上没睡,躲被窝里偷偷商量着怎样瞒着家人去大串联。晓娟的心中充满着憧憬,她喋喋不休:“我听广兴里的胡文革说,他们打算后天一早天不亮就出发去北京,能挤上头班火车最好,挤不上就等下一趟,再不行就先去济南落一下脚,那边去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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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源紧赶两步,在楼下的院庭里追上爱莲,他劈头就斥责她:“莲儿,站住……为何如此无礼?姥姥不过说你两句,言语轻重的,你听着就是,她那还不是为着你好?你看看你,跟谁学的,狂妄自大、目无尊长,这家里还盛不下你了,是不?”爱莲见来者是一向疼爱自己的父亲,感觉见到了救星一般,激动道:“爸,全中国、全社会都在响应伟大领袖毛主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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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1966年5月开始,文化大革命运动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之势在全国各地展开并迅速壮大,同年6月北京开始出现红卫兵运动,8月之后,红卫兵打着“革命无罪,造反有理”的旗号,在各领域大肆揪“走资派”,造“牛鬼蛇神”的反,并开始在全国范围内进行停课大串联。
隔壁积厚里的苏浩然读书拉垮不说,还特别不安分,他在外跟些街流子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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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浩然被人冷不丁打了一个嘴巴子,一向横行霸道的他被人如此欺负可是绝无仅有的事,他可不吃这亏,咧着嘴刚要开骂,却发现来人竟是达源,见达源虎着脸,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他自知理亏,小声道:“毛主席说,不许打人。”“毛主席还让你好好学习呢,你怎么不听?!打人?你算人吗?!信不信我他妈打死你!”一向温文尔雅的达源气得居然飚脏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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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莲变得越来越不爱说话,在学校里不敢多言多语,夹着尾巴做人,总觉得有人背后在讲她坏话,回家见到了家人没有温暖亲近之感,却看他们个个都不顺眼:爸爸是个摘帽右派,怎么说他也是有历史污点的,姥姥做过令人不齿的妓女,还是个靠剥削劳动人民为生的资本家,妈妈认她做干娘,又能好到哪儿去?就连那个没见过面的舅舅,也是个逃往台湾的国民党反动派。爱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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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了,爱莲与家住隔壁院儿积厚里的晓娟背着书包往家走,没想到却在回家的必经之路,一个小胡同处遇见了苏浩然跟余在水,苏浩然把个子矮他半头的余在水堵在一个墙边,正抽他耳光、打他脑袋,苏浩然边打边骂骂咧咧:“你成心给我难堪是不是?我看你是皮痒了,我帮你松快松快……你看什么看!?打的就是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出我洋相了!跟老子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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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莲上了家附近的学区初中,没想到的是,她依然没能摆脱苏浩然的阴影,他俩不但分在了一个班,他们的座位竟然还是紧挨着的前后排,班主任高明誉老师见他身材高大,又有点蛮力气,就让他做了体育委员,爱莲学习好,她做了学习委员。苏浩然依旧不改脾性,还是那个不爱读书还特别喜欢调皮捣蛋的家伙,仗着爷老子是个有点实权的入城干部,他在班里拉帮结派、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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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娜从汪大海的办公室出来,她心头像压了块大石头,沉重得让她感到呼吸都成了负担,阳光很明媚,却照不到她心头,反而留下了一大片阴影。大海的话言犹在耳,字字句句犹如一把重锤,一下一下在敲打着她的灵魂,她一会儿觉得他的话在理:是啊,我怎么能在欢送会上朗诵《送瘟神》呢?哪个会相信我不是借题发挥,暗讽军代表是瘟神?还有那天我在食堂干的蠢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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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50年代开始,解放军各大部联合制定了军代表制度,在兵器工业的部分企业派驻厂检验代表,设立军事代表室,其主要目的是为了保证军工品质量,执行成品验收等工作。
驻某军工企业第一批军代表要离开了,因教育局也曾经派出师资力量培训过工厂的技术人员和工人,厂领导跟达源联系,希望双方能一起开个联欢会,给军代表们送行。
这日中午,丽娜与几个文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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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源回来了,他一脚踏进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办公楼,让他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离开已经四年,处里走了几个人,又来了几个,好像发生了很多事,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除了楼道墙上的宣传标语跟以前不一样了外,船过水无痕,一切都自自然然的,至少是表面上的。丽娜听闻达源回归,她竟慌乱到心悸,与他匆匆打过招呼、寒暄了几句后,她无心工作,却深深地陷在不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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