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小,雨滴一样,转动着清凉的脚踝,歌唱……今冬的第一场雪,纷纷扬扬了。
去年的猎鹿季节,老马是在三姐夫哥哥的林地蹲守的,今年也是,虽然加大了苹果和胡萝卜的投放量,但仍然是,白尾鹿只在摄像头拍下的照片中出现。
“我再不去了!”守了三个日出后,老马对天发誓,关闭了手机的起床闹铃。
“钱都花了,不去太亏!”睡了几个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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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马的三姐夫从不读书看报,这是他自个儿说的:“我甚至连小人书都没读过一页!我去医院检查身体,有时护士会递给我一堆纸,我接过就扔一边,护士问我为什么不读,我告诉她,我不识字!”
当然,阅读与智力无关。三姐夫决定卖掉他的林地时,他在合同里附了一个条款,即在三姐夫死亡之前,这块林地只有三姐夫和他许可的人,有权进行狩猎活动。
今秋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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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马家以往每年有两次大型聚会,一次是为马妈妈庆生,一次为圣诞团聚。年初马妈妈的脖颈骨折后,她的体力和精力都大幅度衰减,所以上个周日的庆生活动,到场的只有她的子女及其配偶。
“今天你似乎不太好?”我捧着马妈妈的脸,她的妆容没能掩去脸色的暗淡。
“今早我的心跳不舒畅,可能,快结束了。”马妈妈将嘴唇贴在我的脸颊,白发中闪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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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冻取代了露水,秋天放下了画笔。“你找什么?”我一边吃早饭,一边看老马在客厅里打转。
“相机,昨晚我把公司的相机落车上了。”老马搔搔脑袋。
“落车上?在这里找?”我惊奇地叫起来。
“这里光线好,容易看见。”老马咯咯一笑,满意地扭身走向书房。
昨晚,对面的警察邻居送来一盘苹果派。叉了两口后,老马把盘子递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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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花和枯萎
是一样的
如同候鸟的迁徙
北方的森林
层层淤泥般寂静
播种、收割
在各自的阴影下休息
温柔地耳语
爱与曾经
凝视的风景
花朵在种子上枯萎,一年一度的衰败和死亡开始了。三周的休息后(掉进排水沟把左肋肌肉摔伤),今晨我有了全面恢复的感觉,一鼓作气,把后院的小菜地和玫瑰丛清理了……八年的乡村生活,是生活方式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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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结束,窗外应季而红。上周老马在公司上班,所以我们在公司所在的城市住了两晚的汽车旅馆(Motel)。我喜欢汽车旅馆,价格便宜,手续简单,而且汽车直接停门外,可以方便地把自家寝具抱进抱出----老马睡觉得抱他的枕头,我睡觉得贴我的被子床单。
和魁北克的绝大多数城市一样,老马公司的所在城市也属平淡无奇,但我对城市景观一向不抱热情,所以城市的寡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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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蚤市场摆摊之前,我在Marketplace挂过几个广告,帐户是老马的,头像是一片森林,但右下角有我的小头像(可能是老马对我主权地位的殷勤表白)。由于东西标价不高,所以回复很多,其中的提问也多,比如,您会不会哪天出门、刚好经过我家?
好在我是闲人,卖东西是消遣、做练习题,所以那些提问,我都能恰当地回复,即使不在提问之列:
我最先卖掉的,是中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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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晨醒来,我发现自己双手交叉于胸前……妈妈原来只是疲倦地睡了一觉,她没死。梦中的我,微笑着搂着妈妈,如曾经的她,微笑着搂着她的孩子。
妈妈走了几个月后,我的梦才意识她的离去:我在梦中的睡梦中惊醒,看见妈妈坐在我的床边。“妈妈,你这么久才来看我!”梦中的我伸出双手,痛哭着抱着妈妈,如曾经的她,痛哭着抱着她的孩子。
我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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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半日之后,阴沉的枝头有了云彩的闪烁。取下记忆的书签,我将目光停在上周六的清晨八时:
“我很抱歉,刚才我的语气很生硬。”老马整整衣襟,走向左边摊主。老马曾说他的原生家庭没有“道歉”的表达习惯,对此我的表现是不温柔的:“这是借口,不是理由!”
确实,最近两年我有多起不温柔的表现,某次老马说了句粗话(魁北克没有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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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初去,晨露无声。上周六,我们是五点起床的,早起的原因,得从对面的一户邻居说起。
我家对面有两户邻居,一个是老马的仇家,一个是老马的朋友。老马的朋友那个,是一位警察,刚知道他在缉毒部门工作时,老马很警惕:一有陌生车辆在窗外停下,他就拖着我一起卧倒。“警察的仇家万一弄错门牌号,冲我家乱射……”倒在地上老马咬着我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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