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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郁症患者的故事——重生

(2025-05-22 15:05:36) 下一个

        我们无法否认,重度抑郁症患者会让周围人感到不安、不适,还会引发焦虑,他们的生活环境在尽一切可能排斥他们。

        2014年,美国副总统拜登在接见所罗门的时候,坚定地表态:“结束对精神疾病的偏见是我们这一代的公民权战争!”

       如果人的一生,是灵魂自愿来到地球学习和提升的一段历程,那么,重视并加入这场战争,会是越来越多人的选择。

        所罗门在撰写《正午之魔》的过程中,结识了上千位抑郁症患者,他将这些被妖魔化的病人,推到了我们面前。

        其中的两位,让我久久难忘。

 

        安琪儿·斯塔基被所罗门采访的时候,38岁。

        她是家里七个孩子中最小的一个,她来到这个世界,纯粹是“冲动的惩罚”,家人从未拥抱或抚摸过她。

       她三岁时就常常把自己锁进楼梯下的小隔间,在墙上画墓碑。

       幼年和少女时代被性侵,亲眼目睹最好的朋友上吊自杀……这些经历彻底摧毁了她。

       自21岁起,安琪儿就一直住在医院——她有重度抑郁,伴有严重幻听。

       她同时吃十种药,都是大剂量的,如奥氮平每日五片,每片100毫克。

       她频繁自杀,多次自残让她全身上下已找不到完整的皮肤。她对所罗门说,“割伤自己是唯一带给我快乐的事。”

       安琪儿的战争,不是愤怒的灵魂报复不公的社会,而是伤痕累累的灵魂与健康完好的身躯之间的战争。

       残破而痛苦的灵魂,按住健康而懦弱的身躯,逼迫它割伤烧伤自己,只有肉体满目疮痍,才能与灵魂相匹配,彼此拥抱,惺惺相惜。

       如果生活已经变得如此不可忍受,为什么不让她早早解脱?医院的人道救助,是否是一把双刃剑?

       一位照顾她的护士给出了答案:“她很粘人,她天性特别善良。安琪儿与众不同。”

      安琪儿每月两个周末回母亲的家,一进门就开始疯狂地洗洗涮涮。

      别人劝她,你不用那么担心妈妈呀。她说,“妈妈73岁了,在这世上,我爱我妈妈胜过一切。”

      住院那么多年,安琪儿从未对别人动过手。

     有一次,安琪儿点燃睡衣自焚,突然想到有人会因她而死,赶紧扑灭了自己身上的火。

     在医院里,她总是那个教别人做事的人,她教别人做饭,耐心几近无限。

      “我得把生活过下去,我就是特别想帮助别人。这两个月我一直教室友削该死的黄瓜皮,但她就是学不会。”

     找一份工作,回归社会,对她来说太难太难了,她在诗中写道,

   “一片空无,我害怕……
  你感觉到了这空无吗?
  我猜, 它是我内心的恐惧。”

      安琪儿鼓足勇气与所罗门去购物中心的餐馆吃饭,听对方夸自己比上次见面时好了一千倍,兴奋极了,说,“我的人生梦想就是上《奥普拉秀》。”

       “我想告诉所有人:不要割自己,不要伤害自己,不要恨自己。我真希望自己早点明白这些——我想告诉所有人!”

      安琪儿再三拜托所罗门,务必把她的叮嘱写进书里。

      分别的时候,她看着所罗门回到车里,缓缓地从停车场走开。

      她突然转身回头,冲着所罗门大喊,“别忘了,你保证过的!”

      我们总是说,人性是复杂矛盾的,不能用善恶简单概括——这一观念适用于大多数人。

      但在我们当中,还有着极少数人,呈现出来的是纯粹的恶,或纯粹的善。

      坠落到人间的天使,即便被囚禁、被凌辱、被伤害,外表变得丑陋可怖,内心依然是天使。

      所罗门写道,“抑郁会放大性格。我觉得,长远来看,抑郁会让好人变得更好,坏人变得更坏。”

      几年后,安琪儿的母亲去世。安琪儿成功回归社会,开启了新的人生。

     

     下面是帕莉的故事。

      帕莉是柬埔寨人,曾是诺贝尔和平奖候选人,但我们无法在网上搜到她的任何资料。

      20世纪70年代初,帕莉在柬埔寨财政部和总商会供职。

      内战期间,她的丈夫被人带走。她被遣送至农村,带着12岁的女儿、3岁的儿子和刚出生的婴儿。

      几个月后,女儿被一队士兵轮奸杀害,当着她的面。

     当时,帕莉被迫跪在地上,背着婴儿,身边3岁的儿子嚎啕大哭。

      士兵们试图让她成为杀死孩子的凶手,她撒了个谎,士兵们放过了她和孩子。

      他们逃进柬埔寨东北部的丛林里,婴儿因为没有母乳而饿死。

      帕莉和儿子在森林里东躲西藏,熬了3年4月18天。

      活下来了。

       战争结束后,丈夫回来了,因遭受毒打而导致严重的精神缺陷。

      帕莉通晓多国语言,可以与国际救助人员沟通。作为难民营的志愿者,她分到了一个小木屋。

      她难过地看到,难民营的妇女们状态都很糟糕,很多瘫痪麻痹了似的,不动,不说话,对自己的孩子既不喂食也不照看。

      帕莉知道,她们虽然从战争中幸存下来,但正在死于重度抑郁。

      帕莉把自己的小木屋改造成心理治疗中心。

      房子里有一个佛坛,佛前摆着鲜花。

      心理救助的工具有:彩色的小瓷瓶,简陋的蒸气室,修指甲用的磨砂板,软毛巾。

      她四处收集抗抑郁的药物,给最严重的病人服用。

       帕莉让每一位妇女讲述自己的故事,让她们的声音被听见,被理解,被重视。

     她们开始信赖并依赖她。

      “首先,我教她们忘却。我用各种方法转移她们的注意力,比如音乐、编织、看电视。

      接着,我教她们工作。有些学习如何打扫房间或照顾孩子,做好这些能让她们找回价值感。

     最后,我教她们爱。我搭了个简易的蒸汽浴室,教她们在那里清洁身体,互相修剪指甲,就像灵长类互相梳理毛发一样。

      这期间大家开始聊天,学着彼此信任,学会如何交朋友。这样,她们就不会那么孤独寂寞了。

      遗忘、工作和爱,这三项能力不是各自独立的,而是一个巨大整体的一部分,同时践行,真正的改变就会发生——这是最难理解的一点。她们慢慢地理解了,理解以后,她们就做好了重回世界的准备。“

      这位伟大的女性,让我想到特雷莎修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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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ashingcat 回复 悄悄话 亚洲人真的更残忍,经管有一个温顺的外表。日军侵华的恶行远超过纳粹德国,但是一个羸弱的中国放过了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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