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每天有都有关于俄乌战争、以色列与哈马斯战争的新闻报道。新闻中不停地提到多少多少人死亡,多少多少人受伤。
我不知道那些没有经历过战争,没有与战争的幸存者交谈或接触过的人,是否能真正理解战争的残酷。
2006年的旧电影《星条旗永不落》值得重温。
《星条旗永不落》(Home of the Brave)讲述了一批即将回国的美军,在伊拉克遭遇恐怖袭击,几个军人受了伤,另一些军人则目睹了好友被杀。幸存者们回国后再也无法回到正常的生活。心理的创伤折磨着他们,难以消除。
无论是星条旗永不落,还是五星红旗高高飘扬,战场上的旗帜,可以是国家威望的象征,是勇敢的标志,是力量的表现,同样也是血染的风采。
倘若一个人目睹过士兵鲜血的喷射,遇到战友的死亡,见过伤员的残肢裂身,则很难将战争当作故事、电影、小说来评论。
战争的成败胜负,是将领们的荣耀与耻辱。冲锋陷阵的士兵们,他们得到什么?一些陷于战争中的士兵,居然连他们为之献身的战争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都不清楚,就将自己的性命搭上了。他们静静地躺在墓地里,无声无息。而那些失去亲人的家人,则承受着无尽的痛苦。
很久前,我曾见到中越战争后的一幕:医院窗外锣鼓喧天,将领们身上挂满了勋章,站在敞篷车里接受大街两侧拥挤的人群的热烈欢迎;而病房里,那些年轻的伤员,有些只有15或16岁,他们没了腿,没了手,或炸伤了头颅,或打烂了腹部,有瞎了眼的,有切掉了耳朵的,他们在病房里哭闹着,嚎叫着:我要回家!我想妈妈!为什么你们不上战场上能受奖励,而我们却在这里受苦!还我手!还我腿!还我健康的身体!伤员们突然情绪激动起来,拔下了输液瓶,撕掉绑带,拿起身边能拿到的东西向窗户砸去! 输液瓶碎了,碗杯砸了,甚至床边的水果、饮料、茶水和药物都扔向病房各地,一片狼藉。伤员们又是鲜血满身。
无论是那个时刻,还是现在,我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士兵鲜血的喷射,战友的死亡,伤员的残肢裂身,给我印象最深的,是电影《Black Hawk Down》。
一个美国兵的腿动脉被打断。随着心脏搏动,动脉断处一跳一跳地往外喷血。
Josh Hartnett 的角色用手伸进伤口,想把缩进肌肉的动脉揪出来钳住。可是尝试了半天,也没揪出来,战友终于血流光而死。
还有一个场景,一辆美国吉普车被地雷炸了,一个美国兵只剩下了上半身,但还没死。这半个身体在地上一边徒劳地往前匍匐爬,一边用手从上衣兜里拿出一张家人的照片看。
多年前看的这个电影,这两个场景给我心灵巨大震撼,至今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