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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祖仪式上,我说我和我的父亲们不太熟悉,他们从来不教我泡妞

(2024-07-30 09:47:49) 下一个

这个周末,家里出现了一桌酒席,摆在神坛前面,我被要求烧纸,和两位亡父说几句话。一个是亲生父亲,我才50多天,他就把我送给别人,一个是养父,他临终前我已经给他多次洗过屁股了。一般男人,都是先给儿女洗屁股,才轮到给老父母洗屁股,他可是得到了我洗屁股的头香。祭祖仪式上,我的全副精力基本上都放在两个女儿身上,她们还小,不知道这是些神马玩意,我怕她们用手去抓燃烧的纸钱,或者是把点燃的香塞到嘴里。轮到我给亡父磕头的时候,我歪歪扭扭站着,不耐烦的拱了拱手,一句话冲口而出,“我和他们不太熟悉。”。

     假如人死之后有灵,这灵是全知全能的,那么他们必然想听真话,而不是马屁话。我这句“我和他们不太熟悉”,就是我在当时能说的掏心窝子的真话。一个人如果连鬼神都骗,那么这个人不可能有一句真话,一点真感情。

    亲生父亲把我送出去,倒是和我说过一两句真话。有一次他来访,看着扇子上的美女,告诉我,这是“美人”。我那时候还小,不知什么是美人,他略微讲过几句。连我在内,他有六个子女,在文革和计划经济中,居然没有一个人夭折,这是一个奇迹。我很有兴趣的一点,是他怎么样让一个女人为他生六个孩子。这一点,他从来不说,所以,我觉得我和他并不熟悉。他到了晚年,热衷于跳交谊舞,快70岁了,还总是能撩到二三十岁的小姑娘和他跳舞,一跳就是一整天。他心脏病去世,也是和三十来岁的小姑娘跳舞突发心脏病去世的。他的撩妹秘籍,从来没有和我讲。两个男人,尤其是父子,如何撩妹应该是重点话题,不谈这个,两个男人就是陌生人,只是认识,并不熟悉。

     我的养父,很小的时候我常去他厂里玩,到了某一天,他就专攻喝酒。喝醉了酒,就把两条腿搭在凳子上。那时候农村每个男人都穿着裤裆只有三厘米宽的蓝色短裤,他两个蛋一边露出一点,总有邻居女老师坐在他对面,拿个豆子慢慢剥,两个人都显示出奇奇怪怪的表情来。我只是觉得这是一种非常高超的泡妞技巧,然而我的养父从来不和我解释这里面的逻辑。所以,我和他,也不太熟悉。

    不过,到了撤掉神桌,我们自己吃食物的时候,我还是表达了对他们的支持。我指出了,谁是他们的大敌。我的生父,在文革期间拍毛泽东的马屁姿势不对,他拍的是毛泽东左边屁股。结果,拍毛泽东右边屁股的一派占了上风,到处追杀他,于是他到处躲藏。他把我送出去,可能也是担心他的政敌对我不利。所以,我指出来,毛泽东是我生父的死敌。我的养父则被邓小平计划生育打掉了至少一个孩子,在改革开放浪潮中,他什么也没有捞到。所以,邓小平是我养父的死敌。致敬父亲,天天诅咒他们的死敌,总算是加分吧。至于他们养育我,那是法律义务,我接受他们的养育是天经地义的,我也实在没有欠他们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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