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ct.21, 2022
女儿 : 我应该想很大还是很小呢?
我: 你可以想很大比如宇宙,也可以想很小比如原子,质子
女儿: 嗯, 你不觉得分子结构很像一个星系吗?
我:是呀,微观和宏观如此相似,我总觉得,我们的宇宙可能就是一个巨人的身体,或者是巨人面前的一块蛋糕。宇宙无边无际,而维度也是无限的。
女儿:我不应该过度思考,但是无思想也不好。
我: 你可以思考,但是不要集中在一个小事上, 不要让所有的关注都集中在一个死角出不来。既可以思考宏观,又能享受当下。
女儿 用手比划着大和小: 我们每一个人都那么小,但是我们聚集在一起就不一样了
我: 是呀,如果放到历史里,每一个人就更渺小了。 但是有些人, 却能够改变历史。
女儿: 比如牛顿,爱因斯坦
我: 也比如希特勒。
我:一个蚂蚁,你看他觉得他可怜吗? 如果有一天你让他变成人看到人类的生活之后,再回到蚁群,你觉得他快乐吗?
女儿: 不,他当然不会快乐。他往后余生都会很痛苦。
我: 那是他还把自己当作人的角度。 如果他接受自己就是一只蚂蚁,他可能是蚂蚁里Armstrong (第一个登上月球的人),被蚂蚁们羡慕当作英雄,当然也有可能成为哥白尼,蚂蚁权威们并不愿相信他说的话。不管其他蚂蚁怎么想,他知道自己是最见多识广的蚂蚁。
女儿: 嗯,…., 如果做蚂蚁不用被蚊子咬,我也不介意做只蚂蚁。
她用玩笑结束了这场谈话。 我却睡不着了。这真是一个深刻的问题。西方的哲学家们想的太多,结果都成了疯子。 东方的哲人们想通了,就出世了,斩断七情六欲,这又何尝不是一种逃避。 其实我最羡慕还是那种天生的乐天派,吃得香,睡得好,不瞎想。
想到苏轼那句话: 唯愿吾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
Sep. 1st, 2021
两个孩子在书里读到了色盲,妹妹问哥哥: 有没有可能,我们所谓的正常人看到的颜色也是不一样的, 哥哥想了想说: 是的,我们每个人看到的世界都是不同的。
一段可以写入哲学书的对话。
在养育孩子的过程中,我发现他们比很多大人要有智慧的多。我猜想,一方面他们是完全开放的状态在接纳这个世界; 另一方面,他们还没有被条条框框束缚,没有被“知识”洗脑;此外,他们没有案图之劳行,没有眼前必须完成的任务和需要现实的目标,可以慢慢想(这一点可能不适用于“鸡娃”)。
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伟大的思想家,都出现在人类文明的toddler 状态,而非青壮年。青壮年阶段,更宏远的vision 没了,却而代之的是更眼前的,更实际的,更触手可及的目标了,比如:更多土地,更多老婆,更多孩子。 于是伟大的仁爱的共生的思想,不管用了,厚黑学更好使。哪怕是经历了那么多的朝代更替,也没法看穿,再完善的专制制度也保不了子孙万代。
再说回个人,通常人们,在经历过起起伏伏,见过高处行过浅滩后,会再次回归本真。归来,依然是那个充满好奇,心怀天真和善良的孩童。 不同的是,他不在向往世俗意义上的“成熟”。
但,那些一直生活在泥沼里,永远在埋头捡拾的人们,从未经历过,见证过,思考过的人, 他们至死都只能看见地上的六便士,比谁兜里的更多,或沾沾自喜着,或咬牙切齿的嫉妒着,诅咒着。
若把国家比做人。日本或许是第一类人,中国或许是第二类人。
日本在蹒跚学步期,学了英国,传统文化里的爱国教育,激励了他们奋发图强,国力大幅提升,成长成一个“胸怀大志”的青年,而过度的爱国教育,造就了无法刹车的极右思潮,导致必然的二战失败,反思之后,再次在经济上腾飞,再次膨胀,再次受挫。 几起几落,让他们开始接受现实,活在当下,专注民生,从国家到民众都不再关心排“第几”的问题。
中国,过去不必说了,一直都没有走出过泥潭。吃不饱饭的那代人,通过吃苦耐劳造就的30年神话,其实没有多么神,不过是别人走过的路,甚至还没有学好,各个领域都还没有建立起科学的体系,差距还大着呢,就已经飘了。爱国教育就是秀肌肉,比GDP, 和洗脑喊口号。泥潭里的人们最引以为豪的事情就是比票子,房子和女人,以及喝多了吹个牛皮,要引领全世界,从来没有抬头看看宇宙,看看世界,看看自己。
还没有走出泥潭,就飘了的人,怕只是永远走不出泥潭。
赞母女之间的Pillow tal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