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来北京,没有进北京城。在北边的未来科学城住了两天,周末来到南边的通明湖。 终于得了一日闲,补觉,洗衣,等到日头不再毒辣了,踱步到湖边。
首先传入耳朵的是:“香烟,啤酒,饮料,矿泉水!“,循环播放,正宗的河南口音。
湖边,环绕一圈的是一两米间隔的垂钓客,中年人,老年人二分天下,也有少量的年轻人,恋人,和孩子。有人聚精会神,有人左顾右盼,有人磕着瓜子,唠着嗑….
岸边马路上的街头卡啦OK,传来30年前的街头热播曲目,两位大妈正在深情演绎着歌曲,小板凳上做着几位大爷粉丝,高声叫好。
依栏望去,烟火气外,环绕一圈的是林立的新式高楼,都是些想要改变世界的公司。
微风轻拂,水波上跳动着变换的霓虹。 如梦似幻。
如梦似幻。AI, reshaping the industry,用各种口音的英语,出现在每一个presentation 里,高大上的概念,一圈挤满了垂钓的人。带着参差不齐的工具和饵料, 或聚精会神,或左顾右盼, 技术,工具,和运气,决定了收成。
“今天收成如何?” 我问一个带着专业工具和穿着专业靴子的中年人,他指着旁边的小桶说,搞到了一条小的。
我看着那条手指大小的鱼, 问到:“我以为这是鱼饵呢,这么小,也准备带走吗”
“这种小的,我带回去喂流浪猫,小猫一口一个”
“哦…”
决定收成的因素,还应该加上:湖里鱼的多少,钓鱼人的多寡,以及他们的行为模式。 如果这么小的鱼都不放过,哪里来的大鱼。
“卷”—是另一个听到最多的词。
“抖音的渠道已经无法挣钱了,基本是给平台和网红打工”,“每三个月就要出一个新品,打爆它”, “这样的市场环境,根本无法做品牌沉淀,所有人都在追求爆款,暴利,只顾得了眼前的生与死,无法想太远。”
“我们不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我们只做微创新“,”有明确市场潜力的产品那就那么多,所有的院校和资金都在卷这几个赛道“, “这边刚开发出一个产品,产线还没有装好,那边就出来一个成本降了1/3的工艺,然后美国欧洲就出台了发倾销法案“…
湖水里的残叶间漂浮着一个椭圆形的东西,是蚌壳吗?好像不是,左看右看,看不清,那边还有一个,大概是这植物的果实吧,它轻盈的浮在水面,才能够被波浪带到更远的地方,散布它的基因,重复基因里写好的生命循环。至于是会被带到浅滩还是礁石,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2025年9月15 ,北京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