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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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连载)沉眠满洲国:第二十章(13)、二十一章(1-2)

(2024-08-06 16:32:29) 下一个

(长篇小说连载)沉眠满洲国:第二十章(13)

第十三节:
   正月二十五,成功和黄文刚见面,把金植的和罗昌城夫妇的情况,做了详细汇报。
   黄文刚已经接到安德罗耶夫的指令,要求他在可能的情况下,接济被打散的巴彦张甲洲游击队。黄文刚很不理解,断定是安德罗耶夫在自作主张,不可能是转述别尔津的命令。本想不以理睬,将在外都能不受乱命,何况被放出来的间谍,最不缺乏应对的说辞。
   根据成功的汇报,黄文刚倒觉得,或许能给安德罗耶夫一些面子了,这对他个人和整个“灌木丛行动”都有好处。像个平民百姓一样什么都不干,作为间谍其实也挺难受的。

   满洲国尽可能的混乱,是符合苏俄利益的。黄文刚也完全理解,符合苏俄的利益,就是符合共产主义事业暨中国革命的最高利益。能不留痕迹的暗箱操作,应该适当作为。 不需要非常复杂的设计和艰巨的行动,就能把金植完全给蒙在鼓里,而为我所用。  让金植在不知不觉中,协助同样被蒙在鼓里的成功,对“灌木丛行动”的顺利实施,作用将是重大的。至少他对保护成功安全休眠的意义重大,成功的存在并且能够随时发挥作用,是“灌木丛行动”的重要进展,也是“灌木丛行动”开始以来的最大的业绩。
 “灌木丛行动”真正发挥作用时,成功至少是最有利的一把尖刀,必然会发挥出巨大威力。
   黄文刚没做过多的考虑,便指示成功:靠近金植,但不对他做策反准备。下次成功回来,对金植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并相应的做出综合评估后,再确定具体方案。即使放弃对他的工作,只要对成功不构成威胁,都要努力维护,充分加以利用,为成功增加一层保护。
 

  成功对罗昌城和崔哲珠夫妇的直觉和判断,黄文刚觉得十分合理,并基本可以确定:  罗昌城和崔哲都应该不是满洲省委的人,从行为方式和出手大方,推断到经费的宽裕,应该是苏俄方面的,甚至是安德罗耶夫边疆军区情报部的杰作,这两个人应该立即转移。 如果他判断错了,就一定是死心塌地的日本宪兵队秘侦,这对成功倒暂时不构成威胁。
“应该是我们的人,但不是省委直属的。”由于成功对苏俄的抵触,黄文刚不能把他的判断告诉成功,只能按照成功的思路往下走:“你说的没错,我查清楚后,让他们的上级,通知他们撤出。就这样的招摇,怎么还能干这一行?!拿掉脑袋当儿戏的不负责任。”
  黄文刚早就知道罗昌城,成功第一次回来就汇报过,现在又多了个同样可疑的媳妇崔哲珠。
  成功第一次对黄文刚提起了他中学的化学老师王建伍,黄文刚知道是满洲省委的重要成员。王建伍是他来满洲第一个要切断和满洲省委联系的人选,但此人在满洲省委的联系面较广,很难一下子割断与外界联系,便指令他尽量抓紧移交工作,等待下一步安排。

 王建伍从满洲省委隐身的工作进展还算顺利,按照别尔津的指令,黄文刚在彻底割断与满洲省委的一切直接联系后,便伪装人在上海活动,通过“二哥”以间接的渠道,以敌工委书记的名义对他下达指令,虽无法根本阻止满洲省委对他的联络,但两次特意向他强调过:必须要执行中共中央和共产国际的统一部署,王建伍必须努力切断现有的包括和满洲省委的一切组织关系,等候命令随时准备离开江城,执行中央安排的战略任务。
 “我们和满洲省委的外围地下情报网,目前已经切断了联系。”黄文刚又同意了成功的判断,看成功有些惊异,按照早就编好的台词,对他继续解释道:“目前斗争形势越来越残酷,满洲省委的地下斗争,分为了互不交叉的两块。我们只负责通过对各个机关的渗透,获取情报和实施破坏,包括暗杀首恶汉奸,重点在策反军警,现在直接受中共中央保卫部指挥。但我会通过上级,把这件事通报给满洲省委,你自己不要有任何行动。”
 成功一直跃跃欲试,黄文刚则竭力以各种理由,说服他现在“无为”的重要性,至少不亚于养精蓄锐。短期内为了站稳脚跟,倒是个足以劝慰成功的说辞,若长期没有反满抗日的具体行动,对他就不好解释了。即使是为了掩藏更深,以待时机发挥重大作用,焦躁的产生,也是不可避免的。如果成功知道“灌木丛行动”,没准都会不辞而别回关里去。

   民国二十一年,罗登贤被免职,黄文刚为了安全起见,要求“二哥”尽量采用间接联络的方式,不是出于绝对必要,都不要与满洲省委发生面对面的接触。“二哥”才汇报曾在江城的秦家岗与王建伍偶遇,民国十八年在东方大学,他和王建伍一起受训近一年。
   罗登贤奉调回到上海,第二年2月被捕,8月被杀。满洲省委就没人再认识黄文刚了。继任的满洲省委书记魏抱一,都不认识这个敌工委书记,神龙不见首尾也无可奈何。
  魏抱一曾以省委书记名义,指令黄文刚当面汇报工作,可不但没见到黄文刚,连联络员“二哥”都未现身,还被共产国际指责违反纪律。告知:黄文刚在上海执行特殊任务。
  共产国际是绝对至高无上的主宰,他的一切的决定,不仅是满洲省委,中国支部也不敢异议。即便对联络员“二哥”,都得以广告或者留言联络,魏抱一也只能勉强习惯了。

    程彧随东北大学南迁,到了武汉,就神秘的失踪了。她是去了瑞金“苏区”。
   黄文刚敌工委书记的身份,在满洲仅被苏联红军参谋总部情报四局和边疆军区情报部掌握。满洲省委暨组织成员,罗登贤和程彧,或死或走,都没有任何威胁了。
  程彧在江城发展的党员白玉香,作为预备联络员的人选,程彧离开前几个月,作为交通员的预备人员,交给了黄文刚。黄文刚随既便切断了白玉香与组织的联系,脱离了满洲省委系统,罗登贤都不知道下落。她在黄文刚的单独控制下,休眠等待唤醒。白玉香也只知道黄文刚是单线联系的上级,全然不知黄文刚敌工委书记的职务和“四舅”的身份。黄文刚选中白玉香,除了必要条件以外,最重要的是白玉香的入党介绍人是罗登贤和程彧。作为省委机要员备选,在此之前满洲省委中,几乎没人认识她。
   对黄文刚了解最多的就是“二哥”,在成为黄文刚和满洲省委之间的联络员之前,与满洲省委和所属人员和机构,至少有三年没有过联系,早年联系人员健在的都很少。
  除非“二哥”主动叛变投敌,或者自身不慎暴露被捕,才会危及到黄文刚的安全。满洲省委系统再出了叛徒,满洲组织如何遭受血雨腥风,都出卖不到他身上。

 

第二十一章

第一节:
   钱亿森的意外被捕和招供,使鹤城市委被一网打尽,黄文刚很震惊,又不能表现出毫不知情,那样就暴露和满洲省委毫无联系,自己又不是国民政府方面的,成功立即就会知道:黄文刚是在欺骗他为苏俄效命。
   原来还考虑让成功贴近温慧池,被唤醒开始组织行动后,再对他进行争取和策反。“温慧池看来是个铁杆汉奸。”成功很是不解,他到任时温慧池明确告诉过过他,不要碰及特务科的业务范围,更不要轻易的招惹苏俄和中国各方势力在满洲的敌对活动:“这是个愿意一鸣惊人的家伙,平时躲得老远不碰则已,一碰就大手笔的惊人,搞个连窝端。”
   黄文刚也很是意外,当成功入职温林公安局,黄文刚破例让“二哥”与边疆军区情报部联系,通过满洲省委的情报系统,获取了关于温慧池的一切资料。虽然到手的资料很有限,但可以断定,温慧池无论是出身还是经历,都是值得争取的人物,还曾寄予厚望。
  “争取他反满抗日,应该是不可能了。”黄文刚很是遗憾,为自己的判断失误感到懊恼:“但为了你的掩护身份,继续和他拉近关系的预定方案没有错,还要一如既往的继续坚持,不过是对他不再抱任何幻想而已。你还要设法了解和掌握鹤城市委被破获的渠道,搞清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不过已经没有了时效性,不要急切去猎取情报,慢慢留心的去打听。”
 

 “我也不相信金植所说:这是新京方面过来的情报。如果是那样,至少鹤城上报给省警务厅的侦破过程就是撒谎,最终成了特务科干的活,这不是公然作弊嘛,杉田不会这么没有节操。即便是已经结案,不再刻意隐瞒侦破过程,一般人也是很难打听,现在和特务科又没有交往。不过你们的这个市委书记,也他妈的太囊了。”成功一直很气愤,骂了一句:“听金植的口气,他活不过正月,日本人应该从他身上,再也榨不出来啥油水了,这样的人没有保留价值,过几天可能也就给毙了。”
 “省得我们锄奸了,所以才要把满洲省委地下工作分为两块,不是从事骚扰破坏的,都要转为战略潜伏,一面清洁队伍,一面保存精英,在潜伏中以不断渗透在敌方的势力,来增强后续行动的力量。”黄文刚其实是有些尬尴,但解释得对成功很有说服力,继续在潜移默化的做着思想工作:“现在形势恶劣,没有经过严酷考验的,意志薄弱者不乏其人,保留不住甚至叛变投敌,都不用感到大惊小怪。国民党没跑的,不都公然投降日本人了吗?!”
  成功倒也没觉得国民党有多坚强:“和这样的软骨头合作,都够倒霉的,还是真刀真枪痛快……。”
  黄文刚表情严肃起来:“我们的工作,会比歼灭一个旅团更重要,慢慢你就会理解,也会看到的。” 缓了口气说道:“南京那面传回了消息,给你母亲送过去1,000块大洋的存单,是按照我们约定的方式。具体细节我也不清楚,如果有叉头,会有消息传过来。”
   母亲走南闯北很有见识,成功对她很有信心,只要求转告母亲:他在东北执行特殊任务,短期内不能回家也不能与家中联系。北边局势太乱错综复杂,家里也不要与他联系。包括部队上如果派人去家里找,就说程昱光回部队了,走了之后就再也没和家里联系。不要对外人提起他到东北寻找程彧,更不要提起他与家里的联系,一定要和弟弟就在南京等候他回去团圆。 程彧已经随学校迁回了内地,短期内可能会回到南京,也转告徐慧,他现在没有什么危险。
  黄文刚除了把程彧“短期内可能会回到南京”改为“短期不能回”以外,都原封不动的让“二哥”通过边疆军区情报部,负责安排了。估计应该是通过中国支部代表团协调的南京地下组织。

   成功和黄文刚都不知道的是:民国三十年(1932年)的春节,成功还在沈阳养伤的时候,程彧随东北大学迁到北平后,作为毕业生就离校了。对外称:先回南京探亲后,再做今后的打算。潜台词是:或许回家就结婚,或许出去工作,不确定性让大家没法深问。
   程彧是按照中共的安排,直接取道去了中华苏维埃共和国的首都瑞金。成功在关东州受训的时候,程彧已抵达莫斯科东方大学,成为了波波洛萨夫和爱莎谢维莲娜的学生。
   崔哲珠与程彧同一师门刚过百天,几乎和成功结束关东州受训同时,便结束了在东方大学两年多的特训,罗昌健还和程彧一起,不过是罗昌健是跟随程彧的课程继续受训。

 “有了口信老人家也就能放心了,像我这样大难不死的人,倒不会有太多的牵挂。倒是程彧回家,她会宽心许多,还能把该说的都说明白,”成功一直担心母亲在家的生活问题,这下真就放心了,三年活的很滋润是没问题了:“别挨饿,别让昱灿辍学就好。”
  “大年初二,我在你的‘床疙瘩’底下,塞了张500元的存单。你自己多加小心。”黄文刚放下茶杯,起身离开了茶楼,自己先走了。
 

    所谓“大炮一响黄金万两”,从反面说打仗需要耗费军费,仅为争取战斗的胜利,也要靠绝对压倒优势的实力,否则不过是不痛不痒的赚点小便宜,但像刁民般连偷带摸的混日子,越战越勇是奢谈。连自身都难保,怎么去争取掌握区域性武装斗争的领导权?!最为直接的办法,首先是要在武装骚扰和抗击中,通过胜利来发展壮大自己的武装。
   自古“竖起招兵旗”,就“不缺吃粮人”。当前环境中无法独立成军,就只能对可以争取的武装,先予以有力的物质支援,使尽可能多的抗日武装存活下来。无论是对方的感恩戴德,还是日后的上门要账收息,才有机会用理论去教化,单凭共产主义理论家讲不垮日本。
  现在的满洲省委,拉起的队伍,抗日成了幌子,打土豪分浮财,转眼间就折腾个干干净净。  满洲省委包括所掌握的力量微弱的抗日武装,派出的代表都是去说服本来就自顾不暇的山林队伍、义勇军、土匪胡子,要求接受他们的领导,即便是所谓协同作战的遥相呼应,也要掌握绝对的话语权。两手握空拳的靠嘴皮子去鼓动和游说,自身实力又不足以服众,派出人员的素质参差不齐,即便学富斗车,和胡子丘八说话也不是一个路数,但掌控队伍的野心确实十分明显。
    空手套白狼的手法和把戏,本来是土匪们最为擅长的,省委这种班门弄斧的做法能达成愿望的几率也很小,更多是被怀疑居心不良而冷落甚至杀害。外有强敌内无粮弹,自然是群情激奋的情绪焦灼;又在谁的地盘谁做主的无法无天环境之中,主义和理想即便是“共御外辱”,但几乎无法让人心悦诚服。

第二节:

   今天成功说起鹤城市委被破获,黄文刚立即便理解到了满洲省委的苦衷:在鹤城地区想要真正的恢复地下党的活动,只有打着抗日的旗号。不搞出点抗日的动静,重塑中共在北满地区形象,在隐蔽中发展组织还是很困难,更不要说争取同情分子;即便下决心组织反日武装,都无法取得民众的同情和支持。犹如一个玩砸了的江湖艺人,再摆下摊拉开场子,把锣都给敲漏了,或许能围过来一群游手好闲还闲寂难忍的人,但累死也没人肯给赏钱。
    满洲省委多次通过中国支部驻共产国际代表团,要求黄文刚整理情报网络,并能制造出有影响可供宣传的事件,地下工作的党员,也要绝对服从党的领导,争取党在抗日斗争中的主动。
   黄文刚感到可笑,迄今为止在他手里,满洲省委管控的党员,只有三人被他切断组织关系雪藏了,而这三个人根本没有能力制造出能具备轰动效应的事件。其他力量还有多少,他根本不掌握,据他所知:说没有是不负责任,说寥寥无几并不夸张,即使全部集中起来,能干出什么?!

   没有鹤城市委事件,作为一个中国人,黄文刚也完全能够理解满洲省委一系列针对日伪的破坏活动,更加理解他们掌握抗日武装的急迫性,包括为了生存所做的锄奸和报复活动。但满洲省委的小儿科作案手段,黄文刚确实是不屑一顾,甚至羞与为伍。对他们的顾头不顾腚的自我保护手段堪忧;对他们组织的纯洁性感到怀疑,对盲目的发展壮大组织方式,更是不忍直视。
   种种的不利,几次动过想利用自身便利,躲避别尔津和安德罗耶夫的监督,策应满洲省委在满洲实施的敌对行动的念头,都是一闪而过的摇摇头:他们连起码保密工作都做不好。作为苏军参谋总部情报局的高级间谍,黄文刚只能忠于自己的使命,执行潜伏和渗透使命。
 “无产阶级只有解放全人类,才能最后解放自己。”这样的道理黄文刚不难理解。无论是满洲的抗日救亡,还是全中国的反帝反封建革命,都要服从世界革命也就是苏维埃革命和利益的大局,在无产阶级革命大家庭中,有计划有步骤的完成全世界的赤化,直至实现伟大的共产主义。而他现在所作所为,就是站在了世界革命的第一线,虽然面临艰难险阻,但也无尚光荣。
  “大河有水小河满”,是最为浅显的道理,可“小河无水大河干”的道理也不深奥。作为中国的党员,在条件具备的前提下,即便有几分可控的风险,对满洲省委的帮助也是义不容辞的,何况迄今为止自己还挂名是满洲省委敌工委书记。即便这有违别尔津的命令,但机械执行命令又等同违背命令,这是不言而喻的。何况自己的身份和位置,这样些许的自主权和独断力还是具备的。但无从下手的困惑,让黄文刚又是有劲使不上的无奈。也就是感觉满洲省委就像个无头苍蝇,虽然不“嗡嗡”叫的吵人了,可又东一头西一头的开始胡撞了。如果能把从事破坏的精力,全部用来联系这些武装,再以擅长的向远东边疆军区情报部求援手段,请求远东军区在中苏边境建几处供应站,对小股零星的抗日武装提供军火和物资予以支持,条件成熟后,再对其谋取循序渐进的开展整编。
很多土匪和东北军出身的抗日武装,正处在饥寒交迫战降两难,陷入进退维谷的窘境,即将到了有奶便是娘的地步。此时是正是满洲省委对其予以争取的最佳时刻,也是这些武装最容易被日满招抚的阶段。三岔路口徘徊和彷徨,确是一发千钧,但却在坐失良机。
   这说好听点叫“雪中送炭”,说白了就是“乘人之危”,完全就是事半功倍的举措。无论是苏联远东边疆军区还是中国支部驻共产国际代表团,都是狭隘的功利主义者和僵硬的机会主义者。完全没有必要一步到位的把这些队伍,变成红军,只要他们同情红军的主张,同意不与红军为敌,评估短期内不会投靠日满,能主动开展对日满的武装骚扰,这就完全可以作为同盟军了。给予力所能及的物资支援,斡旋在抗日活动中相互策应协作。
现在可悲的局面是:城市的党员不断遭到逮捕处决,各地武装不断被日满收编和剿灭。
   小股残存下来的武装倒还不少,现实中很难对日满政权做出骚扰,反而是被日满追剿的难以安身立命、中国支部驻共产国际代表团和满洲省委,都通过共产国际远东局,向边疆军区情报部请求:对解散的游击队予以帮助,哪怕能打起大旗,对国内外和党内外也能有个交待。

   安德罗耶夫获得了满洲省委的很多帮助,尽管是由共产国际远东局转达命令的方式实施,但也想投桃报李有些回报。但作了努力毫不见成效,有些心有不甘的赌气和颜面尽失的尴尬,恼羞成怒之下,才给黄文刚发出指令,可背着别尔津的小动作,总怕有被追究的一天,于是措辞就带有“在可能的情况下”的字样,是非命令的磋商:这样的工作如果没有涉及休眠安全,就反倒对休眠更有帮助;如果对休眠安全存在隐患,黄文刚就不该实施。
    鹤城市委集体沦陷,安德罗耶夫没有坦诚告知,大概是不想引发黄文刚的恐怖情绪。在第一次的指令发出五天后,像是吃了后悔药,在不知解散和打散的巴彦游击队的方位,甚至对游击队残余势力状况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又要黄文刚设法予以最有力接济。
    苏军总参四局和边疆军区情报部包括共产国际远东局的种种作为,也让黄文刚产生了许多的难以理解。既然想制造满洲的混乱,何必一定在意是否满洲省委控制下的武装? 唯一的可能是苏联只想利用中国人在满洲制造混乱,并置身事外的隔岸观火还火中取栗。
   虽不能说不是故意在消耗中共的力量和武装,但事实上坐山观看猛兽围猎,是无视满洲抗日烽火有被扑灭的可能。
   最可怕的是,共产国际远东局和边疆军区情报部,变相的成为了日满的帮凶:正是他们督促甚至逼迫满洲省委不断地开展各种毫无收效的斗争,把大批的抗日分子,送到日满屠刀之下。
   形式主义害死人,为了所谓的功绩向上邀功和换取共产国际的认可,根本不注重行动的效果和后果,飞蛾扑火一般的义无反顾,都是驱动基层党员蛮干,多次大小行动里,就从没见过钱亿森们去身先士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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